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飲本想著趕了一天的路,休息一晚在進(jìn)鬼森林,看到對面山頂站著十來個人,附近的百姓只會在前一座山砍柴打獵,從不來這座山,更不會來鬼森林,而那群站在山頂?shù)娜苏诔@邊過來,看來,十有八九是沖著殷寒軒來的了,幕后之人,早已看出她的計(jì)謀了。
血飲把拾來的柴火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嘀咕,“也不讓人好好睡一覺再來,煩!”起身看向殷寒軒,“你還行不?”
“無妨?!?p> “走吧?!?p> 兩人抬腿進(jìn)了鬼森林,樹干粗而壯,枝繁葉茂,一層覆蓋著一層,明明正值陽光最強(qiáng)烈的時(shí)候,陽光卻都被這層層覆蓋的樹葉給遮住了,看不到光,色彩斑斕的毒蛇盤旋在樹干上,吐著信子,四周不知道是什么花,幾片肥大得葉子,中間是一朵紅而大的花苞,卻都不來開花,而且各各低下頭。
周圍安靜急了,只有地上踩斷枯枝的聲音,越往里走,頭頂之上既懸浮著一層層淡淡的白霧,偶爾還能看到樹下的白骨,周圍的花也是越來越多,只是,和前面的比起來,殷寒軒發(fā)現(xiàn),這些花各各都抬起了頭,只是依舊是花苞,“血飲姑娘,你看到這些花了嗎?”
血飲并未注意,她一直在留意突然懸浮在頭頂?shù)陌嘴F,這霧只是懸浮在頭頂之上,并未彌漫整個森林,可依舊還是懸浮在頭頂,聽到殷寒軒一說,血飲低頭看那些花,并無什么不同,依舊是只是大而紅的花苞,“怎么了?”
“我們前面看到的那些花花苞是低著的,而這些花苞是揚(yáng)起的?!币蠛幹噶酥富ā?p> 血飲低頭仔細(xì)看了看這些花,明明沒有陽光,卻長的十分好,顏色也是十分艷麗,這種花,她從未見過,而且,這周圍就只有這一種花,“別碰它,注意些。”
白霧越來越濃,周圍的花竟?jié)u漸的開了,血飲腳步一頓,看著樹干下的白骷髏,“等下?!?p> “我們好像走回來了?!币蠛幫切┗?,“雖然白霧越來越濃,這些花漸漸的開的,看似我們一直是在往前走,可,我覺得我們好像在原地打轉(zhuǎn)?!?p> “走吧?!?p> 殷寒軒只是看到血飲往樹干上一揮,樹干上多了一刀刀痕,看來她也發(fā)現(xiàn)了,只是依舊沒有看清她如何出的刀,刀又如何藏在銀色護(hù)腕的手腕之中的,點(diǎn)點(diǎn)頭,跟了上去。
血飲望著樹干上的刀痕,果然是在原地打轉(zhuǎn),難不成是迷陣?
殷寒軒看著快要開全的花,神色略顯嚴(yán)肅,“看來是迷陣?!?p> 血飲略微吃驚,回頭看了一眼殷寒軒,也不是只是一個病弱王爺,有幾斤幾兩,嗯了一聲,“走吧?!?p> 每走一段路,血飲都會在樹干上做上不同的標(biāo)記,只要跟著標(biāo)記,一直往前走,而不是為這些一模一樣的樹給迷惑了,便可破此陣。
“血飲姑娘,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花香?”
血飲細(xì)細(xì)一聞,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明明是個迷陣,而這些花卻是真的慢慢開了,“此花怕是非比尋常,我們走快些?!?p> 花香越來越濃,倒也十分好聞,只是血飲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閉上眼睛按了按太陽穴,抬眸就看到殷寒軒既走在了她前面,他剛剛明明還在她身后的呀,“殷寒軒,你怎么走我前面去了?”
殷寒軒看著血飲對著前面空蕩蕩叫他的名字,他明明就在她旁邊呀,“血飲姑娘,我沒走前面呀,你是不是?”
血飲轉(zhuǎn)頭看向殷寒軒,眉宇一擰,她前面明明就看到殷寒軒在前面呀,又看向前面,什么也沒有,難不成是幻覺?可殷寒軒為何沒事?“沒什么,快點(diǎn)走吧?!?p> “好。”
血飲剛在樹干上刻上一個符號,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人,不對,爹已經(jīng)死了,死了很多年了,這個人一定不是,她伸手往自己大腿上狠狠的一掐,可眼前的人對她招了招手,“跑那里去了?吃飯了?!?p> 血飲整個人都是一怔,太真實(shí)了,這話,這話她爹總是跟她說,每次她偷偷跑出去玩,都會被爹抓個正形,“爹,我……”
眼前的人慈祥一笑,“好了,下次出去一定要跟爹說,知道不?快去洗手,過來吃飯?!?p> 殷寒軒先是一愣,朝著血飲看的方向看去,明明什么人也沒有,難不成是出現(xiàn)了幻覺?前面他明明就在旁邊,可她卻在前面看到了他,而現(xiàn)在,他轉(zhuǎn)頭看去,就看到血飲已經(jīng)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連忙跑過去一把拉住血飲,“血飲姑娘,是幻覺,你醒醒?!?p> 血飲一把甩開殷寒軒的手,指著前面的方向,“不是,我爹在前面?!?p> 殷寒軒被大力甩在地上,手都被地上的碎石擦破了皮,來不及看手上的傷,連忙爬起,一把拉住血飲的手臂,大聲喊道,“你爹已經(jīng)死了!死了!”
殷寒軒看到那雙瞳孔一縮,接著整個人都是一呆,眼眸中流露出悲情,看來他猜對了,那冷淡的眼眸藏著深深的思念,只有失去后,才會流露出這種神情。
血飲閉上眼眸,一把拿來殷寒軒握住的手,“這些花香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她轉(zhuǎn)頭看向殷寒軒,“為何你沒事?”
那雙眼眸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冰冷,殷寒軒也猜到是花香的問題,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無事,“我也不知,也許是因?yàn)槲殷w內(nèi)的蠱毒吧?!?p> 血飲點(diǎn)點(diǎn)頭,只怕也只有這一個理由了,血飲拿出一顆藥丸吃了下去,她只是有點(diǎn)不明白,無情訣修煉時(shí),也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可她明明都可以控制,為何會如此?難不成是這香氣聞得太久,產(chǎn)生的幻覺就越真實(shí)?“走快吧?!?p> “這是什么藥?”
“失去嗅覺的藥丸?!?p> “……”既還隨身帶這個。
血飲看到臉色有好奇,許是感謝殷寒軒剛剛叫醒了她,否則,她就要陷入這個幻覺之中再也醒不來了,開口解釋道,“以前訓(xùn)練時(shí),被人趁著睡著下了迷魂香,只是他下手時(shí),沒刺中要害,活了一命,至此,便一直帶著這藥?!?p> 緣由三言兩語便說完了,可當(dāng)時(shí)的危機(jī),卻不是三言兩語就可說的清楚,那殺手,就算沒刺中要害,只怕也傷的不輕吧,只有刻骨銘心得經(jīng)歷,才會讓人牢牢記住,不然,她也不會帶著這種藥了。
殷寒軒沒有在問什么,只是加快了腳步,還是趕快出了這鬼森林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