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少年,沒有人知道殘月秘境中出現(xiàn)了一位九品獸王。修真之路,每一小步都可能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更何況是一個品階的差異。
而殘月秘境內(nèi)依然平靜,似乎沒有什么變化。
少年吃完后竟然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睡覺。
李楓看著少年這副不成器的樣子,幾近抓狂,也顧不上和秦瀛吵架了,“你小子在干什么?這不是去玩。還不去找人搶令牌?當(dāng)這令牌會自己跑來找你???”
秦瀛在一旁笑著擺手,“這不是挺好的嘛,何必動氣呢?”
李楓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頗有一種我們走著瞧的意思。
“等他回來你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崩顥鲗η駥D姝說道。
“為什么?”邱孌姝不明白,“這樣有什么關(guān)系?”
李楓無奈了。
“那是你徒弟,你自己不管教還要叫人代勞。真沒出息?!鼻劐谝慌猿靶χ?。
李楓沒有說話,他哪有這個膽子去教訓(xùn),他可不想成為少年的冰下亡魂。
秦瀛也是知道這點,但就是故意說出來,想要氣一氣這個老家伙。
“反正這是我關(guān)門弟子,以后不會再收了?!崩顥髌策^頭去,干脆不看畫面中的少年,越看越糟心。
那懶洋洋的樣子讓李楓氣得胡子直抖。
“有意思了,還真有令牌跑來了?!鼻劐粗嬅骟@掉了下巴,“這種鬼地方都會有人來?”
李楓趕忙看去,畫面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是個普通不過的弟子。五品中期的修為,放在弟子中也算是不錯的了。但是遇到少年,那跟羊入虎口沒什么差別了。
李楓嘴角抽了抽,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剛說完,就真有人過來送令牌。
那個弟子看到身上亮著光芒,明顯是在用真氣抵抗巖漿傳來的熱氣。
“師叔,我無意冒犯,還望師叔放我離去?!眮砣丝吹缴倌晏稍趲r漿邊,腳還翹著二郎腿,頓時直冒冷汗。
他已經(jīng)跟人戰(zhàn)斗了一天,收獲不少令牌,極度疲憊,好不容易找到個沒什么人會來的地方,想躲起來,卻在此處碰到了全體弟子最不想招惹的人,眼淚都快出來了。
少年手動了一下,那人趕忙跪下,“師叔我錯了,我······我把令牌都給你,你別動手,您老給我留一塊就行?!?p> 說完便將腰間的令牌放在面前,竟然有十二塊之多,他自己腰間還留了一塊。
見少年半天沒動靜,那人抬起頭,卻看到少年只是翻了個身,側(cè)身躺著繼續(xù)睡。
“不會吧?真睡著了?連神識都沒放出來?”那人將令牌收好,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少年呼吸均勻,是真的睡著了。
“這小子還不動手?”秦瀛納悶地問道。
“你不懂,這是策略,等人靠近的時候再動手,多省力氣啊?!崩顥鞑恍嫉卣f道。
那人看著少年腰間的令牌,吞了口唾沫。
“人不能太貪心,我這些令牌就夠了,不要再去招惹沒必要的是非?!蹦莻€弟子糾結(jié)著,“但是睡得這么死,要是我悄悄拿走,盡快逃離,等他醒來說不定都被傳送出去了。”
猶豫再三,那人將手伸出,輕輕取下少年的令牌,甚至連少年的衣服都沒弄皺。
要不是確定自己真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常干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竟然能做得如此麻利。
“生死之間逼出來的能力才是最強大的。”秦瀛笑著說道。
李楓看著這一幕,臉色鐵青。
秦瀛不依不饒,還要在李楓傷口上撒鹽,“不知是誰說策略的?沒錯,這樣真的很省力氣,連戰(zhàn)斗都免了,輕輕松松拿到一塊令牌?!?p> 李楓哼一聲,有心反駁,但傳送過來的畫面是那么的扎眼,讓他找不到可以反駁秦瀛的理由。只能死死盯著屏幕,生吞少年的心都有了。
李楓一向為老不尊,但唯獨在秦瀛面前,他絕不想失了面子。
可少年偏偏就是要跟他作對似的。
“為什么別人的徒弟是那么的尊重師父,而我的徒弟就跟來報仇似的?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李楓暗自嘀咕著。
少年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令牌不見了,但不代表他沒有感應(yīng)倒有人靠近。
少年對于令牌這個剛有的物件并沒有太過在意,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忘了自己身上還掛著這么一個東西。
“站住。”少年突然站起身,開口叫住了想要離開的人。
那人一哆嗦,立馬跪下,“對不起,師叔,我錯了。我令牌都給你?!?p> 在修為高深莫測的少年面前,他升不起絲毫反抗之心。就算是逃跑的心思,只想了一瞬間就被他滅掉了。開什么玩笑,這能逃掉就有鬼了,一旦逃了,那就死定了。
少年看著他沒說話,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師叔,不滿意?您好歹給我留一塊啊。要不您抽我兩巴掌出出氣?”那個弟子快要哭了。
少年還是沒有說話,對于沒對他出手的人,他不會主動去傷害。但少年是真不明白擺在腳下的一堆令牌是什么玩意兒。
好不容易想起來了,那人卻又將自己身上那最后一塊也丟下來,眼神中充滿了不舍。
少年想了想,抽出一塊掛在腰間,然后掠過他身邊。
“什么意思?全都不要?”李楓本燃起的希望再度被少年無情地撲滅了,頓時氣得直跳腳,“你是不是傻!”
秦瀛也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連旁觀者都如此,更別說當(dāng)事人了。
那人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收起令牌追上少年。
“人家都不要了,你還去送?腦子被驢踢了吧?不送出去會死???”李楓指著殘月鏡中的弟子罵道。
“我知道這些令牌太少,你看不上眼。但是我能跟著你嗎?我用十二個令牌換六個時辰?!?p> 少年瞥了他一眼,還是沒有開口。
“一個時辰也行?!蹦侨松裆_始有些黯淡。
少年還是只顧向前走去,腳步不快。
“果然不行么······”那人停下腳步。
“跟過來吧。我不要你的令牌?!鄙倌甑_口。
“謝謝?!蹦侨算读艘幌?,開口說道,“我叫楊姜?!?p> 少年嗯了一聲,找到一塊平整的石頭,躺了上去。
楊姜坐在旁邊,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開口問,只道是少年自有用意。
他卻不知道這只是因為在巖漿邊地勢不平,睡著不舒服,所以少年才要換個地方繼續(x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