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游郡,唯一的城池便是澤丘,地處星河中段,三江匯流之地,也就是現(xiàn)今的墨城。
荒郊野嶺之處,數(shù)十萬黑甲鬼面的大軍行至山嶺之間,軍陣整齊劃一,其氣勢撼人無比。
花了數(shù)日的功夫,李吏率領(lǐng)狼虎騎師六十余萬,在墨城周邊剿滅匪眾差不多有二十余萬了,而現(xiàn)在虎關(guān)周邊的匪眾悉數(shù)滅盡,于是他便率領(lǐng)大軍繼續(xù)南下。不過,他們現(xiàn)在很快就能與公孫子率領(lǐng)的先鋒軍匯合了。
“報!”一位旗夫,向領(lǐng)軍的一位將領(lǐng),急步馳來,并跪在了對方面前。
“說?!?p> 旗夫,稟道:“公孫大人傳信:我軍今日與墨城交戰(zhàn),并將其圍困之,另已生擒南域王族余孽‘趙秀’,望主公火速與我軍匯合?!?p> 聞言,那為首的將領(lǐng),劍眉微挑,疑似略露不滿之色,“你剛才說什么?”
旗夫見此,便頓時感到有點心顫,接而顫巍的回答道:“我軍今日與墨……”
旗夫話音未落,那將領(lǐng)便打斷了對方的話,而且臉色似乎更寒了幾分,“中間一句說的是什么?”
這時,旗夫若還不明白將軍的言意,那么接下來無疑便會身首異處了,但他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了出來,“南域王族余孽……”
那位將領(lǐng)再次打斷了旗夫的話語,“你下去吧。”
“喏!”聞令,旗夫松了一口氣,便毫不猶豫的退了下去,
這時,那將領(lǐng)的眉宇之間,隱隱透出一抹冷峻之色,尤其是他那對劍眉,幾乎都快緊蹙到一起了,而他那張英俊的臉看起來也是陰沉無比。
這位將領(lǐng)自然便是‘李吏’。
“這個蠢貨?!崩罾舭笛粤R了一句,接而轉(zhuǎn)身示令部隊,加速前行。
哼……王族余孽?
這蠢貨難道不清楚他主子的身份嗎?李吏一聽這句話,便感覺這蠢貨就是在指槐罵桑,如果趙秀是南域王族余孽,那他自己呢?
等晚點再收拾這蠢貨,哼……
而且公孫子生擒趙秀干什么?李吏記得自己并沒有,給公孫子下達這種軍令的?
李吏沉思了片刻,便不再繼續(xù)想這個問題了,對于他來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奪取墨城,而他的都不重要了,至于皇帝老兒的命令也更無關(guān)緊要,還南下,南他個腿子……還南………
如果能夠奪取墨城的機芯,那么三年之后的南域之戰(zhàn),其勝算無疑會加上一籌。
白晴漸夜,晴月滿輪,夜深了。
很快,李吏帶領(lǐng)著援軍便與公孫子率領(lǐng)的先鋒軍匯合了。浩浩蕩蕩的大軍遍布墨城周圍,其勢直接將墨城圍的水泄不通,也就是說,墨城東南西北四向,都是秦軍的軍隊。
夜下萬營千帳,其明闌珊似黎明;大軍之中,一處營帳內(nèi)——李吏檢閱著近日的戰(zhàn)情,可當(dāng)他不斷的看下去時,他的手掌不禁慢慢的攥緊了,手背上也漸漸青筋暴起,盡管他那張冷峻的臉,看起來很平和,但是公孫子跪在李吏面前,看著主公的手,心里頓時感到十分忐忑。
他知道李吏要發(fā)怒了。
“僅僅俘虜趙秀就戰(zhàn)損近二十萬人?”李吏臉色遽冷,接而一聲暴怒,“就為了一個趙秀,就損失了這么多人,你特么是干什么吃的?”
“廢物!蠢貨!”
一聲暴喝后,李吏將手中的竹簡,猛的朝著公孫子砸了過去。
跪在地上的公孫子,面對如此境遇,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說擦拭一下額頭上的血漬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斗膽了一句,“主公息怒,主公息怒。他們可都是秦王的人??!這些人咱早晚都得除掉的,經(jīng)此戰(zhàn)過后,秦勢早已消磨殆盡,剩下的人就非常好掌控了?!?p> 李吏捏揉著眉角,“好,好,那你擒虜趙秀作甚?”
聞話,公孫子頓時有點蒙,“主公,您不是要……”公孫子說著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蠢貨!
李吏見公孫子這樣回答,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抄起剩下的竹簡,起勢便想砸下去;但公孫子見此,便做出捂頭躲閃的姿勢,李吏頓時便沒有砸下去,接而沒好氣道:“是誰跟你說了,我要殺他的?”
公孫子遲疑了一下,“屬下,曾經(jīng)不是聽您說過要……”
李吏沒有再回答公孫子的這句話,不過他起身拿起地圖,走向公孫子,指著向公孫子說道:“用趙秀換取墨城,謀奪墨城機芯。至于其他的事,你就暫時不用管了。明白?”
聞言,公孫子卻欲言又止,“可秦王陛下那邊……”
李吏,冷冷的笑了笑,“暮暮之年,大勢已去”,他能奈我何?他若想一統(tǒng)天下,就繞不過獸潮這一關(guān)。”
“南下只是個笑話?!?p> 李吏說完,便朝著營帳之外走了去,只留下若有所思的公孫子。
秦軍百營之中,一處空地,周圍一群裹黑甲戴鬼面的兵者,就靜靜杵在一座巨大的鐵籠旁。
鐵籠之內(nèi),數(shù)道粗如臂的鐵鏈,將趙秀死死的鎖在其中;趙秀也在此刻漸漸地蘇醒了過來,他聞到一股香氣撲鼻的醬肉味,空腹之中隱約在咕咕叫。
醒來過后的他,見到一位光頭莽漢背靠坐在鐵牢旁邊,正在大塊吃肉大塊啃骨頭,這下子看的趙秀也是口饞不已。
但是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困在一座鐵籠之內(nèi),而且手上捆綁著又粗又長的鐵鏈子,一時間也讓他無法行動自如。
咕嚕……趙秀咽了咽口水。
“哎!兄弟……”趙秀試著呼喚了一句。而光頭莽漢仿佛好像就沒聽到似的,依舊還是在那里狂啃著。
“哎!兄弟?”
光頭莽漢依舊是如此。
饑餓難耐的趙秀,頓時就忍不住了,見對方不理也不睬的;他眼珠子一轉(zhuǎn),悄悄的將手伸出了鐵籠之外,東摸西摸的。
因為這光頭莽漢是背靠著鐵牢的,他的身側(cè)都是被啃光的大骨頭,而帶肉的骨頭,則在他身前的大鐵盆內(nèi)。
摸不著?接著摸……
趙秀就不信了還,于是他繼續(xù)摸著……
咦?好像摸到了……哈哈哈……
但是背靠著鐵籠的光頭莽漢,卻遽然停止了啃食,他呆住了片刻,然后又慢慢的轉(zhuǎn)過頭,向趙秀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