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里,有三道人影。
傀儡馬克站在車鵠身后,王富貴則坐在車鵠的對面。
“情況非常不妙,我白天剛剛探知,原來裂縫地下有【清理者】的巢穴,這只清理者已經產下了后代,如果我們不能馬上將其剿滅,秋天的時候,它們就會爬到地面上來覓食?!?p> “清理者的后代,長大后也會變成清理則么?”王富貴臉色難看,他知道清理者有多么強大,他第一次遇到的時候,差點就死掉了。
車鵠搖搖頭,“清理者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其體內的魔晶,而它們的后代體內沒有魔晶,自然也就沒有清理者那么強的體質,不過,畢竟是清理者的后代,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其父母的影響,普通人根本就打不過清理者的后代?!?p> “看來,只能用汽油燒了?!蓖醺毁F嘆了口氣,營地里的汽油雖然很充足,但那是留著給車隊用的,現(xiàn)在營地的農耕還沒有發(fā)展起來,食物都是從外面帶回來的。
“明天我們建立一個能力者小隊,人數在十人到二十人之間,以有潛伏類能力的人為主,先將下面的情況探索一遍,再制定相應的計劃,你就不要出去了,留在營地里,萬一清理者進攻營地,就靠我們兩個防守了?!?p> …………
第二天,果然不出白夜所料,他被安排到北邊大門負責登記新來的能力者。
蘇蘇魯沒有固定的工作,便跟著來到了北門,他還帶了一些棋牌類游戲,和白夜玩了起來。
一天下來,卻沒有一個幸存者來到北門。
白夜回到帳篷,手里拿著一天的工資——一包塑料包裝的面包。在H市的時候,他都是過著飽一頓餓一頓的狀態(tài),所以對于食物并沒有太多挑剔,他就著白水吃了半個面包,剩下的半個他準備留到明天早上吃。
晚上下了一場雨,雨點打在帳篷上,吵得白夜睡不著覺,因為白天他幾乎沒有怎么運動,現(xiàn)在精力充沛,反而睡不著覺了。
在末日世界里,沒有電,沒有任何娛樂的東西,他只能躺在帳篷里,呆呆地看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他獨自一人來到這個營地,本是為了探查這里能否容納狼人、鐵皮人那樣人類眼中的“異類”,可是直到現(xiàn)在為止,他卻沒見過一個外貌有過大幅度改變的覺醒者。
一個星期后,如果他認為這個營地不適合狼人他們居住的話,他就會離開這里。
想著想著,白夜總算是睡著了,然而他才剛睡著沒多久,一聲慘叫便劃過夜空撕破了他的耳膜。
他猛然坐起身,長時間在末日世界掙扎求生,讓他的警惕性變得非常強,一點點不對勁都會讓他醒來。
來到帳篷外面,地面是濕的,這里的建筑表面有剮蹭的痕跡,顯然是清理青苔時留下的,故而白夜的鞋子踩在地上,時常會發(fā)出摩擦的聲音。
他趿拉著拖鞋,朝慘叫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結果就看到一個灰色的尖腦袋半露在圍墻上。
尖腦袋很快沉了下去,不過,一條長達十米的尾巴卻高高揚起,一閃即逝。白夜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剛剛那條尾巴,應該是爬行動物的。
人們仿佛都被那聲慘叫聲給叫醒了,就白夜發(fā)呆的這么一會兒,下面的街道上已經出現(xiàn)了許多人,他們四處張望,還有的人在胡亂喊著“尸潮”之類的。
現(xiàn)在的幸存者對病人的稱呼有兩個,一個就是人們常說的“病人”,還有一個就是“喪尸”,因為病人的表現(xiàn)太像喪尸了,除了不吃人之外,幾乎把喪尸的特征都占了一個遍。
不過,白夜對這些人的喊叫聲充耳不聞,他畢竟是親眼見到了那個怪物,此時最擔心的就是,萬一那個怪物進入圍墻里面怎么辦。
光從體型上來說,估計很少有能殺死那種級別的怪物的覺醒者存在,如果多名具有攻擊性異能的人聯(lián)手,也不太可能殺死它,且不說那么大的爬行類動物,它的角質層有多厚。如果遇到危險,只要是長點腦子的動物,都會選擇逃跑。
如果無法一次殺死怪物,它就很有可能會回來報復,那個時候,營地里人心惶惶,會不會有人站出來抵擋怪物的入侵都不好說了。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掌握怪物的動向。
白夜開啟枷鎖,跳躍到了另一個屋頂,然后如此反復,來到了圍墻之上。這里已經沒有守衛(wèi)了,白夜站在泛光燈后面的陰影里,放眼過去,圍墻兩邊的情況盡在掌握。
圍墻外面并沒有那只怪物的影子,他有將目光投向了北邊和南邊的圍墻上,那里還站著守衛(wèi),他們正朝著這邊跑來,顯然,怪物并沒有去到北邊和南邊的圍墻。
那么,最有可能藏有怪物的地方,應該就是營地外面那道巨大的溝壑裂縫了。
說道溝壑,那里應該適宜爬行動物生存,如此想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等等……
白夜忽然想到了什么,腳踩在泛光燈上,踮起腳尖望向北門和南門處的溝壑,他終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將營地包圍起來的裂縫溝壑,是連通的。
也就是說,對于怪物來說,裂縫溝壑很有可能只是戰(zhàn)壕,它不僅可以躲藏,還能在戰(zhàn)壕中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什么情況?!”身后傳來一道深沉的聲音,白夜向后看去,正好與王富貴對視,他先是將自己看到的巨大怪物告訴了他,然后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聽完白夜的講述,王富貴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忽的抬起頭,向正朝這邊趕來的守衛(wèi)喊道:“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
然而,他的命令已經有些晚了,北面圍墻處傳回的慘叫聲蓋過了他的喊聲,徹底將營地給喚醒了。所有正在睡覺的人紛紛走出帳篷,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向周圍慌忙奔走的人打探情況。
王富貴啐了一口,然后大跨步朝著發(fā)出慘叫的北面圍墻趕去。白夜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