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朱的,所謂不議人生前事,藍二姑娘早已身死神滅,你又何苦再詆毀人家。”藍佑心里搗蒜般點頭。
司空慕啟也是毒舌:“齊云錚,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就算你說話也要看人說?!?p> 齊云錚嘿嘿一笑:“司空原來你也是相信藍二姑娘為人雖桀驁不馴,但心地純良的嘛!”
司空慕啟淡淡道:“旁人如何評說與我何干,我有眼也有心?!币环捳f的是含沙射影,讓在場的許多昔日參與者羞愧難當(dāng)。
朱玉堂不是一般人,對于無關(guān)緊要的人往往直接忽略。下一秒便直接殺上了涼亭,從袖口里變出兩把短葉刀,唰唰唰的向藍楓掃去。
藍楓往后一退再退,退到?jīng)鐾み吘墸柚鴻跅U發(fā)力,直直的迎上朱玉堂的短葉刀。
朱玉堂往一旁躲過,又從側(cè)面削向藍楓,藍楓手腕一彎,再次撞上朱玉堂的武器,兵刃相交,火光四射。
藍佑在一旁捏了一把汗,何時藍楓的招數(shù)這么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雖然舍得著孩子才能釣得著狼,但是藍佑不想楓哥哥有半點不測。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朱玉堂明知藍楓回來溪山武林大會,他還會只身前來,仿佛是上趕著來受死。
為什么秦七方偏偏要帶她來見朱玉堂,見到這一幕。
為什么這日的溪山武林大會沒有出面主持大局的人物,場面這么混亂,大家比試沒有輕重,死傷無數(shù)。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藍佑腦海中滋生,時不時還有一個叫林常楓的人親切的叫她回家,別玩太晚。
她感覺自己的頭快炸裂了,毫無預(yù)兆的兩眼一抹黑,倒在了地上。
卓曉風(fēng)趕忙扶著藍佑,藍佑昏昏叨叨之際看見身穿錦織袍的朱玉堂瞪大了眼睛,滿臉血跡的倒在了一旁,激起了地上的灰塵,在陽光下飄渺不定。還看見了藍楓放下染著紅暈的佩劍過來喚她:“妹妹,我們回家?!?p> 后人對這場大會作何評價暫且不說,只是朱玉堂的尸體被一個云羅衫女子帶著兩個轎夫裝進一口棺材抬走了。藍楓藍佑等人也相繼離去。
場內(nèi)一些知情人士開始為那些新晉小生普及知識。
新晉小生懵懵懂懂的問:“這人是誰,那人是誰,他們有什么仇?什么怨?”
昨日還是一個普通吃瓜觀眾,今日就變成了吃瓜前輩。
一回:“那個擦劍的是百越藍氏的新任家主藍楓,他的父親和義妹死于三年前。那個叫陣的是西河朱氏朱玉堂。三年前,藍二姑娘跟隨前任家主,就是藍亦明,去西河朱家堡做客。朱玉堂排老二。他家還有個老三朱玉杰,朱玉杰腦子有點問題。藍二姑娘見朱玉杰傻乎乎的,好玩,就帶著他出去。結(jié)果遇上了馬賊,回來的只有藍二姑娘一人,據(jù)說一身血衣。但不知怎的,朱家一口咬定是藍二故意讓他們的寶貝兒子失蹤。藍亦明一口氣端了馬賊老巢,抓了個馬賊頭目,那馬賊頭目說他們搶劫時那姑娘兀自逃走,沒有絲毫要救傻子的樣子。藍亦明一手拿著藍二的血衣,一手抓著罵那馬賊的衣領(lǐng),破天荒的,向來溫文儒雅著稱的藍亦明居然罵他放屁。”
“不管朱家人信或不信,這梁子總歸是結(jié)上了。原本朱藍兩家交好,百越到西河一段商路暢通無阻,沿路的百姓都豐衣足食,幸福安樂??善隽四菣n子事兒,不是朱家的人截了藍家的貨,就是擁護藍家的百姓阻了朱家的財路。沒幾年便把一條生財?shù)雷兂闪藠Z命場。加上連年干旱,餓殍遍野,民不聊生。沿路的居民紛紛逃難至百越或是西河。盡管兩家家大業(yè)大,可也禁不住成百上千的難民天天坐吃山空。很快朱家堡就撐不住了……”
一口氣講了那么多,新晉小生也是佩服,好心的倒了兩杯茶,遞給了那人潤潤喉。
一人接著補充:“朱家堡的人就追根究底呀,究竟是怎么了,把自己原本發(fā)福的身材一下子瘦成閃電了?最后想明白了。都怪那個藍二,簡直是個災(zāi)星。藍二是誰呀?眾人齊心,揪出了藍二的底子。那藍二是個山溝里長到五歲才被藍亦明接回家的野丫頭?!?p> “哪個山溝呀?”
“就是地煞亂葬崗?!?p> “那得了?!那可是個古戰(zhàn)場,聽說那山溝里的魚得有一人長!”
“可不是!吃人肉長大的魚,能不大嗎!”
“這么說,那藍二豈不是……”
“天煞孤星,不知得有多邪才能鎮(zhèn)的住那里的怨氣。”
“藍亦明將她撿回來做什么?”
“聽朱家堡的人說,藍亦明是為了練什么邪門歪道,需要陰氣十足的東西輔佐。這藍二就是個絕好的靶子!”
“那百越的人呢?”
“百越的人呀,百越的人又不是都靠藍家養(yǎng)著。但有個災(zāi)星和自己住在同一個區(qū)域,總歸是不安寧的?!?p> “怎么不安寧了?”
“先是有一兩戶人家的小孩不見了,起初也沒太注意,都以為是孩子貪玩,后來有上十戶人家的孩子失蹤?!?p> “這和藍二有關(guān)?”
“有人說看到藍二在郊外的林子里活動,那里半夜還有小孩的哭聲,聽得讓人揪心!”
“沒有人去看看嗎?”
“有啊,可去了之后,連個鬼影都沒有?!?p> “后來呢?”
“那些人就紛紛猜測,是不是朱家堡的復(fù)仇,殺不進白月湖莊,就拿平頭百姓開刀。結(jié)果你們猜,怎么著?”
“那些孩子回來了,個個面黃肌瘦,眼神游離,仿佛被抽去了魂兒一樣。但是一見著紅色長衣,腰間束著黑色腰帶的年輕女子就拼命的躲,有的孩子甚至躲到了井里,給淹死了。”
“啊?”
“整個百越,除了藍家人,誰還會有這種裝束。除了藍二,誰還會沒事天天去慰問那些受災(zāi)群眾?!?p> “鐵定是藍二在后面生事,于是百越的人群起而攻之,聲稱定要將藍佑女賊火焚驅(qū)邪?!?p> “結(jié)果呢?”
“藍亦明率領(lǐng)藍氏眾人抵抗。最后結(jié)果大家都知道了,總歸邪不勝正?!?p> “那藍佑女賊使的劍法也是叼鉆,怪異的很,很多名義士還沒反應(yīng)過來,脖子就已經(jīng)被劃了一道口子,輕輕一動,腦袋便與身體分離了,那些人的頭顱落到地上的時候手里還正將劍擊出。”
“為何這般厲害?”
“許多人都說看到了怨靈,穿著鎧甲,可能是古戰(zhàn)場來的,那藍佑修了邪門歪道!”
“不管怎樣,他們雙拳難敵眾手,整整打了兩天兩夜,藍亦明沒能護住藍佑女賊,自己也身受重傷,沒幾日便魂歸故里了?!?p> “嘖嘖嘖!這里說話的人也不打個草稿,真是編的一首好故事……”眾人尋聲望去,白衣飄飄劍圣司空慕啟和一位背著長刀的愣頭小子悠悠走出了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