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殷寒軒一手拉著刀柄,一手捂著胸口猛咳,緊靠著墻壁,咳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聲音沙啞,但能聽出口氣中帶著愉快的聲調(diào):“這不公平,憑什么你親我就可以,我親你就不行?”
血飲兩腳踩在匕首上,往后靠著墻,幸好匕首帶的夠多,雖然這樣踩在匕首把手上不舒服,但好歹不用浪費力氣一直游著,也不知道上面那群人什么時候會放繩子下來。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剛剛的那顆夜明珠為了救殷寒軒,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聽到殷寒軒這話,想起他剛剛的行為,冷哼了一聲:“你自己在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我干什么了?你那一口氣一口氣的渡,怎么夠用,還不如一次性渡給我,是不是?”
“……”
“還是說,你想多親我?guī)紫?,所以……?p> 嘩啦……
殷寒軒臉上被潑了一臉的水,還有不少水被潑到了口里,殷寒軒吐了吐,抹了一把臉,雖然看不到血飲此時此刻的臉,但能想到她有多生氣,不然也不會把他按在水里了……:“你看被我說中了。”
“你……”
“要是不是,你干嘛生這么大的氣?”殷寒軒輕笑道。
“……”血飲無語的搖了搖頭。
小安子本來是打算一個人留下來的,但看到葉嫣兒一走,又怕那些黑衣人知道有活口對他下手,他一個人只怕應(yīng)付不了,便也拉著昏迷的黑衣人跟葉嫣兒身后走了過去,為了防止任何意外,他還朝著那邊大喊了一句,葉子墨將葉子霜手上的傷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讓皇莆瑾看好她,他怕葉嫣兒受傷,又聽到小安子的喊聲,便走了過去接人。
繩子只有一根了,為了防止繩子在斷,或者黑衣人又襲擊過來,南厲風(fēng)決定讓小安子下去,他來拉住繩子,湛秦看住那黑衣人,其他人戒備。
就在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井下突然傳來血飲的聲音,讓他們放繩子下去,南厲風(fēng)臉上一喜:“看來是找到了?!?p> 其他人不由同時松了一口氣。
“你先上去。”殷寒軒看到墜落下來的繩子,先聲喊到。
血飲拉了拉繩子,往水下一鉆,將繩子系在殷寒軒的腰上,沒理會殷寒軒的話,殷寒軒腳下一動,想要移開血飲往他身上系的繩子,可腳下踩的匕首把手空間有限,腳下一滑,直接落在了水里,觸不及防的嗆了一口水,咳了幾聲:“我說了,你先上去?!眲邮忠ソ庋系睦K子。
“你要是有一天,水性比我好,那我肯定不會讓你先上?!毖嬕话寻醋∫蠛巹邮纸忾_的繩子的手,沒好氣道。
殷寒軒卻反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拉著繩子:“那我們一起上去。”
“估計就只有一根繩子,只怕支撐不了我們兩個人,要是斷了,我們就真的要淹死了?!毖嬛酪蠛幨遣环判乃?,又說到:“你先上,上去在拉我?!?p> 殷寒軒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那你等我。我很快。”說完用力拉了一下繩子,往上爬。
血飲看殷寒軒漸漸往上走,將插入墻上的匕首扯了出來,一一插入了自己的鞋里,深吸了一口氣,往水下一鉆……
幾人合力很快就將殷寒軒拉了上來,葉子霜一看到是殷寒軒,就立馬沖到了他面前,急急道:“寒軒哥哥,你……”
“我沒事?!比~子霜還沒說完,殷寒軒就急急的打斷道,連忙將身上的繩子解開朝著井口扔了下去,大聲點喊到:“小血,可以上來了?!?p> 也許情急之中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稱呼變了,反而是身邊的人,都往他這邊看了過來,可殷寒軒壓根沒察覺到他們異樣的眼光,皇莆瑜小聲嗯嗯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往湛秦這邊移了過來,小聲道:“這小血一喊,感覺血飲這名字都沒什么殺傷力了。”
湛秦一笑:“我倒是在想,血飲姑娘要是聽到,出來肯定會說,你剛剛喊誰呢?”
皇莆瑜一樂:“那殷王爺肯定是說,井下就你一個,你說我喊誰?”
“這井說不定就死過人,誰知道你喊的是不是鬼?”
“鬼見你都要讓三分?!?p> 湛秦笑出了聲,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扮演的殷寒軒跟血飲的角色,互貧著……
殷寒軒拉了拉繩子,繩子那頭一點重量也沒有,殷寒軒又大聲喊了幾句,還是無人應(yīng)答,繩子依舊是空蕩蕩的,皇莆瑜跟湛秦對視一眼,起身來到井口:“要不我下去看看?”
南厲風(fēng)剛張口,殷寒軒就已經(jīng)出聲道:“我下去?!?p> “不行,還是我下去吧,你水性沒我水性好?!蹦蠀栵L(fēng)攔住殷寒軒,還有一個顧慮是殷寒軒不會武功,要是下去,也幫不上忙,只是只有南厲風(fēng)自己心里知道,其實,這些理由都不過是因為,他在擔(dān)心她。
殷寒軒想了想,點了點頭,還沒等南厲風(fēng)解繩子,繩子那頭重量突然加重,南厲風(fēng)一把扯住繩子:“上來了?!?p> 葉子霜也走過去幫忙,幾人合力,倒是很快就看到血飲的身影了,殷寒軒跟南厲風(fēng)幾乎是同時對血飲伸出手,皇莆瑜看到這情況,愣了愣,又轉(zhuǎn)頭看向血飲……饒有興趣看她會選擇誰。
血飲看到南厲風(fēng)的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并不是在考慮要拉誰的手,而且在想他為什么會伸手,就在血飲準備伸手給殷寒軒時,啪的一聲……
繩子不知為何又斷了……
南厲風(fēng)附身想要拉住血飲,手指往她指尖滑了過去。
殷寒軒幾乎是在血飲掉下去的時往井口一倒,這才拉住了血飲的手,要不是皇莆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殷寒軒的腳,兩人只怕又要掉下去了。
“這次算不算是我救你?”殷寒軒咧嘴笑道。
血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那只手被他拉的很緊,要不是在第一時間做出這樣的反應(yīng),他是拉不住她的,一張臉因為倒立著變得通紅,但卻笑的很好看,血飲壓下嘴角上揚的弧度,這井雖深,但跟天香閣的懸崖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她只是不想浪費力氣,有人拉上去,干嘛還要自己費力……
多此一舉四個字都已經(jīng)到喉間,她卻嗯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殷寒軒聽見了。
對于危險而言,人在第一時間做出的反應(yīng),往往在于心里在乎的東西超過了自己本身,行動力來不及通過大腦便已經(jīng)做出了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