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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矜貴之拔旗路漫漫

第四十三章;萬般不如一個他

公主矜貴之拔旗路漫漫 冷砌 3784 2019-09-02 21:24:14

  “好冷——”

  赫連藺蘭莫名也打了個冷戰(zhàn),這里燈火也少,僻靜的很,便更顯的陰森了,“我們先離開這兒吧,邊看看再說,看錯了便罷了,難得能出來玩呢?!焙者B藺蘭拉著南令往街道那邊走,君欒搖頭笑著跟上。

  臨了前,君欒轉(zhuǎn)身看了身后墻瓦一眼,雖然氣息微弱,但在長戎公主提到那個名為‘千’的男人時,他確實感受到了兩個人的氣息波動,說不準三三沒有看錯,只是被避開了——

  雖說感受到了氣息,可那人好像并無敵意的樣子,他倒是不急,若這人真是三三口中的心悅之人,那他們遲早會見面的。

  待三人徹底離開,灰瓦墻沿上,左籬這才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咽了咽口水。

  “主子,屬下覺得公主并無沾花惹草的意思。只是,雖說對那小倌無意,可為何要去那不雅之所,這,就不得而知了。還有,屬下有打聽過,公主和護國將軍并無越界的關(guān)系,雖說外界傳的沸沸揚揚,可那人至多是把公主當(dāng)做妹妹來看待的?!?p>  按照左籬往日和南令的關(guān)系來說,不補刀讓自家殿下早日厭倦南令就不錯了!可如今,祈仕的氣壓實在是低的可怕,他只能先安撫自家殿下!否則現(xiàn)下主子鬧上了脾氣避而不見,惹了事的人一無所知,被殃及的只有他們這些池魚!

  當(dāng)初他們和祈墨辰一道回東陵,雖然早知祈墨辰在西鸞護送他們過了國境后的地界設(shè)了埋伏,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隨隨便便將埋伏的人解決了就算了,這些不入流的把戲都不用殿下多看一眼,光左蒼一人便能解決。

  可殿下竟臨時決定,延遲回東陵的日程,便當(dāng)做他們計劃成功,且讓他們高興一陣子,可說到底還是殿下想來中亙看南令罷了,正好婚期也有些日子,他根本不急著這么早的回東陵——

  但就在他們趕到東陵的前一天,左蒼收到了南令去了青樓的消息。

  霎時間,春風(fēng)和煦轉(zhuǎn)為陰云萬里——

  之后便是這樣的場景,祈仕遠遠的看著她,原本笑意是暖的,可在南令那般熟稔的喚了那聲“君欒哥哥”時,祈仕很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那從未有過情緒波折的心中升騰起的,無比清晰的妒意!

  連帶著左籬都感覺到心肝一顫,幾乎不敢去看祈仕的臉色。

  纖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覆上心口處。

  手上力道逐漸加重,他知道,南令和這人從小一起長大,甚至還跟著另外一個女人,但在看到那般如同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自然親昵,他清楚,那是歲月堆積成的,無關(guān)情愛,只是習(xí)慣。

  可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素來只對自己撒嬌的貓兒也會對別人親近時一般,讓他無端很煩躁。

  “我知道?!?p>  “可,您的樣子——”連一點諒解無謂的意思也沒有!分明就是在意的不行了,這酸味簡直了!

  祈仕抬眸,“你的意思是,本宮在生氣嗎?”

  左籬默然不語,但很顯然就是這般深以為然。

  祈仕平復(fù)了幾息,心下更多的反而是微微的詫異。

  已經(jīng)多少年了,自母妃死后,他幾乎再沒有過這樣大的情緒波折??勺詮哪峭恚莻€人驟然闖進他的世界起,他的喜怒哀樂便在他不曾察覺時,逐漸被她所牽引。

  “是本宮眼里容不得沙子而已,她,并沒有做錯什么。”祈仕依舊是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翩然躍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抵上灰墻。

  昏暗的光線下,隱隱綽綽的光亮映射在祈仕瀲滟的桃花眸里,晦暗不明,一抹鎏金色的流光掠過,手里驟然收緊!周身溢出暗金色的真氣,連周身的壓強都升高至讓人覺得壓迫的境地!

  雖然是知道沒錯,但不爽還需要有理由嗎?

  只聽得‘咔嚓’一聲,墻面自他掌心呈網(wǎng)狀向四周漫溢出去!

  左籬隨后下了屋檐,便瞧見殿下依然恢復(fù)了往昔的模樣,依舊是艷冠絕倫俊美無儔的惑人公子。如果不看一旁已然搖搖欲墜的墻,在昏暗的微光下,不細看瞧不真切,黑暗中看著像是只多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裂縫,可左籬知道,只需一點薄力,這墻便會轟然倒塌!

  左籬表示可以理解。

  這才過了幾天,多了個兩小無猜親哥哥似的美男子不說,那個頭牌又是怎么回事!愛穿紅衣?小倌?頭牌?還差點被和一整天據(jù)說都和公主在一起的長戎公主錯以為了是‘喜歡的人’!

  這樁樁件件無一不是在瘋狂試探殿下的底線,讓人不禁懷疑南令是不是個見異思遷節(jié)操堪憂的花心大蘿卜!

  敢始亂終棄自家殿下的人,您還真是頭一個!

  中亙長公主,自求多福吧。

  左籬對南令雖說不滿有之,但此刻幾乎全變成了同情。

  “走吧?!?p>  他聽到自家殿下不辨喜怒這般說道。

  走?

  走到哪里去,難道殿下已經(jīng)對中亙長公主失去了信心終于想開了嗎!他就說好好的來什么中亙,白跑一趟不說,還擾了殿下的雅興。要說按照自家主子的脾氣,能忍到今天已經(jīng)是十分的殊榮了!可那南令絲毫不動珍惜,也不怪殿下不要她了。

  ——

  之后,聽說那夜賣面具的攤販老板發(fā)了大運。

  一位紅衣公子,恍如自忘川迷途誤入塵世,僅僅是踏入人們的視線,便寂靜了一片。人們幾乎本能的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視線皆隨他而動,卻見他停在了面具攤販前,看了一陣,最后拿了一個猴臉的面具。

  ……

  本來老板一個晃神以為神仙下凡了,哪里敢收錢!卻被左籬直接扔了一錠銀子。

  直到祈仕的身影再也見不著,才有姑娘后知后覺的尖叫!“天哪!”

  老板呆愣著,嘴里念念叨叨。“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這般模樣的人,定是神仙下凡顯靈來的!”

  有在周圍逛的女子都紅了臉,不敢靠近,直到人走遠了,這才一擁而上希望能買個和那男子一樣的面具。

  之后所有面具被一搶而空!

  那晚出現(xiàn)的仿佛幻象的絕美男子也被傳的神乎其神,成為長鄴市井最神秘的茶余談資,但這都是后話了。

  南令后來逛的心不在焉,夜?jié)u深了,一路走來,倒是商量到了晚上住在那里的問題,“三三,晚上借你公主府里的客間一晚?!?p>  赫連藺蘭回使館了,今日那些使臣估計被她的突然出走鬧得雞飛狗跳,若是她再夜不歸宿估摸著就得鬧到皇上面前了,到底還是要給自己留條后路,這樣以后才能有機會再出來玩。

  于是赫連藺蘭只逛了逛,也沒再買其他的便告辭了,君欒見她一個姑娘家自然要護送,起碼要安全送她到使館。南令覺得自己好歹是南胤的親妹妹,赫連藺蘭未來的好基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剛交的朋友,挺好一姑娘有一點點誤入歧途的可能,就跟著一起了。

  等他們再回這里時,除了燈火依舊通明,人已少了許多。

  忍了又忍。

  “你可知長戎這次派他們一族的公主來是為何?”南令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為了不事后被南胤算賬,南令還是得提醒一聲。

  “……南胤已經(jīng)婉言拒絕過了,我覺得應(yīng)該不——”

  君欒自認和赫連藺蘭沒有多余的牽扯,唯一掛的上邊的,就是他倆勉強算個情敵?

  “……”

  “誰說她非要入宮做妃子了?她來這兒僅是代表長戎于中亙結(jié)盟的誠意,嫁不成皇帝,別的也行啊,太低的讓赫連藺蘭屈尊降貴不合適,但只要身份上過的去,也是一樣的?!蹦狭畋M量暗示。

  君欒蹙眉,“你的意思是……”

  “長戎既然讓她過來,就不會輕易的讓她無功而返,既然嫁誰都是嫁,倒不如選個合自己心意的?!蹦狭钪篮者B藺蘭身不由己,是個沒什么城府的善良姑娘,可和親哪里是她能夠決定的?

  南胤前些日子在宴上說過,要親自為君欒指婚,要選最好的女子嫁于他,她倒是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可外人怎知?

  況論長戎使臣?

  只可能想到護國將軍一人之下,說到最美好的女子,赫連藺蘭絕對是夠格的,若是再加上赫連藺蘭不再抗拒,多了些接受的可能,屆時使臣自作聰明同南胤進言,到時候只會讓赫連藺蘭再難堪一次!

  而且若是讓南胤知曉赫連藺蘭喜歡上了君欒,只怕連在中亙多待一會也做不到了。

  “若是讓皇兄知道今日的事……你最好祈禱沒真的勾走人家小姑娘的一片真心,否則咱倆都完蛋了?!?p>  “正直善良也成我的錯了?”君欒哼哼,不以為意。“他知道了又怎么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怕他不成?”話是這么說,但也沉默了下,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只在剛回長鄴時在宮里待了兩日,但這兩天也就是在宮里陪著南胤,然后開了很多調(diào)養(yǎng)的藥,外傷內(nèi)傷都有——

  畢竟他們兩年沒見了,想要說的話確實很多。

  好吧,他有點想他了。

  “三三,我仔細想了一下,你說的很對?!本龣杳嫔?jīng)了些,“這種時候就該先發(fā)制人,我應(yīng)該事先和他說清楚,畢竟這兩天我娘應(yīng)該會有不大不小的動作,而且我突然想起還有藥在宮里,回府里的時候忘記帶了,我去拿藥,順便在宮里小住一晚?!?p>  君欒視線一滯,又浮現(xiàn)出幾絲揶揄的笑意。

  “再者,你公主府自建成起還未曾有人進去住過,你便算了,這第二人還是等你帶喜歡的人進吧。”君欒看向南令身后的石橋,那人一身慵懶的紅衣,墨發(fā)輕挽,雖說只是靜靜站著,卻讓人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君欒微微瞇眼,不知為何卻直覺這人便是方才讓南令那般失態(tài)的人。

  南令一愣,也驀然警覺的轉(zhuǎn)身——

  淺風(fēng)拂過,吹動那人鮮紅的衣擺,剎那間,南令覺得自己的心臟重重的跳動了一下。

  璀耀燈火,古橋人家,塵世繁華,萬般不如一個他。

  如果,她來到這個世界有意義的話,那么一定,只是為了與他相遇。

  明明只分開不到十天,可,只有當(dāng)再見時才知細細密密的思念有多么的滲入骨髓。仿佛他在,千帆燈光皆失色,又好像,他使花燈更明、夜暖風(fēng)清。

  “今夜在下曾夜觀天象,窺得命中之人會在此刻與在下相遇,雖不見公子真容,卻知公子便是那特別之人,今夜良辰美景,不知公子可有興趣與在下私定一番終身?”南令一步一步,走近祈仕。

  一只纖細修長的手覆上面具,緩緩摘下,露出慵懶的眉眼,那人惑人上挑的眼尾依舊勾人,一雙瀲滟的桃花眼眸深深沉沉,卻只淡淡睨她。

  南令驟然反應(yīng)過來,調(diào)戲的話一僵。她怎么忘了,祈仕不喜歡她這種浮夸風(fēng)來著。輕咳了兩聲,斂下自內(nèi)心深處滿溢的雀躍,淺笑著正經(jīng)道。“既然我沒有看錯,不知仕仕可否告知,何以對我避之不見?”

  祈仕眉梢輕挑,“你覺得呢?”

  短短一瞬,南令的笑便逐漸演化為了眼神閃爍的心虛表情,回過神來。她還真會問,見面第一句就把自己挖到坑里了!還能是為什么,她自己干了什么破事她自己不清楚嗎?!冷靜!她又沒真的做什么,不至于慫到這種程度吧。

  “對了,仕仕,你怎么來了?”呸!她這嘴!

  來了最好??!怎么她隨便一說又多了點背后風(fēng)流被查崗后心虛到口不擇言的責(zé)備感??

  祈仕倒是真的神色柔和了幾分,手臂微微張開。自有三分矜貴慵懶的嗓音低低響起?!跋肽懔耍銇砹藮|陵,風(fēng)塵仆仆?!?p>  南令沒有絲毫猶豫的環(huán)上了祈仕的腰。

  “我也好想你?!?

冷砌

在某屋頂靜靜看著自家毫不矜持的主子的左籬:  ?。海┠@氣生的也太短了,好歹堅持到明天再找她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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