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顏折此時此刻才明白,什么是美色誤國。
真是動了心,又怎么舍得離開他一步呢?
哪怕是一分一刻,都會煎熬。
十二劍士的死因至今不明,依陛下的意思,自己恐怕還要走進欲雪騰。
那么危險的地方,天顏折絕對不會讓阿慈跟著自己。看來再陪阿慈今明兩日,天顏折就要暫時離阿慈而去了。
天顏折在東區(qū)找了一家客棧,已經(jīng)思量好明天帶阿慈去什么地方游玩。
“哥哥……”
阿慈輕輕喚了天顏折一聲,天顏折回神,黑夜中他們無法視物,只能借著月光模糊的看到對方淺淺的身形。
阿慈的五官被黑夜染上了一層墨藍色的冷光,眉眼像渡了一層霜一般,看起來靜謐而美好。
他們兩個相視而笑,空氣就像被灌了蜜一樣,甜的不能再甜。
“……阿慈好喜歡哥哥……”
阿慈沒由來的這么嘟囔了一句,微熱的氣息不經(jīng)意打在了天顏折的唇上,天顏折還不小心吸進去了一口……
幸好阿慈看不到他通紅的肌膚。
天顏折心中很是煎熬,阿慈在這么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
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
況且他們福臨男子十六歲便可以娶親,阿慈早已過了十六歲。對于天顏折來說,阿慈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誘人的美食,他就要控制不住一口吃下去的欲望了。
好在阿慈說完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天顏折看著阿慈俊美深邃而又不失清秀可愛的睡顏……
……
這后院和前院相差不多,唯一的不同,便是后院有一口井口非常大的井。
青臉看了好一會,心中只覺得奇怪,正常人家的井口都是越窄越好,這一來是防止有人不慎跌落,這二來也是可以杜絕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上來,可是這口井大的,就算三個人牽手圈起來也有些費勁。
凰澤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向了這口井正北方的小門。
在此處開門可是風水大忌,這金易滿當真是不忌諱。
凰澤在這后院轉(zhuǎn)了一圈便出去了,中途也沒說什么話,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三人隨后起身去了南區(qū)的牢獄。這南區(qū)的牢獄上布有一道強大的陣法——在十二大陸,牢獄布上陣法是很常見的事,一來是為了防止有人劫獄,二來也可以讓牢獄里的人老實點,避免多生事端,三就是牢獄陰氣太重,用來驅(qū)邪的。
青臉看了看這規(guī)模龐大的牢獄,心中感慨,這簡直都能媲美皇城的天牢了。
先不說這一磚一瓦上面的符咒,單是這構(gòu)建的復(fù)雜程度就遠勝于東、西、北三區(qū),況且這里金符密布,就算把一個高階的妖怪困在這里都不成問題,當真是牢如磐石。
“我記得南區(qū)的牢獄是十年前整改的吧?”凰澤低聲問了問那侍衛(wèi)。
那侍衛(wèi)想了想應(yīng)道:“是有十年了,在下記得當時整改了足足三年有余。”
“當時還是皇上下旨撥的款,戶部金尚書接的命。”凰澤對不知原委的青臉笑著解釋道:“丞相和尚書當時還因為這件事鬧了不愉快?!?p> “兩人是在朝堂上因此事起了爭議,丞相覺得一個大牢有什么好整改的,難不成還給牢犯們建一座宮殿?這樣一來,百姓們豈不巴不得犯罪了嗎?把尚書說的臉都白了,丞相還得理不饒人,話越說越難聽,連金尚書看不慣現(xiàn)在天下安樂,非要引得天下動蕩才肯罷休的話都說了出來。金尚書本來只是一個提議,不曾想引來了丞相如此大的不滿,便訕訕笑著附和,閉口不提了。”
青臉聞言疑惑道:“那后來……?”
凰澤邊觀察著牢房邊輕聲繼續(xù)講道:“后來是因為封狼胥的明安國出了一件大事,明安國皇城的大牢由于陣法和石墻陳舊,導(dǎo)致牢房里的牢犯聯(lián)合一起破了陣法,殺了獄卒,逃了出來,造成了非常大的動蕩。一時間,十二大國紛紛整改破舊的牢獄,福臨也不例外。如此一來皇上也就下了指令,而這南區(qū)牢獄年代久遠,牢犯眾多,便成了整改的重中之重?!?p> 青臉了解一些封狼胥牢獄的規(guī)定,據(jù)說他們那的犯人不僅不用帶手銬腳銬,還可以互相串門兒,只要不違反規(guī)定滋事鬧事,便可以相安無事的做滿刑期。
而且,封狼胥仇人間互相廝殺是不犯法的,這個規(guī)定一度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滅門慘案,因此很多文人士族在封狼胥廣泛的倡導(dǎo)一種君子文學,大概內(nèi)容便是以德報怨,冤冤相報何時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等等。
青臉點了點頭,嘆道:“怪不得這牢獄看起來比天牢還要堅固美觀?!?p> 凰澤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皇城的天牢當初整建好可是用了五分之一的國庫,父皇就算再上心這件事,也不會撥那么一筆巨款給南區(qū),凰澤心中已經(jīng)開始有所猜測。
待凰澤去義莊察看尸體時,那被叫醒仵作只是擺了擺手,不耐煩道:“那多久的尸體了?誰還會放著發(fā)臭不成?早埋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大驚小怪!”
侍衛(wèi)聞言臉色瞬間掛不住了,雖然說這仵作是在和這兩位貴客說話,但這丟的卻是南區(qū)的臉,那侍衛(wèi)恨不得上去捂住那仵作的嘴。
白衣這位也不惱怒,道了聲謝便出去了,只是那位黑衣貴人,即便帶著面具,侍衛(wèi)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難看的臉色。
侍衛(wèi)見他們走遠了,便把那仵作說了一通。那仵作一聽這二位是皇城來的,當即變了臉色,苦著臉道:“哎呦你怎么不早說啊,這二位要是去棠刑官那告我一通,我少不了又要挨罵!”
青臉跟著凰澤把這牢獄的外圍轉(zhuǎn)了一遍,半天也沒明白凰澤的心思。
“殿下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凰澤的眼睛難得的失去了笑意,他點了點頭,沉聲道:“這牢房果然不簡單?!?p> 青臉聞言想到了什么,驚嘆道:“莫非真的建在妖怪窩子上了?”
凰澤搖了搖頭,低聲道:“相反,這是專為妖怪建的牢?!?p> 青臉驚愕的看向身后的牢獄。
…
瀾希趕往藥池的時候肌膚已經(jīng)熱的燙人,那藥莊的老板一看是皇宮里的林醫(yī)師,立馬迎了出來,趕緊命人安排了一處藥池。
只要是這林醫(yī)師來,藥莊老板便知道,他們福臨的法節(jié)怕是又出事了。光是看著法節(jié)這不省人事的樣子,藥莊老板就出了滿頭的大汗。
這法節(jié)可不能出事啊,藥老板在心中默念了一百遍祈福咒。在福臨百姓眼中法節(jié)去世可是宛如皇上駕崩一般的大事,正因如此,藥老板才害怕法節(jié)出事,更害怕法節(jié)在他這藥莊出事。
以至于每次法節(jié)過來他都是提心吊膽的。
欲雪待到醫(yī)師說瀾希無大礙時才離開。
整個過程鬼面都在用余光打量著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鬼面看不透為何那么冷靜的一個人,在面對瀾希時會這般漏洞百出,心中正疑惑時便見欲雪輕步離開了,鬼面假裝沒有注意,對醫(yī)師吩咐了什么,隨即挑準時機尾隨欲雪從藥莊走了出來。
跟到一個拐角的時候,欲雪的身影突然消失了,鬼面正欲加快腳步,一把冰涼的劍就冷冷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鬼面停住了腳步,這把劍他認識,只是他是什么時候察覺到自己跟蹤他的呢,鬼面在心中暗暗思疑著。
“凰澤在哪?”
男人冰冷的聲音宛如冬天攥著一把雪一般,冰涼透骨。
鬼面淡淡的笑了笑,道:“殿下自然在宮里?!?p> “閣下如果是想找殿下切磋的話,興許在下可以代話傳達?!?p> “宮里……”
欲雪淡淡的念了遍這兩個字,隨即收劍,冷冷道:“別再跟著我,否則刀劍無情。”
言畢,欲雪便迅速消失了。
鬼面摸了摸剛才被劍刃抵住的脖子,棕色的瞳孔暗了暗。
弒神劍的威力真是大不如前了……
鬼面面無表情的整了整衣襟,大步朝藥池走去。
…
凰如畫原本是要去找天顏哥哥玩的,她打算給天顏哥哥講一講今天見到的那個美男子,誰讓天顏哥哥總說四哥哥是福臨最俊美的男子呢!這下好了,老天讓她遇到了一個容貌不輸于四哥哥的男子,她終于可以理直氣壯的反駁天顏哥哥了。
凰如畫不知道是,此時此刻的天顏哥哥眼里只有他的阿慈,至于她的四哥哥,在天顏哥哥眼里早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
可凰如畫一去將軍府就被告知天顏哥哥被派出了宮,凰如畫聞言便是一陣生氣,她立馬快馬去了父皇哪里,看也不看在外面守著的劉公公,直接進了父皇的御書房,對著父皇的就是一通抱怨。
只見凰如畫摟住父皇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了父皇身上,嘟著嘴埋怨道:“父皇——父皇怎么能把天顏哥哥給派出去了?。空l陪畫兒玩啊,聽說天顏哥哥就一個人駕著老二出去了,多危險啊父皇,你還我天顏哥哥——”
凰如畫還不知她這番單純擔憂的話落到了她父皇耳朵里被曲解成了什么……
只見皇上一陣寵溺的笑著拉住了女兒的手,摸了摸了凰如畫的頭,溫柔的問道:“畫兒,你當真那么擔心你的天顏哥哥?”
凰如畫噘著嘴點了點頭:“父皇這是明知故問嘛!”
皇上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皇上想著便溫聲哄道:“下次父皇先和畫兒商量好不好?畫兒同意了父皇才能使喚你的天顏哥哥如何?。俊?p> 凰如畫開心的點了點頭。
這福臨皇上寵愛如畫公主是出了名的,任誰見了這個平時龍威勝天的君皇此刻的樣子,都會大吃一驚——想不到這皇上原來還有這么慈愛的一面啊……
寂火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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