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呆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漂亮姐姐。
雖然表情冷了點，可真的好漂亮?。?p> 男孩白凈的臉頰突然泛起一抹紅，緩慢地點頭。
蕪歌起身遞給賣糖葫蘆的人幾枚銅板，示意他取一只糖葫蘆。
拿了糖葫蘆，又蹲下來，遞給男孩。
男孩怯生生的圓瞳里閃過一抹亮光。
……
男孩快樂地抓著糖葫蘆，另一只小手里捏著一張紙條跑開。
姜府是大戶人家，他知道呢！
泛著琉璃光澤的貓瞳注視著男孩跑遠的小身影，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柔軟。
雖然只是很微小的變化，可也是蕪歌少數(shù)柔軟的時刻之一。
轉(zhuǎn)身看一眼仍在身邊的糖葫蘆小販，手指摩挲一下袖擺。
又拿出幾枚銅板……
她不是很想吃，但她感覺家里的兩個丫頭會喜歡。
沒錯，她是給家里兩個丫頭買的，絕對不是她自己想吃。
稍……稍微嘗一顆也沒關系吧？
——
謝燕綏站在蕪歌身后不遠處看她。
小丫頭對糖葫蘆試探的樣子，還有方才雙手疊在膝頭的樣子……
也太乖了吧！
雖然面無表情，但實在太乖了，和那日在竹屋里里外外都仿若寒冰的模樣大相徑庭。
謝燕綏有一些疑惑，但也僅止于此。
他的身份，他對這世界的戒備不允許他對別人產(chǎn)生過分的好奇。
日頭高了，蕪歌往屋檐下站，轉(zhuǎn)身的時候眸光掃過人群——謝燕綏方才站過的地方。
男孩跑回來，乖巧地站在蕪歌跟前，眼眸睜得溜圓，閃著童真的光。
“字條送到了嗎？”
男孩點點頭，手里抓著的糖葫蘆沒吃過一口。
蕪歌又蹲下來，和男孩平視，看一眼那糖葫蘆，
“怎么不吃？”
男孩沉默……
蕪歌：“……”
這世界上居然有比她更高冷的人！豈有此理！
于是她只好又開口，
“不舍得吃？”
男孩猶豫一下，還是選擇點頭。
蕪歌看著他身上洗的發(fā)白的衣服，在心里嘆口氣。
摸出自己的錢袋，塞進男孩手里，
“這是你幫我做事的獎勵，自己收好，知道嗎？”
蕪歌的聲音又輕又低，除了站在面前的男孩，幾乎沒人能聽到她在說什么。
而她塞錢的動作也仿佛只是握了下男孩的手。
被人知道這么小的孩子有這么多錢并不是什么好事。
男孩也很上道，默默地把錢揣進自己懷里。
“你送紙條，那家人有刁難你嗎？”
這次男孩終于開口，
“沒有，姜老爺只顧著看條子了，我出來的時候聽到他叫人搬梯子?！?p> 蕪歌點頭，摸摸男孩的頭，隨后起身準備離開。
剛準備抬腳，裙角驀地被人拽住。
回頭，是那男孩。
男孩怯生生地仰著頭，白皙的小臉上是強行撐起的勇氣。
“姐姐，您能帶我走嗎？”
蕪歌定定地看著男孩，不發(fā)一言，沒同意，也沒拒絕。
面上一派高冷淡定的蕪歌此時內(nèi)心一點也不淡定。
她嚇死了！
只不過找了個小孩辦事，怎么還想跟她走呢？
她看起來像是開善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