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布告中有一條相當關(guān)鍵,那就是不計入兵役戶籍制。
換句話說,今后當兵只是雇傭性質(zhì)的,滿五年就可以滾蛋走人,不用再像以往那樣,只要當了兵,就得祖祖輩輩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似得一直當下去。
這對于快要活不下去,想要搏個出路的大明百姓來說,無疑是相當有吸引力的。
短短三天不到,就有超過十萬應征者參與進來。
不過在嚴苛的篩選下,最終只選出了一萬名新兵,真正做到了十里挑一。
周寰也是沒辦法,他親自去幾個募兵點看過了,在親眼所見之后,他才不得不承認,這個時代的大明百姓,體質(zhì)實在太孱弱了。
在一大群面黃肌肉的成年人中,竟然連一個身高一米七以上的都很難發(fā)現(xiàn)。
總體上來看,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這些新兵很難派上大用場——至少在半年內(nèi)夠嗆。
這讓周寰有些頭疼,這和他預計中的計劃安排完全不符啊!
無奈之下,周寰只能一邊讓募兵點抓緊時間繼續(xù)招募新兵,一邊想新的辦法。
“真是不想用這幫人啊……”周寰看了一眼東北方向,心里嘆了口氣。
現(xiàn)階段大明朝唯一一支精兵,大概也只有負責守衛(wèi)九邊的邊軍了。
實際上,即使是邊軍也同樣不符合周寰的心理預期,之所以把目光投向邊軍,也是在比爛之后唯一的選擇。
至少邊軍中能選出一些敢打敢戰(zhàn)之士,特別是那些邊軍將領(lǐng)的家丁,如果全都湊齊了,應該勉強可以用一下?
一想到這里,周寰不得不再次啟程,如同超大號跳蚤一樣,開始在大明版圖的邊境地區(qū)上躥下跳,并以極高的效率,開始從邊軍將領(lǐng)處“接收”他們各自的家丁。
在此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有一些將領(lǐng)不配合,不愿交出自己手中的家丁,又或者瞞報少報,總之就是各種推諉。
遇上這種情況,周寰少不得要施展一番,通過“努力勸說”,讓這些眼睛長歪的丘八明白一個道理:誰才是真正當家作主的人。
用了整整十天時間,周寰轉(zhuǎn)遍了整個九邊重鎮(zhèn),打死打殘者不計其數(shù),其中僅殘廢的總兵就有不下三人,其他如參將、守備、千總等有名有姓的武將,更是近百人之多。
在此期間,周寰也曾遭遇到危險,其中就有一名總兵,公然下令向他開槍——這個年代的火槍威力在近戰(zhàn)時還是很猛的。
幸好周寰早有準備,時刻都在體表外覆蓋著一層意念力形成的保護罩,這才算躲過一劫。
而那名得了失心瘋的總兵,也當場被周寰一眼瞪成了肉醬,真正展示了周寰的“瞪誰誰死”技能。
也正是通過這次的大明九邊行,讓周寰的名號徹底響徹九邊,也讓一些驕兵悍將們變得比鵪鶉還老實,此舉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了朝廷對九邊的管控能力。
不提這些失去了家丁的武將們是如何憤怒和恐懼,單說周寰這邊,他正在為“收集而來”的家丁感到頭疼。
萬萬沒想到,只是九邊重鎮(zhèn)武將們的家丁,就能湊齊三萬人這個數(shù)。
除去一些武將的死忠心腹,剩下的依然有三萬出頭。
這大概就是明末邊關(guān)戰(zhàn)事糜爛的原因所在了,唯一能打的一支隊伍,竟然成了武將們手中的“私人保鏢”,大明真的是想不滅亡都不行了。
在“剔除”了一些刺兒頭和兵油子之后,周寰把訓練這三萬人的任務(wù)交給了洪承疇,而他則負責在一旁看著,以防有不長眼的鬧事者出現(xiàn)。
其實周寰根本沒必要這么做,在他的九邊行結(jié)束之后,這些家丁在他面前哪個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一個民智未開的時代,像周寰這樣的“在世仙人”,其震懾力遠遠要超過皇權(quán)帶來的深度和力度。
可以好不夸張的說,周寰要是許諾點什么,比如你們這些泥腿子為大明而戰(zhàn),死后可以投個好胎,又或者可以跟著我返回九天去做仙官,保證能讓這三萬人瞬間化身悍不畏死的狂戰(zhàn)士。
周寰心里也明白這一點,但他并不打算這么做,他更希望能為大明留下一些種子,或許可以通過這三萬武藝嫻熟的家丁,可以在不遠的將來,為大明培養(yǎng)出更多驍勇善戰(zhàn)的新兵。
所以在洪承疇接手了這三萬人之后,周寰又把剛招募來的新兵也帶了過去,新兵和家丁兵在一個大營里訓練。
訓練之余,也不是沒有其他好消息,比如周寰交給盧劍星三兄弟的任務(wù),這段時間終于有了結(jié)果。
在三人齊心協(xié)力——重要的是周寰賦予了他們自主決斷的權(quán)利——的努力下,終于撬開了魏忠賢的嘴巴,讓他把這些年吞下去的錢財都吐露了出來。
金銀財寶古玩玉器等財物全都加一起,大約可折算成一千二百萬兩白銀。
這還不算近段時間被抓的閹黨余黨,要是再算上這些人家中的財物,甚至有望突破兩千萬兩白銀。
另一方面,在周寰的建議下,同時也是崇禎帝自己想通了的情況下,所有被抓的閹黨——包括魏忠賢本人,一律都采取了軟禁的手段,連同他們各自的家人一起,除了不許見外人,他們的小命基本無憂。
甚至就連教司坊這樣的地方,也在周寰的勸說下,被崇禎帝找了個借口給取消了,所有犯官的妻女都重獲自由。
太平年月里,這些女人想獨立自主的活下去都不容易,更別說恰逢明末亂世了。
于是他做主成立了一家織布局,準備把這些女人全都招募進來,今后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生活方式,就徹底遠離她們而去了。
私底下他也在為教司坊的規(guī)模感到驚訝,當所有教司坊的女人都被放出來后,經(jīng)過統(tǒng)計得知,單單只是京師一地,就有不下千人。
這還僅僅只是年齡適中的——也就是可以接客的姑娘,要是再算上年老色衰被遺棄的,數(shù)量就更可觀了。
因為不知道怎么和這些可憐人打交道,周寰干脆把這個任務(wù)交給了有類似經(jīng)驗的人——沈煉,由他來負責統(tǒng)籌管理這些女人。
在周寰看來,說不定他還能和原劇情中一樣,在這些教司坊的女人中找到自己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