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老鴇激動地看著已經(jīng)站起身的那位玉牌的主人,那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二十出頭的青年,衣著也不是很華麗,似乎不是可以出得起這一萬兩銀子的樣子。
但是,想想喜鵲樓自建立以來,還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在喜鵲樓的地盤上搗亂,因為曾經(jīng)搗亂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有人出一萬兩買一個姑娘,這在喜鵲樓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老鴇此刻已經(jīng)被喜悅沖昏了頭腦。
但是有人卻沒有她這樣子高興,薛公子聽到那一萬兩的時候,臉色就變得極為的難看,他討厭這樣子的事情,討厭自己的風頭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子給搶了,討厭原本可以手到擒來的事情被突然地給破壞了。
在這西疆,從來沒有人敢和自己搶女人的,這一次也不例外,不管他是誰,和本公子搶女人,就注定要付出代價。
薛公子的眼睛里露出一絲的陰冷和狠辣。
“我出一萬一千兩!”薛公子的包廂里又報了一個價格,價錢又提高了一些,顯然是對臺上的這個姑娘勢在必得。
一萬一千兩,雖然只是多了一千兩,但是這卻是有一個記錄,老鴇的眼睛里幾乎就要跑出星星了。
李長歌皺了皺眉頭,他沒有繼續(xù)報價,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報價了,薛公子肯定還會報價,所以他沒有再舉玉牌。
臺上的七月在看到李長歌舉起玉牌報價一萬兩的時候,心里是喜悅的,甚至還有些期待和幸運。
但眨眼的功夫,薛公子的包廂里再度報價,價錢被太高了一千兩,七月的臉色變得粲然。
七月知道一萬兩已經(jīng)是天價了,她不想李長歌為了素昧平生的自己,和薛公子交惡,她目光澄澈,朝著李長歌小動作地示意,希望他不要再繼續(xù)了。
李長歌如她所愿,沒有舉牌子。
七月深深地看了李長歌一眼,想要將這個人的面容深深地刻在心里,不去忘懷。
她低下了頭,先前的驚慌失措,不知所以的情緒也已經(jīng)漸漸散去,心中有些暖意。
李長歌雖然沒有舉牌子,但是他緩緩地站起了身,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緩緩地走到了舞臺之前,抬著頭,望著七月,輕聲道:“你愿意跟我走么?”
額?七月愣了一下,抬起眼眸,看到了就站在自己臺下的李長歌,下意識地要去點頭,但是還是生生忍住了。
“只要你點頭,我就能帶你走,誰也攔不得!”李長歌心知七月的擔心,微微一笑道。
“呵呵,好大的口氣!”一道青年的聲音響起來,帶著極度的不悅,極度的不爽,和極度的憤怒。
人聲攢動,包廂的門被打開了,薛公子的臉上布滿了冰霜,眉頭早就擠成了川字型,可想而知他現(xiàn)在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
“這人敢和薛公子搶女人,有點不自量力了??!”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個外地人吧,應該是不知道薛公子的身份啊!”
“我看他也只是想在美女面前博個高印象而已,難不成還真的和薛公子叫板?”
“我賭他馬上就會跪地求著薛公子放過他了!”
在場酒客的小聲私語一一地落在李長歌的耳中,李長歌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
“還從來沒有人可以跟我薛凡搶女人,你膽子倒是不小,我很希望,一會兒你的膽子也能像這樣!”薛凡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長歌,能夠見到自己,并且聽到自己的身份,表現(xiàn)出如此淡然的,薛凡也見了不少,這樣子的人,一是裝腔作勢,想要借此結交自己,二是真的是氣定神閑,不講自己看在眼里的。
但是長久以來,薛凡所認識的都是第一種人。
李長歌看了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而看向七月,并且伸出手,道:“下來吧!”
七月看了看老鴇,再看了看薛凡,最后看向李長歌,李長歌的瞳孔里倒映著自己的模樣,不帶著一絲的猶豫,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李長歌的掌心上。
李長歌微微一笑,握住了七月的手,將七月從臺上抱了下來,環(huán)顧了一下身邊那些愕然的酒客和公子,淡淡地道:“我要帶她走!”
“你?你憑什么?你有什么資格?”薛凡覺得好笑,厲聲喝道。
李長歌不理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倩生生站在自己身邊的七月,眼中露出溫柔的笑意,輕聲問了一句:“你想呆在這里?還是想跟我走?”
七月有些膽怯,但是李長歌眼中的溫柔給了她勇氣,所以她最后小聲地道:“我不想呆在這里!”
“我愿意跟著公子!”七月堅定地道。
李長歌聽七月說完,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薛凡說道:“你聽見了嗎?她不想呆在這里,湊巧,她愿意跟我走!”
“我出了一萬一千兩,她要走也只能跟我走!”薛凡臉色陰沉的很,一個眼神,身邊的兩個隨從應聲而動。
李長歌眼神掃了一下?lián)踉诿媲暗膬蓚€人,二品巔峰!
這薛家有點意思啊,一個少爺身邊的隨從都是二品巔峰的修為。
二品巔峰又如何,李長歌完全不在意,嘴角微微彎了一個弧度,問道:“你要攔我?”
“當然是攔你!”薛凡大笑道,笑聲落下,扭頭看向站在邊上的老鴇,厲聲道:“對于壞了規(guī)矩的人,喜鵲樓的處理方式不是這個樣子的吧?如果就這樣子的話,那么喜鵲樓就沒有在西疆存在的必要了!”
薛凡的話里已經(jīng)帶上了威脅,威脅喜鵲樓,如果不處理好這件事情,那么喜鵲樓在西疆將再無生存空間。
老鴇大驚失色,她在西疆不是一兩年的時間了,這個薛凡的背景她是知道的,他說得出做得到,更何況薛凡的二哥在城防司任職。
而城防司所管轄的事情當中,就有酒樓這一塊兒!
薛凡動動嘴皮子,他二哥或許會找個機會對付喜鵲樓。
薛凡,喜鵲樓得罪不起。
老鴇將目光看向了李長歌,在云城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籍籍無名,再說了,也是他壞了規(guī)矩在先。
老鴇心中有了決定。
李長歌同樣是知曉老鴇在看著自己,他知道老鴇在心里權衡,在她收回目光的時候,應該就是有了決定。
老鴇沖著周圍的幾人使了一個眼色,這幾個男子便會意地朝著李長歌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