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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宿鏡中花月

第五章:暗香(二)

天宿鏡中花月 舟山沉梧 2872 2020-03-26 22:42:22

  “哎呦~左大人~好久沒來,蘭薇可是想你想的緊?!?p>  包廂中傳來姑娘的嬌嗔聲。

  “我也甚是想念蘭美人啊,無奈公務(wù)繁多阻我二人相見啊。”

  面前那位體態(tài)圓潤大人的勾住那姑娘的下巴,一點點拉近,欣賞著她精致的小臉。

  這位名叫蘭薇的女子也順勢倒在那位大人懷里,嘟著唇,像是在埋怨,輕薄的肩微微扭動,有意無意的蹭了蹭他的身子,纖細(xì)白嫩的手指玩弄著他身前的頭發(fā)。

  就這兩下,那男子的魂早已被勾到九霄云外,色迷迷的盯著她嬌艷欲滴的唇,急不可耐的湊上去。

  “咳咳……”

  這左大人身后還有一位一起隨行的公子,干咳了兩聲,蘭薇抽身出來,銳利的眼光快速向這公子一瞥,打量了他一下。

  黑衣黑鞋,頭發(fā)利索的束起來,烏銅鏤空的發(fā)冠。

  蘭薇看他膚色有點黝黑,身材精瘦,跟那位紅光滿面體態(tài)圓潤的貴人大有不同,而且站姿規(guī)矩,毫無大氣之態(tài),腰間還別著刻有獨特花紋,類似通行證明的玉佩,想必是個貼身管家,侍衛(wèi)一類。

  那胖子清醒了些,轉(zhuǎn)向那公子,笑瞇瞇的道:“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蘭薇姑娘,我的老熟人了。”說罷捏了一下蘭薇的小臉。轉(zhuǎn)向她:“這位是張公子,我朋友。”

  蘭薇微微行了個禮,嬌滴滴的說:“張公子好?!?p>  蘭薇也算春杏樓的“老人”,看這胖子對身后那位公子客氣的態(tài)度,立馬就明白了。

  這公子應(yīng)該是自家主人派出來的,左大人供職戶部,官品不小,可看他對這公子巴結(jié)討好的語氣,打狗看主人,想必是他的主人大有來頭。

  蘭薇半推半就的引二位大人入座,不知什么時候褪去了外面一層紗衣,露出嫩滑的香肩。招呼侍女端上酒來,把酒杯放在那公子面前,拿起酒壺,掂起女子特有的纖細(xì)小巧的手腕給這位張公子和左大人各斟了一杯酒。

  左大人喜笑顏開心情甚好,一手摟著那美人的肩,一手端著美酒,對張公子道:“張公子你說的事情我昨夜考慮過了,可這事可急不得,畢竟活人死人都要登記在冊,你……?!?p>  張公子警惕的看了一眼他身邊千嬌百態(tài)的姑娘,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道:“你我二人論事,煩請姑娘彈個曲助興才好?!?p>  蘭薇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看來那公子對人甚是防備,談?wù)撾[秘之事時要琴音助興,既把蘭薇支開來又防了隔墻有耳。

  她沖那公子莞爾一笑,撥開珠簾,退身到酒桌的庭前取來琴彈奏起來。

  琴音陣陣,彌漫在華麗的包廂里,蘭薇知道桌前坐著的兩位大人你一言我一語早已無心聽琴,可是那二位大人不知道,蘭薇曲藝嫻熟,一心二用,且耳力極佳,自小在春杏樓就接受辯位識聲的訓(xùn)練,二人之間的對話,已被蘭薇一字不差的記在心里。

  二人酒足飯飽完畢,蘭薇和一眾姑娘送兩位大人出春杏樓,那位左大人走時還戀戀不舍的拍拍蘭薇的小手戀戀不舍的看著她,蘭薇也向他投以情意纏綿的眼神。

  看著左大人漸漸走遠(yuǎn)的背影,蘭薇甩了下袖子立馬轉(zhuǎn)過身去,收起甜美的笑容。

  想著剛才記在心里的話,眼神不自覺的透出寒意,彷佛變了一個人,加快步子向牡丹閣走去。

  易安正趴在牡丹閣靠窗的香案前百無聊賴的翻著一卷樂譜,曬著太陽,看蘭薇大步走來剛想問聲好。

  這春杏樓佳麗眾多,易安還沒認(rèn)全,什么海棠啊,百合呀,翠花呀,易安看著她們就犯臉盲癥,不小心叫錯名字也是常有的事,但獨對這蘭薇姑娘記憶深刻,倒不是這蘭薇姑娘容貌有多么艷壓群芳,而是她極不待見自己,看著像個無害美人,第一次見易安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易安看著這么美的姑娘對自己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實在不知為何?想著自己以前也沒得罪過這位。

  “樓主呢?”她沒好氣的問易安

  易安反應(yīng)了一會,才想起彩衣告訴她蘭薇對昭紅極為尊敬,是她手下跟了最久的姑娘,前幾個都被幾戶富家公子看上被贖身納了小妾,而蘭薇一直跟在昭紅身邊,拒絕了所有有替她贖身的念頭的公子,不肯離開春杏樓,平時也不會直呼其名反而習(xí)慣以樓主稱呼。

  她不肯離開春杏樓,平時也不會對昭紅直呼其名,習(xí)慣以樓主代稱。

  易安看她迫切的神色指了指屏風(fēng)后的身影。

  昭紅正拿著絹布仔細(xì)的擦一把琴,那琴有些年頭,琴弦已微微發(fā)銹,雁柱也有些泛黃,琴頭沉木上的雕花縫隙里落滿了灰塵,昭紅順著雕花的紋路小心翼翼的將里面的灰塵擦出來。

  蘭薇行了個禮,昭紅抬頭看了一眼,把琴在一邊放好,示意她坐下。

  “聽說左大人來了?還帶來一位公子?!闭鸭t問道:“那公子什么來頭?”

  “他言語間常提起杜大人,應(yīng)該是杜庸的人,姓張?!?p>  “這個老狐貍尾巴終于藏不住了,談了什么?”

  蘭薇的臉色變得嚇人,壓低聲音道:“他需要一百個活人,即將發(fā)配到漠北之地的一百名奴隸?!?p>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可是牡丹閣空曠,易安還是聽到了,頓時瞪圓了眼睛。

  昭紅也是一驚,她沒想到杜庸的動作這么快,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馬上就是第一次月圓之夜,陰寒之力最旺盛的時期,他要以活人為引,去喚醒那樣?xùn)|西。

  昭紅問她:“左大人什么意思?”

  蘭薇露出鄙夷的神色:“一個戶部副侍,巴結(jié)還來不及,又怎敢說個不字,只是戶部登記核查的嚴(yán)密,是奴是民,是死是活都要記錄在冊,憑空少了一百個人,怕也是不好做?!?p>  蘭薇看昭紅許久未應(yīng),道:“我們要不要把那批人救下來?血引一旦開啟,便沒有回頭路,以后怕是后患無窮?!?p>  昭紅搖了搖頭:“他既然敢做,想必已是準(zhǔn)備好計策,一百個奴隸,此事可大可小,我們的人不要輕舉妄動?!?p>  易安不知什么時候躲到了屏風(fēng)后面,突然跳出來道:“奴隸也是人,即是無辜,別說一百個了,就算是一個也要救啊。

  只是……”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環(huán)顧四周,她大概覺得滑稽,這里可是青樓啊!不是官府衙門也不是江湖上俠人義士的幫會組織,就是一群女子彈琴唱曲博男子歡心的地方。

  蘭薇看她偷聽,呵斥了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這些事與你沒有干系?!?p>  其實易安倒不是真怕蘭薇,甚至覺得她生氣的時候樣子有點可愛,比春杏樓其他臉上總是掛著笑的姑娘親切的多,道:“蘭姑娘你這么說可是不對了,這件事既然讓我聽到了,就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我娘教導(dǎo)我即使是一介平民百姓,但也應(yīng)當(dāng)為我北鄴除惡揚善盡一份力啊你說是不是,況且啊……。”

  易安還沒說完,就被昭紅打住了。她冷冷的說:“你怕是最近無事,閑的發(fā)慌,把所有姑娘們的琴都擦一遍,擦不完不許吃飯?!?p>  “可……”

  “下去?!闭鸭t的語氣不容置喙,易安也看出來她不高興,想著還是不要頂撞了,便行了個禮,識時務(wù)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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