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半仙再次看了看剛才的那封信,感覺雖然有點蹊蹺,但是還是覺得無論是真假都必須要親自去一趟。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龔半仙草草的吃了晚飯后去陳叔月的帳內(nèi)檢查,檢查完畢后用眼神示意淑玉出來。
兩個人走到了一處隱蔽處,淑玉壓低了聲音說:“軍師,你叫我出來何事???”
龔半仙看了看四周,把那封信給淑玉看,“淑玉小姐,我覺得這封信一定是真的,所以我決定親自走一趟,說不定真的能夠拿到藥引,王爺也有可能會醒過來的,到時候或許這幅藥引能夠徹底壓制住王爺?shù)男拿},以后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
“可是,目前這種情況,軍中不能沒有你的啊,再說了這封信真假難辨,萬一這是圈套可如何是好啊?”淑玉擔(dān)心的說。
“龔某知道淑玉小姐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但是以龔某推斷,這封信應(yīng)該不是別人的圈套。”
“此話怎講?”
“其一,廣陵軍守備森嚴(yán),不要說敵軍進入,就算是淑玉小姐你進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二,白天能夠神不知鬼不覺能夠靠近我的也只有此人了。其三,王爺體內(nèi)真氣混亂導(dǎo)致昏迷的事情除了我們幾人,外人從來不知道,就連叔桐小姐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其四,秋一刀是王爺?shù)耐曛?,想必是老前輩得知王爺昏迷才來找的我們,如果是歹人的話為何不直接去王爺營帳?”龔半仙一一說明自己的觀點。
“既然是玄武的忘年交為何不親自去玄武帳內(nèi)卻要約定在晚上見面?”淑玉說。
“淑玉小姐恐怕不曾聽聞過此人吧?此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俠士,威名遠在柳清揚之上,只因此人殺了許多朝廷高官,北周,北齊和我陳朝都四處緝拿,因此為了王爺安危他才選擇約在晚上。”龔半仙說。
“照軍師所言,這個人對玄武沒有任何害處了?不過上次玄武帶我見過一刀大俠的?!笔缬裾f。
“至于是真是假只有親自去會會了,如果此人真要取我性命,那我也是命中注定了,難逃此劫了?!饼彴胂烧f。
“可是...”淑玉似乎還有話要講,卻讓龔半仙攔了下來。
“淑玉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夜出去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的,如果其他幾位將軍問起來的話,你就說我去邊境看工事了?!?p> 龔半仙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小姐,這塊玉佩是當(dāng)年叔樺公主賜給我的,你只要把玉佩拿出來給幾位將軍看,他們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這其中原由說來太長,我就不給你講了,小姐切記,我走了。”龔半仙把玉佩放在淑玉手中就走了。
淑玉有點頭暈,但是很快便鎮(zhèn)定自如了,她覺得目前的這點事情似乎還嚇不住自己,于是便當(dāng)沒發(fā)生任何事情一樣走進了陳叔月的帳內(nèi)。
龔半仙沿著小路朝著梧桐林走去,一路上心細的龔半仙都發(fā)現(xiàn)了一把刀一樣的記號,他知道這是秋一刀為了方便自己找到梧桐林特意做的暗號,如果不是心細之人絕對找不到這個記號,更不會注意這些記號的存在,就更不要說去梧桐林了。
經(jīng)過半個時辰的尋找,龔半仙終于找到了秋一刀那幾間簡陋破舊的矮草房,龔半仙是江湖中人,看到這樣簡陋的草屋絕對不敢輕視。遠遠的就看見了蹲在地上的那只如同獅子一樣強壯的黑犬,它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龔半仙看。龔半仙行走江湖認(rèn)得一些良犬,他堅信這一只名貴的好犬,便不敢再朝里面走去。
突然從矮草房里傳出一個聲音來,“阿豹,讓他進來?!?p> 龔半仙發(fā)現(xiàn)這只黑犬慢慢地蹲了下來,也不再那么注視著自己了。龔半仙慢慢地朝著矮草房走去,漸漸地靠近了黑犬,卻也發(fā)現(xiàn)它并沒有剛才那般兇惡了,似乎對于龔半仙的出現(xiàn)不感興趣了。
龔半仙推開了門,只見里面一張破舊的桌子邊圍坐了一個白發(fā)老頭,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和一個七八歲的女孩。
龔半仙急忙說:“在下龔半仙,想必老人家就是秋一刀秋老前輩吧?”
“不必多禮,軍師趕快請坐?!鼻镆坏缎χf,“可兒,蘭兒,趕快叫龔伯伯好!”
兩個小孩急忙跟龔半仙問好,龔半仙急忙站起來說:“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恕我眼拙,兩位小娃娃我龔某的確不認(rèn)得,還望見諒?!?p> “你不認(rèn)得也是對的,這兩個小娃娃是我的孫子?!鼻镆坏墩f,“可兒,蘭兒,你們趕快去睡覺吧,爺爺有要緊事情要跟這個伯伯講,你們兩個記得帶上阿豹就是?!?p> 兩個小孩子便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龔半仙和秋一刀。
“前輩,你今日所言是否屬實?”龔半仙心急的問。
“玄武這小子看來的確有福氣,身處何地總會遇到一些貴人相助,他能有你這樣的軍師是這一生的幸事啊,也是整個廣陵的幸事!我原本以為今晚你是不會來的,沒想到你卻讓老夫大吃一驚啊,看來沒有讓老夫失望??!”秋一刀笑著說。
“不錯,這軍師做事情的確滴水不漏,心思縝密,今日我在廣陵嚴(yán)密查看了一整天,想不到玄武這小子福氣不淺,身邊一大群講義氣重感情的兄弟們!”突然從房梁上下來一位老頭說。
龔半仙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來這里這么久一直都沒有察覺到這里還有另外一人。龔半仙雖然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武功也不弱,就連少林寺方丈當(dāng)年都給他幾分薄面的,但是今晚他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這人的存在。
龔半仙仔細看了看站在眼前的老人,白衣白發(fā)白須,年紀(jì)似乎要比秋一刀還要年長一些。但是從神態(tài)上來看絕對是一位世外高人,龔半仙拱手問道:“請問前輩是?”
“什么前輩后輩的,我叫獨孤傲?!崩项^說。
龔半仙再次嚇出了一身冷汗,“獨孤傲?”,江湖中傳言的無人能及的武林高手?江湖上的武林至尊?難道眼前這位白發(fā)老人真的是武林至尊嗎?龔半仙突然想到自己修煉的武功秘籍正是獨孤傲前輩的十九式,今日得見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前輩在上,受晚輩一拜。”龔半仙說完便跪倒在地上。
“哎呀,你這人怎么這么婆婆媽媽呀,我兩個老怪物難道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了?干什么還跪在這里呢?”獨孤傲說。
“晚輩是看到兩位老前輩心里激動的很,榮幸之至啊,榮幸之至的很??!”龔半仙激動地說,“恐怕前輩有所不知,晚輩所練的武功正是前輩的十九式,雖然不是真?zhèn)?,倒是也能唬一唬旁人,今日得見前輩,真的讓晚輩著實開心呀”。
“這么說你會點十九式?”獨孤傲一臉驚訝的問。
龔半仙急忙拱手說:“晚輩侮辱了前輩的武功,真的罪不可恕啊!”
“我從來不去關(guān)心這些,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練得怎么樣了?!豹毠掳琳f完話便伸手去抓龔半仙。
龔半仙見狀急忙右閃,順手去抓獨孤傲的左手。豈料獨孤傲反手又來一掌,龔半仙急忙翻身后退,心想:好懸,要是這一掌打在我的身上,不死也會殘,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股深厚的內(nèi)力了。龔半仙對于獨孤傲的招式還是比較熟悉的,畢竟練得是同一種心法。
獨孤傲見狀,有點開心。繼續(xù)幾招打去,龔半仙急忙攔擋。
兩個人來來回回一百個回合,龔半仙漸漸地敗下陣來,說:“前輩,晚輩實在不行了?!?p> “不錯不錯,能接住我一百招已經(jīng)是不容易的了,你小子沒讓我失望?!豹毠掳灵_心的說。
“好了好了,你們武也比了,家常也說了,現(xiàn)在我們就閑話少說了,軍師你也不要問一些原因了??傊?,玄武這孩子的病的確是需要藥引的,而這藥引就是玉米珍珠膏,我們也是找了好幾天才找到的。”秋一刀說。
“玉米珍珠膏?這是什么東西?是玉米還是膏藥?”龔半仙疑惑的問。
“是一種含了玉米粉的膏藥,只不過里面加了雪蓮的成分,能夠讓人的心脈開的更快一點?!鼻镆坏墩f。
“這么說兩位前輩早就知道王爺?shù)氖虑榱耍俊饼彴胂烧f。
“要不說這玄武讓你做軍師呢,你這人就是一點就通,想的遠也想的多。不錯!近幾日獨孤兄一直都在玄武帳外,根據(jù)玄武最近幾日的表現(xiàn)來看,他只要用這藥引就能夠醒過來的。”秋一刀說。
“沒錯,在來這里之前我都進去看了一眼玄武,發(fā)現(xiàn)他臉色紅潤,呼吸勻暢,這說明心脈已經(jīng)慢慢在打開。但是我也去了北周軍營,他們正在嚴(yán)密部署,最多三天就要攻打廣陵,而且北周正在派遣使者去游說北齊大帥。”獨孤傲說。
龔半仙一聽,感覺事情越來越嚴(yán)重了,這萬一北周和北齊里外夾擊的話,那么廣陵將士再勇敢也敵不過兩面夾擊,龔半仙有點愧對陳叔月了,想到這里龔半仙覺得更加對不起陳叔月,對不起千千萬萬的廣陵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