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玨那天住在了Q市里一個偏僻的旅店里,80一間,反正就睡上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的就起身了,洗澡,換上那套新衣裳,穿上新鞋子,頭發(fā)也是理的溫順一些,瞧上去沒有以往那般冷漠。
他坐在房間里,思緒不寧的看著電視,時不時的起身去衛(wèi)生間里瞧瞧自己的模樣。
晌午十二點,退房。
老板看著他,眼神有些不對勁。
溫玨皺了眉頭,可卻終究懶得問,抬腿離開。
剛出門,喬諾便是打了電話過來:“你今天能早點過來嗎?我想讓你早些見見我媽媽。”
溫玨被太陽照的有些難受,他伸手捂了下眼睛:“不了,我晚上再過去就行?!?p> “…你看新聞了嗎?我們昨天被拍了……”
喬諾小聲的嘟囔著,溫玨聽罷后微怔,反應過來后便是干脆利索的說一句:“等著?!?p> 可在他剛要進門的時候,喬老夫人已經(jīng)在門口等他了。溫玨看著她,終究是喬諾的母親,他低頭:“阿姨好?!?p> “是個懂禮貌的小伙子?!眴汤戏蛉四樕蠋еR姷男?,可眸子里笑意卻是一點沒有,“進來吧。”
溫玨坐在沙發(fā)上,上前前傾著,手肘支在大腿上,雙腿分開,有些強勢又故作鎮(zhèn)定。
“聽說喬諾以前是你照顧著的?”
喬老夫人抿了口茶,臉上是談判意味。
“不算照顧,只是搭伙一起過日子而已?!?p> 溫玨也不怕她,冷著眸子看向她。
喬老夫人聽罷微怔,隨后便是恢復了臉上的笑意:“總歸感謝還是要有的,怎么說諾兒以前都有麻煩溫先生的地方?!?p> 溫玨挑了挑眉頭,勾唇輕蔑一笑,果然是把他調(diào)查的干干凈凈。
“所以喬老夫人是要給我甩上一桌錢嗎?
不對,這樣的話,可維持不住您的慈母形象,您不會的。
嘖,讓我灑脫離開竟是一毛不拔,您是我見過最吝嗇的母親。”
溫玨語氣平緩,沒有太多波瀾曲折。
見喬老夫人臉色越加難看,他只是輕笑著:“我喜歡說話直接的人,喬老夫人的意思我聽懂了,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茶我就不喝了。”溫玨聽到身后有人從樓梯上一步一步下來的聲音,輕輕地敲了敲桌面,驚醒眼前人。
喬老夫人抬頭,剛好看見喬諾下來,連忙換上慈母表情來:“怎么下來了?不是讓你在上面好好挑一挑今晚的禮服嗎?”
“我已經(jīng)挑好了?!眴讨Z手肘支在溫玨身邊的沙發(fā)背上,說話是嘴唇就在他的耳邊。
“媽媽今天看見娛樂新聞了嗎?”喬諾扭頭看向溫玨,“您覺得溫玨怎么樣?”
“嗯,不錯,是個好孩子,也多虧了他對你這么多年的照顧跟縱容?!?p> 喬老夫人笑得官方又虛偽,可偏偏喬諾看不出來。
喬諾伸手摟著溫玨的脖子,一臉單純又美好。
溫玨只是默默的站起身來,轉(zhuǎn)身跟她說:“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再過來。”
“什么事???”喬諾仰著頭,臉上難掩失落。
“給你的禮物啊,還沒去拿,我現(xiàn)在去一趟。只是那地方有點遠,我估計晚上才能過來?!?p> 溫玨勾了勾唇角,笑得勉強又難看。
“好,知道了?!?p> 喬諾仰頭,眼睛里帶著光,滿是期待。
溫玨有了,他去了一家陶瓷店,拿了預訂好的兩個小瓷人。
他握在手里,最后竟是眼里落下淚來,滴在他的那個小孩身上,再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