“殿下,您還喝?您這幾日喝的酒都快趕上一年喝的了。殿下,聽小陸子一句吧,別喝了,傷身體。”
“去”段宏不想廢話什么,煩躁地將桌上的東西掀掉,一心只想借酒消愁,小陸子無計可施,吐出一口氣,悻悻退去。
與此同時,朝堂上,百官將各自手底下打理地方的情況一一匯報給皇帝。眾人匯報完畢,即將散朝之時,龍椅上端坐的皇帝將目光投向了位列前頭的段逸驍,那眼神,極具深意。
段逸驍也不懼怕他,與他四目而對。
皇帝收回視線,不怒而威地開口:“朕今日要宣布一件事情——那便是慎王的婚事?!?p> 朝中百官齊齊向段逸驍投了注目禮,段逸驍?shù)难垌⑽⒉[起,一副不知這皇上在打什么算盤的模樣。
“慎王的終身大事,一直是朕煩憂的問題。慎王如今的年級也不小了,是時候娶妻生子了,朕思來想去,覺得有個人選甚為合適?!被实劾^續(xù)開口。
“不知皇上口中所說的人選,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底下有大臣詢問,生怕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女兒被許配給這個不受皇帝待見的慎王。
“愛卿莫急?!彼麑χ慌缘睦罟沽藗€眼色,李公公會意,捧著圣旨當眾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慎王段逸驍,品德賢良,尚未婚配,丞相府三小姐景玥,賢良淑德,即將及笄。此二人郎才女貌,可為佳偶。特將景玥許配給慎王,婚禮日期定于臘月十二,與太子大婚同日。婚禮交由司儀部操辦,欽此。”
朝中百官暗吸涼氣,皇上竟將那臭名聲遠揚的景玥許配給了慎王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將目光投向段逸驍,只見他面色陰鷙,躬身道:“段逸驍謝過皇上好意,不過段逸驍尚未有娶妻的念頭,還請皇上收回旨意!”
朝中百官暗自腹誹:以皇上的作風,旨意是不可能收回的,這慎王說這話,明擺著是忤逆皇命。
果然,龍椅上的皇帝立即不悅地拍著扶手,“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成命不可收回。慎王,接旨吧?!?p> 段逸驍依舊不從,聲音中帶了明顯的惱怒:“請皇上收回成命!”
“大膽!”,宣讀圣旨的李公公呵斥一聲,陰柔的聲音響徹全殿:“慎王爺,你想忤逆皇命不成?還不快快謝恩!”
龍椅上的皇帝沒有制止李公公的逾越,反倒是默許了。事情到這份上,局勢明顯不利,段逸驍是不從也得從了。
他陰沉著一張臉,接過圣旨的手,骨節(jié)握得泛白,口中的那句“謝主隆恩”一字一句響徹大殿,說得極為勉強,接過圣旨之后,他環(huán)視著周圍一群神色有竊笑、有得意、有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有為他覺得可惜的百官們,頓時覺得百般恥辱,不顧皇帝的臉色甩袖而去。
“皇上,你看這慎王,當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眼里還有沒有您的存在了!”底下有向來不滿段逸驍?shù)拇蟪紤嵖馈?p> 皇帝看著那抹遠去的背影,將他這筆賬記下,心中的火又有燎原的跡象。不過,想起方才對他的羞辱以及他的反應,皇帝深感滿意,當即宣布散朝。
皇帝在李公公的攙扶下步出了大殿,走向七拐八彎的長廊,望著由陰轉晴的和煦天氣,心中一片暢快,順口問道:“丞相府那邊,旨意送去了么?”
“回皇上,今早都已命人快馬加鞭送過去了,約莫著再過一會就能到達。”李公公回話。
“那太子那邊呢?”皇帝頓住腳步,李公公也緊隨他的步伐頓住,卻是有些神色有些遮掩,支支吾吾道:“太子殿下他。。。。。?!?p> 他的話還沒說完,不知哪里突然傳出一道瓷器打碎的聲音來,皇帝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面上有疑惑:“那方向,可是太子的寢宮?”
李公公聽他所言,也跟著看過去,卑躬道:“回皇上,確實是殿下的寢宮?!?p>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瓷器打碎的聲音傳來。
“隨朕前去看看?!被实勖碱^微蹙,邁著步伐朝太子寢宮的方向而去,李公公緊隨其后,卻是猜到了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暗道太子殿下自求多福。
皇帝一踏入段宏的寢宮,差點被就摔碎在地上的酒瓶子碎片劃傷,他劍眉豎起,將腳邊的碎片踢向一邊,抬頭就見他那不爭氣的兒子身著一身皺皺巴巴的褻衣褻褲,抱著幾瓶酒,癱軟在桌上,一口接著一口的灌著自己,那張臉青白而毫無血色,頭發(fā)亂得像是雞窩,互相耷拉著,還沾上了不少的酒液,整個身形都消瘦了。
“段宏!”皇帝被這一幕氣得夠嗆,他怎么都不會想到,他這個兒子近日不見蹤影,是躲在這兒酗酒,喝得像一灘爛泥。
段宏聽到有人喚他,睜著一雙醉意醺然的眼,看向殿門口,卻因門外的光線太過明亮而看不清那站著的二人,他揉著眼睛,打了一個飽嗝,含糊不清道:“誰喊本宮?”
段宏喝得不清醒,可這殿中候命的小陸子卻是清醒的,當即下跪行禮:“奴才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