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我要求換題。”
簡直是讓人哭笑不得。
喬琳抓了顆瓜子剝了放進嘴里，一嘗是白味，彎腰吐到垃圾桶。一抬眼，空氣里皆是寂靜。
“喂，你們看著我干嘛？再看人家的臉紅了?！?p> “寶貝，沒有換題的選項。你也可以選擇喝了這杯冰水?！?p> 肖夢笑得花兒一樣燦爛。
“快點快點，我也想知道?！标惸畋迸d奮得直拍桌子。
喬琳笑起來，笑過了，又沉默了好久，那好看的眉頭皺著，看樣子真的是很認真的在思考。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她才輕輕地說：“李澤安。嗯，我選李澤安吧！”
話里有不容置疑的決心。
肖夢第一反應是去看自己的哥哥，她怕看到他大失所望的樣子。還好，他臉色看起來很正常。
喬琳卻在看李澤安，只見他漫不經(jīng)心地小口喝著水，咽下，淡淡地說：“累了，游戲到此結(jié)束?！?p> 回家的路上，肖原背著手快步走在前面，肖夢小跑追上他。
不用問已知緣由。
他此刻，肯定內(nèi)心兵荒馬亂。
“哥，生氣啦？”
“沒有。”
“我覺得琳琳是認真的?！?p> “不過一句玩笑話而已，她還不懂這些?！?p> “她快十八了，怎么會不懂？”
“肖夢——”肖原警告地看著妹妹，一字一頓地說，“你不必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我。她喜歡誰，是她的事，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再說了，剛才不過是游戲，喬喬完全可能是沒有心理準備隨口胡說的?！?p> “哥，你——”
她想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必過分執(zhí)著。
她還想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好了，一切是未知數(shù)?！毙ぴZ氣輕柔像在哄小孩子，“哥哥心里有數(shù)，你不要擔心。”
肖夢氣得一跺腳，跑了。
肖原的臉這時才暗淡下來，木木地回頭注視著熟悉的那棟樓，接著，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
也許，一直以來，他們之間過去經(jīng)歷了什么，自己全然不知情？所以才自以為是的認定了日久見人心，自己會是她的唯一答案。
原來，在她的理解里，她要做的，從來不是單項選擇題。
想到李澤安，他忽然橫生一股別扭，別扭在于，你的朋友，忽然多了對手的雙重身份。
另一邊。
喬琳正在生悶氣。
因為進門李澤安第一句話便是，以后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她很想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是認真的。
可他話音落下就進了房間，沒有絲毫要聽解釋的意思。
在肖夢的問題發(fā)出之前，喬琳從沒有把自己對李澤安感覺的特別往感情的角度想過，思考那電光火石的幾分鐘，她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面鏡子，明明白白照出她的心。
原來，特別是——因為喜歡。
李澤安的臥室門被大力拍響。
他沉默。
喬琳從抽屜里拿出鑰匙，徑直開了他的門走進去。
他靠在窗口，身影修長挺直。
她小心翼翼看向他的手，指尖有一根點燃的細細香煙。
灰色的煙霧一縷縷飄散開去。
她有些困惑，又看向他的側(cè)顏，艱難開了口：“李澤安，我……我喜歡你?！?p> 那么清楚的表達，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動屏蔽掉了，一直紋絲不動，且不發(fā)一言，她就不知所措，尷尬不安地站著，鼻子跟著莫名酸起來。
“喬琳?！?p> “嗯？”
“過來?！?p> 他把煙丟掉，朝她張開雙手。
女孩一步步慢慢挪步，直至被他擁入懷中，她的個子只到他肩窩的位置，剛剛好，可以聽到有力的心跳聲。
如果小心翼翼不動，他拒絕的話會不會開口遲到一些？
她忽然想。
“喬琳?！?p> “你，你不要說話?！彼@慌失措地捂住他的嘴，“不要說?！?p> 李澤安摸摸她的頭，再把她的手拿開。他注視著她的臉龐，眉眼之間不知何時染上了濃得化不開的愁思，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李澤安，我人生的第一次告白，你不要說拒絕的話，就當沒聽見，好不好？”
他從不知道她如此膽小。
“你就當沒聽見吧！”
她乖巧地低下頭，實際上心里想著：哼哼，你遲早有一天會答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