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沒有?姑娘千方百計破我狼族結界,就為了找一個普通的風箏,這樣的話叫人難以信服,難道姑娘來這之前,就沒先想好說辭,情急之下,竟編了一個這樣的謊言。還有我看姑娘面色紅潤,艷勝紅霞,倒是一點也不像是中毒的樣子?既然姑娘不肯說實話,那就只好請姑娘暫且留在山莊,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奪!”
秦嘯天果斷堅決的語氣容不得人半句辯解,似乎還帶著一絲怒氣,不只是因為她對他說謊,究竟是何原由?秦嘯天自己也說不清楚,感覺心里堵著一團無名火。
居然有外人能夠破他的結界,多少異族無法做到的事情,竟叫一個凡人做到了,這是對心里那團無名的熊熊烈火最好的解釋。
秦嘯天給自己為何莫名生氣找到一個自以為合理的理由。
語畢,只見秦嘯天纖長的手伸進袖口,然后拿出一個不明之物放在血紅性感的薄唇邊,輕輕一吹,魔性般動聽的旋律拂過耳邊,讓人醉酒般目眩神迷,媛悅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東西漸漸模糊,最后倒在潔白的雪毯上。
下一秒,秦嘯天面前出現(xiàn)五道人影,五人單膝下跪,異口同聲:“主上,召喚屬下,不知所為何事?”
月牙玉笛,秦嘯天貼身隨行的召喚器,只要聽到笛聲響起,金木水火土五大將領,必定齊齊現(xiàn)身。
只是以普通人的修為,是聽不得笛聲的,聽后會暫且昏迷不醒。
秦嘯天腳步輕盈,氣宇軒昂,每一個動作,都散發(fā)著迷人的魅力,讓人心跳無法抑制的狂亂。
湘陵只覺得呼吸急促,有點窒息。
他慢慢地蹲下,輕輕地抱起媛悅的玉體,那股好聞的味道清香撲鼻,觸碰著懷中的柔軟,秦嘯天只覺熱血沸騰,心跳加速。
吩咐湘陵拿來可以擦傷口的藥膏,就徑直的往山莊門口走去,踏入山莊大門,一直跑到自己的臥室。
留下五人一臉疑惑,面面相覷,只是呆怔片刻,也跟著進去。
山莊外大雪依然紛飛。
瑯岳山莊像沉睡千年,身上蓋了一件厚厚的雪絨毯,不管歲月如歌,光陰如梭,依然睡眼朦朧,屹立不變。
滄海變桑田,日月更替,或許,這千年不變的瑯岳山莊也該醒醒了!
室內(nèi)男子倚窗陷入沉思,銀發(fā)披肩,寒風橫掃過窗臺,牽起發(fā)絲凌亂,白衣少年,緩帶舞動,仙氣凌然。
躺在床上閉目的女子宛如一朵清悠的睡蓮,獨臥水流,靜待月色的撫慰。
那個為她描繪紙鳶的男子究竟是誰?盈眶的囈語中還喚著他的名字。
蹙著黛眉,睡夢中的媛悅表情悲傷痛苦,她夢見傅淵哥哥如斷線的風箏,離她漸行漸遠,帶著她銘心刻骨的思念。
淚珠從俏臉滑落下來,秦嘯天早已站在她旁邊,他不敢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怕驚擾了她的嫵媚。
凝視著她的睡容,細長的睫毛像蒲扇,彎彎卷翹,因為閉著眼睛顯得更加撩人心扉。
秦嘯天艱難的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然后踏出雨軒閣。
大廳之上,五位雄將早已等候多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個大大的問號,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是誰?明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為何主上對她那么上心,還親手為她擦藥。主上從來沒有跟一個女人那么靠近過,更別說抱了!
“今日為何召集大家,相信諸位滿心疑慮。普通凡人能夠破我結界,這是一件不容小覷的事情,你們立即去查看那位女子的身份,還有她為何能夠自由出入我瑯岳山莊!”秦嘯天雷厲風行,氣勢輾壓群雄,威嚴地下達命令。
眾人紛紛膜拜,聽從秦嘯天的旨意。
“主上打算如何處置那名凡人女子?”湘陵急迫的追問,強忍著悲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面早已掀起層層海浪,洶涌澎湃。
“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秦嘯天語氣平淡。
“可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類女子,萬一做出什么對主上不利的事情……”湘陵關心則亂,著急道。
“笑話,一個普通女子,一點法力都沒有,她能夠對我造成什么威脅?只是聽了月牙玉笛的嘯聲,此刻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秦嘯天自信滿滿,堅信媛悅和他相比,有如雞蛋和石頭,以卵擊石,只有愚蠢至極之人才有的行為。
“可是,主上你可別忘了凡人有種一招制敵的武器,它可不費一招一式,傷人于無形,傷身易好,傷心無藥可醫(yī)!它比任何法術更為殘酷,那就是情,你可別忘了當年的事情,悲劇不能再繼續(xù)重演了!”湘陵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墻不回頭,仍然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好了,我知道了,對一個凡人動情,不是我會做的事情,我不是姑姑,更不會重蹈她的覆轍!”秦嘯天堅定的告訴湘陵,同時也在提醒自己。
“等查明一切再做定奪,我累了,爾等退下吧!”
秦嘯天說完,大家都退出大廳。
湘陵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回頭深深地看了秦嘯天一眼,魅惑的眼神里隱含著復雜的情緒,有愛慕,有心疼,有失落,最后無奈的離開。背影艷麗動人,一襲緊身的黑衣把她完美的身材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她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光彩奪目得有點花枝招展,讓人腳步無法抑制想要靠近,可是只能觀賞卻不敢觸碰,怕扎得滿身傷痕。
她清冷高貴,狼族中有多少少年英俊愛慕著她,總是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唯獨秦嘯天。
只是秦嘯天卻好像無視這一切,從來沒有誰能夠融化他那顆冰凍的心。
但是以前湘陵還能若無其事,因為就算秦嘯天不屬于她的,但也不屬于任何人的。
意外的出現(xiàn)總是讓人措手不及。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讓湘陵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以后,恐怕日子沒有那么順暢了,于她而言,于主上而言,于那名平凡女子而言,沉寂多年的瑯岳山莊一直風平浪靜,以后也許會掀起驚濤駭浪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