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蒲壽當下氣得面色黑沉,剛想發(fā)難,蕪歌又開口,
“你家的家主手令只有我知道在哪?!?p> 這一句話澆滅了姜蒲壽所有想發(fā)的火。
但面色卻因為這句話變得更難看,所有訓(xùn)斥的話卡在喉間,不上不下。
站在一邊看戲的人開始神色不明起來,一邊想得到家主手令的下落,一邊又希望姜蒲壽能狠狠地懲罰這個不懂禮數(shù)的小丫頭。
姜蒲壽不說話,蕪歌比他更沉得住氣,兩人站在對立的兩端,不聲不響地對弈。
不過,姜蒲壽倒是比蕪歌想象得更沉得住氣。
姜蒲壽卻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究竟是不是他那個被遺棄在后院的五女。
畢竟這份氣度和沉穩(wěn),不像是一個從未接受過正統(tǒng)教育的小女兒能擁有的。
蕪歌貓眼微微瞇一下,清冷的聲音響起,
“想好了嗎?”
“你想怎么做?”
蕪歌眉眼微抬,對上姜蒲壽的雙眼,
“先清場。”
這意思是要和姜蒲壽單獨談話。
“老爺,不要。”
姜夫人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用眼神示意依偎在她身邊的姜似錦。
姜似錦立時會意,
“爹,您不能聽這個賤婢之女的。”
蕪歌眸光淡淡,若有似無地飄過姜似錦清麗的臉蛋。
還算得上是清秀佳人,等會不小心搞花是不是不大好。
姜蒲壽看向蕪歌,蕪歌卻并不理會這位姜老爺?shù)难凵?,目光直視前方,落在他身后的屏風(fēng)上。
見此,姜蒲壽曉得這是沒商量的意思,大手一揮,示意姜夫人帶眾人離開。
姜夫人還想掙扎一下,觸及蕪歌有一些冰冷的眸光,不自覺地怔楞一瞬。
幾番眼神交流下來,當然是蕪歌獲勝,姜夫人臉色極差地帶自己的兒女和一種姨娘庶子離開花廳。
人全部離開,姜蒲壽立刻開口,
“手令呢?”
這段時間手令失蹤,許多事情做得沒那么順,這也是姜蒲壽愿意妥協(xié)的原因之一。
蕪歌左手捏捏右手的腕骨,視線終于落在姜蒲壽身上,櫻唇輕啟,
“姜老爺不會以為我那么好糊弄吧?”
姜老爺最初當然是這么以為,可一對上自己這個與自己并不親厚的庶女,他突然沒了底氣,
“你有什么條件?”
很好,終于要進入正題了。
“姜老爺,兩個條件,交換你們姜家的家主手令。”
姜老爺聽見蕪歌的這說法,有一些不樂意,皺眉。
他骨子里是個很老派的人,家族門第觀念非常重,即便這是他并不在意的庶女,也不允許她對自己不敬。
“你該叫我父親?!?p> 蕪歌不在意自己的話被打斷,面不改色地繼續(xù),
“這就是我要提的第一點,我要脫離姜府。”
姜蒲壽面色大變,
“這不可能!你是姜家的小姐!”
蕪歌點點頭,
“一個差點被害死卻依舊無力反抗的庶女。”
姜蒲壽一噎,無力反駁蕪歌這句話。
姜蕪歌落水的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
蕪歌繼續(xù)開口,語速不快,但斬釘截鐵,
“以后我和姜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往后不準姜家的人找我麻煩?!?p> 蕪歌最恨麻煩,能少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