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軒拿起手往血飲面前晃了晃,感覺她吃了一碗五色花糕,好像喝三十壇糯米酒似的,她幾乎沒有這么低沉的說過這種話,唯獨(dú)那次。
血飲抬眸瞪著他,殷寒軒卻眉眼一彎,仿佛透過那種人皮面具看到她真實(shí)面目,一手支撐著腦袋,開口到:“嗯,就像我喜歡你,也沒有道理?!?p> 血飲嘖的一聲,勺子與碗發(fā)出一聲脆響,看著殷寒軒依舊笑如春風(fēng)的臉,現(xiàn)在都不臉紅了,這人之間變化也太快了:“就像某些人,開始不明原因不要臉一樣。”
殷寒軒咧嘴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因?yàn)樘炝恕!?p> “誰跟你熟了??!”血飲很是嫌棄的往后一靠。
“都睡過了,能不熟嗎?”殷寒軒湊近壓著嗓子道。
血飲真想把桌上還沒吃完的五色花糕往他臉上蓋過去,在心里冷哼了一聲,跟她玩這個(gè)?比誰臉皮厚是嘛?她冷冷將殷寒軒從上打量到下,一張臉無懈可擊,一米八的身高分割出最好的黃金比例,以前還可以說是這病怏怏的模樣,現(xiàn)在是……無可挑剔。
“但,我,對你,真的,沒有,興趣??!”反正昧著良心說的話,昧著良心做的事,她也沒少干過,很是一副嫌棄的模樣,眼中還流露出一種鄙夷。
殷寒軒低頭一笑,好似看穿了血飲的心思,坐直身子:“吃飽沒?”
血飲搖搖頭,確實(shí)沒吃飽,拿起碗將剩余的一口喝了。
殷寒軒寵溺的笑了笑,抬手想要摸了摸她的腦袋,但血飲反射性的往旁邊一偏,警惕的看著他的手,殷寒軒指了指她的頭發(fā):“有東西?!?p> 血飲往頭發(fā)上弄了弄:“我自己來?!?p> “你這樣把它搞到頭發(fā)里面去了?!碧滞嬵^發(fā)上一弄又立馬伸手往她腦袋上揉了揉,起身就跑。
“殷寒軒!?。?!”血飲氣急敗壞的朝著不遠(yuǎn)處壞笑的像個(gè)孩子一樣的殷寒軒喊到。頭發(fā)上壓根頭就沒東西?。。?p> 那笑在陽光下變得流光溢彩,恍若穿梭了時(shí)光和歲月,耳邊只有那歡聲的笑語以及那句:“來追我呀!來追我呀!”略帶調(diào)皮的的嗓音。
可,不知道是不是那陽光刺的晃眼,還是別的原因,那原本充滿著單純無害的笑容頓時(shí)變成了一種陰森森的鬼笑,那原本小孩之間戲謔的話語變成一聲聲凄慘的叫喊聲。
一聲接著一聲,先是從殷寒軒嘴里說出來,又從四周每個(gè)人的口里喊出來,那原本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頓時(shí)變成了一張張她見過的,她熟悉的面容,身體開始出現(xiàn)無數(shù)的傷口,鮮血直流,又在她面前,一一倒在了血泊里。
那原本明媚晴朗的天,此時(shí)也突然變得烏云密布,開始密密麻麻下起雨來,不,不是雨,是血,是鮮紅的血,是人體溫?zé)岬难?,剛剛還是一場人間歡樂市井圖,突然成了一場人間煉獄。
殷寒軒看著血飲呆呆的站在那里,前面看著他還氣勢洶洶的,可很快,就明顯感覺到了血飲的不對勁,一雙眼睛突然慌張的看著四周,就連身影都有些快站記不住了。
他連忙跑了過去,連聲叫了幾聲她的名字,可眼前的人,眼神渙散,看著他又不像是在看著她,仿佛透過他看到了別的東西,顯然,血飲正在極力的壓制著什么,一雙手又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殷寒軒慌了,他不知道她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叫都沒有反應(yīng),仿佛她又置身在了另一個(gè)世界里,聽不到這邊的任何聲音。一雙眼睛漸漸從白瞳變成了紅瞳。
這種情況殷寒軒見過二次,但每一次都是從夢中驚醒,不過那雙紅瞳很快就褪去了,而這次……殷寒軒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即使他知道現(xiàn)在的她內(nèi)力全無,但周身的殺氣變得詭異,那把刀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條漂亮的刀光,不過一瞬,那把冰冷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