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zhuǎn)涼,距第一次月考已經(jīng)過去兩月了,哦,準確說,第三次月考在上周成功舉辦??贾贾蠹揖蛯荚嚸庖吡耍贈]有了當(dāng)初高一時的惶恐,因為大家都知道,只管自己努力便好,月考只是檢測一個學(xué)段的方式之一。
秦白一向怕冷,每年秋天開始手就發(fā)涼,十一月一到就套上了羽絨服,這兩天隨時下課都去接一杯熱水捧著。
開始還沒什么人接熱水,后來大家都開始搶水了,問題隨之而至——先是飲水機的熱水供不應(yīng)求,然后是由于負荷太重講臺的那個線路跳閘。
最后風(fēng)哥給出了解決方案,買了一個專門的電熱壺,把原先的飲水機挪到了教室后方。
總算是滿足了一整個教室的同學(xué)對熱水的渴求。
在安好電熱壺的那天,風(fēng)哥站在講臺上一本正經(jīng),“其實吶,這個壺我們是沒有必要買的,我們寢室都有水壺,每天早上提一壺?zé)崴痪徒鉀Q了嘛!”
大家都知道風(fēng)哥又開始開玩笑了,十分配合地點頭。
而秦白確實發(fā)自內(nèi)心地點頭,因為前兩天她下課沒有搶到熱水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可期的宏圖大志。
現(xiàn)在是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了,方方敲了敲黑板好讓大家精力集中,“人體的免疫系統(tǒng)讓我想起了一句有意思的話——‘哪有什么歲月靜好,都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p> 方方是44班教理科唯一的女老師,明明有多年教學(xué)經(jīng)驗,看起來卻像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私下不少人把她當(dāng)做女神。她長發(fā)時溫柔嫻靜,短發(fā)時簡潔干練。課堂教學(xué)又十分幽默有趣,課下講題也耐心細致,實力圈了一大波粉,就連隔壁班的也經(jīng)常拿著問題去辦公室問她。
秦白刷刷在旁邊演草紙上寫下方方剛剛說的這句話,抬眼發(fā)現(xiàn)同桌也記了這句,教室里一陣筆與紙摩擦的聲音,看來大家都頗有感觸的樣子。
這學(xué)期三萬讀了文,秦白又換了個同桌,一般大家都喊她騷騷,沒有貶義,只是對她的愛稱。騷騷腸胃不好,長期喝藥,秦白跟她坐了這大半學(xué)期最大的收獲是對各種藥的味道免疫了。
在這堂課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方方再次語出驚人——“接一次吻傳播8000萬細菌,咳一次傳播30萬細菌?!?p> 當(dāng)時大家害怕極了,還好下課鈴聲響起,結(jié)束了這次科普活動。
秦白早早收拾好了在外面等霍央旻。
“還真是發(fā)得一手好呆??!”霍央旻撲到秦白身上,秦白條件反射地伸手打人,還好霍央旻早有先見之明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謀殺親夫……呸……謀殺親爹???”
“不,我這是例行教育兒子?!?p> “……”霍央旻看著一本正經(jīng)義正言辭的秦白決定轉(zhuǎn)移話題,“看什么呢?”
“下雨了……你看,下面人群明明很嘈雜,但我們在六樓,離得太遠,就像看一場啞劇表演?!?p> 原來是日常抽風(fēng),霍央旻松了一口氣。
“嗯,有意思……萬歲爺中午不吃飯,就我倆,吃什么?”
“唉,”秦白收回目光,嘆了口氣,“走吧?!?p> 快到食堂門口的時候,秦白看見溫知秋從籃球場穿過來從自己面前橫越了過去。
今天他有些不一樣,可能是身邊多了幾個一起吃飯的朋友。
很明顯他也注意到秦白了,畢竟秦白穿著大紅的外套——看起來很像過年擺在超市門口的吉祥物。
可能是離得有些遠,不便喊她,一邊轉(zhuǎn)頭看向秦白,一邊還要留意朋友的談話。
等他第三次轉(zhuǎn)過來的時候,秦白終于意識到他是在看自己,于是用標準得體的笑容沖他笑了笑。
只不過笑起來起來就更像吉祥物了,溫知秋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眼神碰撞中,溫知秋讀出了秦白的歡喜,秦白也讀出了溫知秋的嘲笑。
對,沒錯,絕壁是嘲笑!
大紅怎么了?大紅不好么?
秦白氣氣鼓鼓地在心里畫圈圈,自己都沒嘲笑他黑上衣卡其色褲子墨藍板鞋的奇異審美好吧?他怎么能這樣呢?!
溫知秋在樓梯旁最后一次回頭的時候,秦白不輕不重地沖他翻了個白眼。
認真詮釋了什么叫變臉比翻書還快。
霍央旻皺了皺眉頭,她先前光顧著想午飯去了,沒注意溫知秋在前面,但是她余光可是把秦白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鞍装啄阏娉轱L(fēng)???又是笑又是翻白眼的?!?p> 說著還摸了摸秦白的額頭,秦白不耐煩地拂開她的手。
“我就算是抽風(fēng),你摸額頭也沒有用?。∮植皇前l(fā)燒?!?p> “哎……習(xí)慣了,習(xí)慣了……”
所以后來霍央旻還是沒弄清楚秦白是怎么回事。
當(dāng)你的時間被裁剪成45分鐘一段的時候,過起來就會非常快,明明感覺上一秒還在說這節(jié)數(shù)學(xué)課怎么還上不完,下一秒又在感慨,這周就這么結(jié)束了,真快。
這周周末霍央旻提了一口袋水果去了中心醫(yī)院。
“蕭道成,聽說你生病了啊?我來看看?!?p> “不是什么大病,不是什么大病?!笔挼莱商稍诓〈采蠑[了擺手,臉色倒還不見得蒼白。如果此刻他身后有一條尾巴,那一定是翹上天了的。
“靠!不是什么大病還要老娘跑一趟!我還以為趕著來見你最后一面呢!秋爺說得跟真的似的,我看你們兩個就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賊眉鼠眼,沒安好心!”霍央旻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頓了頓,坐到了病床旁的小板凳上,“累死老娘了,這破醫(yī)院修這么高圖什么呀?為了方便絕望中的病人和病人家屬跳樓么?”
“我現(xiàn)在挺絕望的……”蕭道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插話的空隙。
“喲,那你跳??!老娘還沒目睹過現(xiàn)場版跳樓呢!”
“你別一口一個老娘的?!笔挼莱闪?xí)慣性地伸出右手,卻發(fā)現(xiàn)右手打著點滴,又換成了左手,拍了拍霍央旻,“我不是生什么大病,就是想見你了?!?p> “想見我直說啊……什么?蕭道成你該不會是個抖|M吧?一天不被罵心里不舒服?”霍央旻覺得自己的心跳在飛快加速,不能這樣下去了,不然一會兒超速了還得交罰款。
“……”
由于蕭道成實在沒什么大毛病,霍央旻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只是她看不到,蕭道成目送她的背影悄悄紅了眼眶。
季璉笙
昏君蕭道成和他的禍國殃民的妖姬已高甜上線(快樂啊,真快樂?。。? 今天這個日子很特殊哦,2月29,四年一遇,下次就得2024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