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道論到極至,是百姓的柴米油鹽。人間冷暖論到極至,是男女的一個情字。
一句喜歡,一句愛,看似簡單,其實都是奢望。
想要的太多,就要付出代價來獲取。當(dāng)代價高昂到支付不起,那就是噩夢到來的時候。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想消去,是那么不容易,不是沒人提及事情就消失了,從來沒有那么容易。過去就在那里,冷冷地看著我們。
李怡萱和夏緒洋走了,所以她和孫原沒有結(jié)。董真陪孫原西行三千里,見過雪滿長安道,見過血染姑射山,最后不過只是在清韻小筑檐下看雨如珠簾。林紫夜從藥神谷里出來,一路上治病救人,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救的人最后都會殺人,她便開始絕望于救人與被救是否是醫(yī)者的天命始然,決定不再救人,因為心死的人救不活,心臟的人不配救。
心然,孫原的守護神,一個從心到神都干凈純澈的神,提淵渟劍站他身前可以抵擋世間一切侵襲的神,揉雜愛情與親情于一體的靈魂,像雪山般不可侵犯的女神,最后只能是神一樣高高在上,她是孫原內(nèi)心深處的唯一支柱,保護那個凍倒在孫家門前那個怯懦而遍體鱗傷的孩子。
歲月隨心,終會淡然。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所謂愛情,所謂鴻圖,所謂霸業(yè),所謂天下,都不過只是記憶中的灰,徒留淡然,一如逆龍出淵之后的淵渟不過死水。這就是為何世間除了孫原,只有心然能提淵渟劍的唯一原因。
管寧,白衣隱鶴,被承諾拖入紅塵,終究避免不了和知己拔劍相對的局面。張角是叛逆,也是他最大的知己,可是他遇見了孫原,龍出鶴現(xiàn),身不由己。心湖蕩漾是因為密雨如綿,管寧憂郁是因為自我矛盾,卻又有著貫一始終的堅持。
云患,八十年來白馬寺佛法武功第一,因“五蘊皆空”而“究竟涅槃”,卻“如夢泡影”,“緣來”是“顛倒夢想”,他的故事短暫而燦爛,由心而生,由悟而滅,我寫“夢緣塔”的修心者“云患”僧人,就是想說:是夢終會醒,迷途踏上不可返。
孫宇,孫原的另一個守護神,現(xiàn)實得令人窒息,和張角一樣叛逆,一句“吾既掌天,誰可勝吾”,鮮卑彈汗山下“孫宇在此,欲殺吾者,且來!”,便證明他比張角更叛逆更張狂,不僅想戰(zhàn)勝天道,更想擊敗天道、掌握天道,贏得一切。
可是他失去了南宮雨薇,“南”即南方,“宮”即圍墻,南方困境,有雨打薔薇,怎么看都是凄涼收場。凄且涼,一切皆是空話。
孫原、云患、管寧,一種心理的三種人格,對立面是孫宇的桀驁不馴,是郭嘉的天下事在吾胸。
所有的故事,從一開始就有了結(jié)局。每個人物都有自己必然的人生軌跡。
不知道能不能寫完《流華錄》,就這樣且與大家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