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老鬼,受死吧
厲秉一拄著拐杖哼哼,臉上被激起的砂石打花了臉,掛了幾處彩,道:“不管你是吃了仙丹也好,吸了仙氣也好,進(jìn)了這牢籠就沒有活著出來的道理,明年今天就是你們仨的忌日!”
說罷他的拐杖猛烈頓地,包在拐杖外表的枯木登時脫落,露出一柄油亮黃蠟色的新拐。邪魅的笑道:“好小子,關(guān)你幾天倒是頓悟了不少,看來當(dāng)時直接把你們仨解決了就沒那么多麻煩了,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搬石頭砸自己腳。接招?!?p> 他口中念念有詞,蠟黃拐杖掄成棍花,在地上猛然一劈,轟轟轟,一道氣力從地底迸發(fā)直從到鄺凡飛跟前,那勁道比之前遇到更大了幾分,揚起的沙土更高,嘣起地上突兀的石塊,射向鄺凡飛。
鄺凡飛成竹在胸,半點不虛。眼見沙土碎石裹著隆隆聲音襲來,他抬起腿,不退反進(jìn),運起鬼息訣,在朦朧的沙塵中瞇著眼睛就能感受到前方的厲秉一。
高不就信中說過,鬼息訣能使得七竅變得敏銳,現(xiàn)在他內(nèi)力充盈,已經(jīng)能感受到他原先的功力隨著內(nèi)力的提升而提升。他沖入沙塵之中,這是厲秉一萬萬沒有想到的。輕盈的身姿瀟灑越進(jìn)又快速從后方穿出,待厲秉一看清鄺凡飛的身影,他已經(jīng)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殺到眼前。
他見到鄺凡飛凌空縱起,同時虛空抬起一掌,身影蓋住了頭頂?shù)奶?,眼前一陣陰影急落,他趕忙向后越開,鄺凡飛使出的正式霹靂碎骨掌的“劈天勢”,這一招從上而下貫落,至擊敵人天靈蓋,被擊中著頭骨即刻迸裂,無生還可能。
厲秉一好歹也是辟谷重的內(nèi)力之人,自然反應(yīng)也迅敏,躍開之后揮杖朝鄺凡飛咽喉處點去。鄺凡飛變掌為爪,拿住拐杖。接觸瞬間,一股莫名的感覺傳到手指,再一看,無名指變得通紅灼熱難忍。他另一只手出掌往跟上,往拐杖末端拍去,內(nèi)力隨掌心穿透而出,那拐棍頓時如裂帛般四散開來。
而厲秉一也失去了平衡,摔落地上,持拐棍的手掌到整條手臂不可思議的折一個奇怪的角度,顯然是被掌力貫透骨頭而斷成幾節(jié),表情扭曲地在地上呻吟。他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這電光石火般的打擊。
鄺凡飛望著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興奮感。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打敗比曾經(jīng)自己強(qiáng)大對手的感覺,他似乎突然明白一個道理,人本來就是一種喜歡從欺負(fù)弱小獲得快感的奇怪物種。也似乎明白了為什么江湖上那么多紛擾的根源,人的本性造就了這個江湖,是人情世故,也是爾虞我詐。小到兩個人,大到兩個國家,皆是如此。
“地牢的鑰匙!”鄺凡飛來到厲秉一的跟前蹲下,伸出手放在他眼前,眼神帶著殺氣。厲秉一帶著不甘和痛苦的神情,緩緩的摘下腰間的鑰匙環(huán),遞到他手上。鄺凡飛轉(zhuǎn)身走向地牢,就在他轉(zhuǎn)身一瞬間,厲秉一一個咬牙起身,單手推掌向他后背襲來,這一招可謂使出全力一搏,鄺凡飛早有提防,一個側(cè)身避開,躬身反手抓住厲秉一的左腿膝蓋,咔嚓一用力,膝蓋以下小腿頓時失去知覺。
啊一聲慘叫響徹全場,鄺凡飛滿意地笑了笑,道:“卑鄙小人,我早就料到?!眳柋粡氐装c坐在地上,如被扒了皮的死豬,眼里盡是絕望。他知道自己一手一腳已經(jīng)廢掉,這把老骨頭就算不死,也是要在痛苦中度過余生了。
“你這手法,是???”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鄺凡飛的身份。
鄺凡飛微微一笑,輕蔑哼道:“知道了可別說出來,雖然殘廢了,可總比沒命好?!眳柋幌胝f什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鄺凡飛走到牢門口,打開了鎖頭,把墨留白和渝淺鳶從牢里救了出來。三人除了身上有些難聞的味道,有些困乏之外,倒也沒多少不適應(yīng)了,畢竟之前受的也只是小傷。厲秉一仗著一手功夫,在村里橫行霸道,這次打倒他和手下的惡人,村里長期受欺負(fù)的百姓自是歡喜,盛情招待了三人一番,三人順?biāo)浦?,飽餐一頓洗漱一番,換上干凈的衣服,繼續(xù)前往荷花渡而去。
去荷花渡的路上,渝淺鳶道:“鄺凡飛啊鄺凡飛,你時間掐得真準(zhǔn)!可知道今天什么日子?”鄺凡飛道:“可不就是我們?nèi)酥匾娞烊盏娜兆印!庇鍦\鳶道:“沒啦?”鄺凡飛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什么,只得老實道:“沒了!是什么?”
渝淺鳶笑嘻嘻的道:“今天正好是十五,荷花渡何小向每月一次的邀人聽曲呀?!彼呎f邊向鄺凡飛使了個眼色。鄺凡飛這才回神過來,道:“哦~對,你始終還是惦記著她那塊絲巾?!?p> “錯,是她的容貌。”渝淺鳶糾正道?!拔蚁肟纯催@世上還有能比我的易容術(shù)化出來更美麗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樣的!”
墨留白在一旁笑笑,朗聲道:“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這何姑娘的美貌我也曾聽說過,傳得越是神乎,好奇的人就越多。相比她的容顏,我更是好奇阿飛的武功是怎么突然變得如此精進(jìn)的?!?p> 渝淺鳶也搭腔道:“對對對,差點忘了,何姑娘是美是丑先放一邊,你是在牢里碰見神仙了?脫胎換骨?還是坐化頓悟了什么?”
鄺凡飛在路上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把在牢里碰見了傅天均的經(jīng)歷,一五一十的如何如何這般這般的講述了一遍。兩人聽完驚愕不已,差點不信,直到看見鄺凡飛手上四道紅色橫紋才信服。
墨留白道:“難怪你一出手,連那個‘黃沙老鬼’厲秉一都打不過你了。”“你說的是西夏四鬼的其中之一,黃沙老鬼拓跋一?”鄺凡飛問道。
“沒錯,早年間天罰堡跟西夏有生意往來,西夏四鬼就是他們每次商貿(mào)往來請的保鏢。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單獨出現(xiàn)在此處,隱姓埋名這么多年。我是看他的拐杖和奇怪的招式才確定的,說不定其他三鬼也混跡在中原收集情報??赡苁俏飨挠帱h不甘心被滅國,想著借某些契機(jī)復(fù)辟吧?!蹦舭椎馈?p> “這下又埋了個禍端,說不定其余三鬼知道我打殘了拓跋一,要來尋仇了?!编椃诧w道。墨留白卻笑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dá)鋒芒重,論單打獨斗,他們已經(jīng)不是你的對手了,如果三人齊上,這不是還有我和淺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