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寬敞的大路上,三三兩兩幾個奴隸,無精打采地推著手推車,從路邊一座稍為高大的宅院門樓經(jīng)過。
這座門樓雖說古樸,可在這條大街上卻是鶴立雞群。
兩個打手站立在門樓兩邊守門石獅子旁邊,嬉笑著向大門里觀看。
“呱!”只聽一聲鳥叫。
兩個打手臉色一變。
打手勾三抄起一顆石子,惡狠狠向烏鴉扔去,怒罵道,“他媽的,晦氣!”
“呱!”烏鴉驚叫著從樹上飛走了。
突然,兩個打手規(guī)矩地站好。
過了不一會,兩個青年男子翩翩從大門內(nèi)走出。
一個白衣,手扶著佩劍,他叫勾良養(yǎng)。
一個黑衣,手握折扇,神情肅穆,他叫王發(fā)坦。
打手勾三連忙迎上去,點頭哈腰諂媚道,“公子爺,小的在此恭候多時了!”
勾良養(yǎng)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傲慢地說,“今天你們就不用跟著了,我和發(fā)坦兄出去就行了!”
勾三一個愣神,但沒敢多問。
他連忙點頭哈腰答道,“是!公子爺!”
勾三和勾四爭相點頭哈腰恭送,唯恐被認為點頭哈腰慢了。
勾三和勾四目送著兩個公子身形遠去。
勾三問勾四說,“勾四,你說公子爺不用咱們跟著,你猜他又要干什么?”
勾四反問道,“你說呢?公子爺不讓咱們跟著,他還能干什么呢?”
一個僻靜的山坡,卜魯象側(cè)歪著身子躺著。
他斜眼看著山坡下,云天正在練功。
突然,卜魯象學了兩聲青蛙叫。
袁云天連忙收住身形,向山坡上跑來。
“怎么了,老多才,你學的青蛙也太磕磣了!”云天說。
卜魯象聲音低沉說,“小多才,有人來了!”
云天藏好身形,偷眼向遠處望去,一個女子模樣的人影朝他們這方向晃動。
那女子,走到山坡底部一棵大樹下,她四處看看,沒有發(fā)現(xiàn)別人,連忙隱身在那棵大樹后邊。
卜魯象又說,“又有人來了!”
不一會,果然又一個黑影出現(xiàn),那個黑影在離大樹不遠的草叢中藏起身來。
云天大為驚詫,“老多才,他們在干什么?”
卜魯相說,“后邊那個好像跟蹤前面那個女子來的!”
云天若有所思。
卜魯相說,“又有人來了!”
不遠處,青年公子勾良養(yǎng)和王發(fā)坦沿著大路走來,他們在離那棵大樹不遠的地方停住腳步。
勾良養(yǎng)說,“發(fā)坦兄,你稍等,我很快就把那女人搞定!”
王發(fā)坦說,“良養(yǎng)賢弟,大丈夫敢作敢為可也要敢當!一個弱女人,干脆----”
勾良養(yǎng)聽了王發(fā)坦的話,詫異地看著他。
王發(fā)坦看到勾良養(yǎng)看他的眼光異樣,連忙住口。
勾良養(yǎng)說,“看情況吧!實在不行也只能照發(fā)坦兄的話做!”
王發(fā)坦點點頭,“這才像我賢弟,賢弟快去快回,小兄等你好消息!”
勾良養(yǎng)向王發(fā)坦一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王發(fā)坦看著勾良養(yǎng)的背影,苦笑一聲,自言自語說,“良養(yǎng)賢弟哪樣都好,就是-------”
王發(fā)坦苦笑著搖搖頭。
勾良養(yǎng)走到山坡下,看看四周,輕輕咳了幾聲。
不一會,大樹后那個女人羞答答走了出來。
她是個女奴隸,叫葛舒。
葛淑正值豆蔻年華,烏黑的頭發(fā),雖然衣衫襤褸,也透著一股青春少女迷人的氣息。勾良養(yǎng)不由又被葛舒吸引了,他的目光注視著葛淑。
葛淑垂順著眼睛,面含笑容,任憑勾良養(yǎng)打量著。
沒想到勾良養(yǎng)在懷里掏出一錠銀子,塞給葛舒說,“葛淑!你找個醫(yī)生,把孩子打掉吧!”
葛淑聞聽大吃一驚,這讓她雙眼直視著勾良養(yǎng),“相公,你剛才說什么?”話說完,又連忙垂順下眼睛。
勾良養(yǎng)一狠心說,“怎么這么多麻煩事?我要你把孩子打掉!”
葛淑又抬起頭看著勾良養(yǎng)問,“勾相公,你是說把我們倆的骨肉打掉嗎?”
勾良養(yǎng)說,“骨肉骨肉,什么骨肉不骨肉的,我又不是堂而皇之娶了你,他又沒來到世上!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掉他,就不會有人知道你懷過孕,你也還可以堂而皇之做你的大姑娘,一切的煩惱就都解決了!”
葛淑聽了勾良養(yǎng)的話,她問道,“勾相公,我既然把身體給了你,怎么還能是大姑娘呢?孩子是你和我的,父子天性母子連心,你怎么說出說出要打掉他的話呢?再說你說過要娶我的,我還做什么大姑娘呢?”
“這?”勾良養(yǎng)被葛淑的話問住了,他一時不知怎樣回答。
葛淑的話讓勾良養(yǎng)想起葛淑對自己的好,又動了下惻隱之心,故作兇狠說,“本公子給你一錠銀子,也算是對得起你了,別家的貴族公子玩弄女奴,可沒有這樣賠償?shù)?!?p> 葛淑被勾良養(yǎng)的話驚呆了,“不,孩子是我的命根子,我堅決不打掉!”
勾良養(yǎng)說,“你怎么這樣死心眼呢?你先打掉,等將來我娶了你,你再懷一個不就行了?”
葛淑說,“不,孩子在我肚子里,我就不忍心打掉他!”
葛淑看看勾良養(yǎng),摸摸自己的肚子接著說,“好相公,留下這個孩子吧?反正我就要嫁給你了!我日日想,夜夜盼,就是盼著你能娶我進門,盼著這孩子早日出生,我不再是奴隸之身,能夠過上不受冷眼的生活!”
“嗤!”勾良養(yǎng)有點不懈地嗤笑了一聲說,“盼著我娶你進門,你可真夠死心眼!我一個高貴的公子,你一個下賤的女奴,娶了你,那豈不讓貴族公子們笑話死?”
葛淑聽了勾良養(yǎng)的話,她自卑地低下頭,她怨自己的爹娘,“為什么把自己生在一個奴隸之家呢?一輩子受人冷眼,看人臉色,被人羞辱!”
葛淑經(jīng)過一番心理掙扎,她滿眼含淚乞求說,“好相公,我離不開你,也不能打掉這個孩子,我要求不高,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哪怕我給你做個侍妾我就心滿意足了!”
勾良養(yǎng)聽了葛舒的哀求,還是動了下惻隱之心。
他無奈地來回踱了幾步,他的心情復雜又矛盾,“像我這樣的貴族公子,玩?zhèn)€女奴能算什么?我是豪門貴族,怎么能和女奴做夫妻呢?納葛淑為妾,不只妨礙我娶大家閨秀為妻,貴族公子們笑話我,將來我的前程可就難說了!”
他看一眼葛舒,葛舒正用渴盼的眼光等待他的回答。
葛淑端正的模樣再次打動了他,他心想,“葛淑要是善加調(diào)教,比富家千斤可要美貌的多,也沒有富家大小姐的驕傲蠻橫,我對葛淑倒也很有感覺!”
他有了一絲心動,“索性偷著娶了葛舒,再慢慢想辦法?”
他剛要說話。
“良養(yǎng)賢弟!”王發(fā)坦高聲呼喊。
王發(fā)坦的話在他耳邊回響,“良養(yǎng)賢弟,大丈夫敢作敢為可也要敢當!一個弱女人,干脆----”
勾良養(yǎng)心想,“還是不能娶葛淑!要聽發(fā)坦兄的話,當機立斷,不然后患無窮!”
想到這,勾良養(yǎng)聲音嚴厲起來,“你是個女奴,本公子怎么能娶你呢?不要癡心妄想了,趕快拿上這錠銀子,把孩子打掉吧!”
葛淑心里著急說,“好相公,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你怎么忍心把他打掉呢?求求你,別讓我把孩子打掉,我會聽你話,好好伺候你的!你忘記了那一晚上你是怎么對我說的嗎?”
勾良養(yǎng)看著葛舒癡呆的樣子,惻隱之心又消失了,他大聲說道,“聽到我的話沒有,不然別怪本公子殺了你!”勾良養(yǎng)做了個拔劍的動作。
葛淑看到勾良養(yǎng)的神情,有點不知所措,她木然呆坐在地上。
突然,草叢中躥出一個黑影,飛身奔向勾良養(yǎng)。
他就是袁云天和卜魯相看到的藏在草叢里的,葛淑的弟弟葛漢。
勾良養(yǎng)聽到聲音,連忙拔出長劍。
葛漢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向勾良養(yǎng)扔去,罵道,“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吃人飯不拉人屎!打死你!”
勾良養(yǎng)敏捷躲開,他被葛漢的罵聲激怒,惻隱之心煙消云外,他瞅瞅葛漢,陰測測地看著葛舒問道,“呦,你還有這么個相好的?”
葛漢一聽這話,氣憤地又抄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向勾良養(yǎng),大聲罵道,“我是他弟弟,砸死你個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狗娘養(yǎng)!”
葛漢一塊石頭接一塊石頭砸向勾良養(yǎng)。
勾良養(yǎng)用劍左右格擋著石塊。
劍身上火花迸濺。
葛漢終于把勾良養(yǎng)激怒了,他突然一聲大喝,“著!”
“啊!”葛漢發(fā)出一聲慘叫,左腿被勾良養(yǎng)一劍擊中。
這慘叫聲驚醒了呆住的葛淑,她大聲喊著,“勾相公,不要傷我弟弟!”
勾良養(yǎng)提著寶劍,呆呆地發(fā)愣,眼前一幕,還是讓他又動了下惻隱之心。
葛漢爬向他姐姐跟前,“姐姐!你為什么這么傻,要相信個狗娘養(yǎng)的!”
葛淑聲音微弱說,“葛漢,不許你罵勾相公!”
葛漢說,“姐姐!你真傻!你怎么就相信他的花言巧語,他是玩弄你,不會要你的!”
葛淑說,“不會的,勾相公不會不要我的!不許你說勾相公的壞話,他一定是受了別人挑唆,一時想不過來,他會回心轉(zhuǎn)意的!”
葛漢把葛淑的手一甩說,“姐姐!你真傻!他就要殺人了,你還這樣相信他!可惜弟弟沒有那么好的武功,殺了這個狗娘養(yǎng)的!”
葛漢的話再次激怒了勾良養(yǎng),他很快心硬下來,“我先宰了你這個賤奴!”
葛舒又深情地看一眼勾良養(yǎng)說,“勾相公,葛漢是心疼我的緣故,不是有意要罵你的,你饒了他吧?”
“那你答應打掉孩子,我就饒了他!”勾良養(yǎng)說。葛淑說,“不,孩子懷在我的肚子里,我怎么忍心打掉他?”
勾良養(yǎng)問,“你到底打不打掉孩子?”
葛淑看著勾良養(yǎng)說,“不,我不能!”
勾良養(yǎng)說,“那就別怪我狠心了!”
勾良養(yǎng)挺劍就要刺向葛漢。
山坡上的云天被這一幕驚呆了,他氣氛地看著卜魯相。
卜魯象一聲不吭。
云天嗔怪說,“老多才,那個公子在欺負人呢!”
卜魯相翻一下白眼說,“我看出來了!”
云天問,“那你為啥不管?”
卜魯相瞄一眼云天說,“你以為只有你一腔熱血?老叫花我不想管?你看那公子武功極高,他還有一個伙伴幫忙,我死倒是小事,可我擔心你啊!歐陽堅也隨時會出現(xiàn),我是擔心你有危險??!”
云天說,“看著人欺負人,我比死了還難受!”
卜魯相說,“可我不能讓你有危險!”
云天問,“你到底管不管?”
卜魯相只好說,“那再看看吧!”
云天瞪了一眼卜魯相。
葛漢被勾良養(yǎng)的話激怒了,想掙扎著爬起來,他摸索著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向勾良養(yǎng)。
勾良養(yǎng)寶劍一揮,石頭落地。
“良養(yǎng)賢弟!”遠處又傳來王發(fā)坦的叫聲。
勾良養(yǎng)怒道,“不過就是個賤奴,讓我一劍結果你的狗命!”
說罷,勾良養(yǎng)挺起寶劍,刺向葛漢。
葛漢無助等死。
葛淑看到寶劍就要刺向弟弟,她拼命用身體護住了葛漢。
勾良養(yǎng)一愣,手上力道稍減,可長劍還是扎進了葛淑的后心。
只聽葛淑慘叫一聲,葛淑癱倒在地上。
葛漢看到姐姐受傷,不由凄慘地喊著,“天啊,你為啥不睜睜眼啊,為什么不救救我姐姐呢?劈死這個狗娘養(yǎng)的!”
勾良養(yǎng)大怒道,“你再罵!,我宰了你!”
葛漢說,“你殺吧,你個狗娘養(yǎng)的,老子做了厲鬼也會找你算賬的!”
勾良養(yǎng)看到葛漢難充滿仇恨的雙眼,他心里閃過一絲恐懼,他不曾料到一個小孩子在他的姐姐受到凌辱的時候會如此憤怒。
葛淑看看勾良養(yǎng),雙眼脈脈含情說,“勾相公,你就住手吧?別讓我把孩子打掉!”
勾良養(yǎng)一咬牙說,“本公子豪門出身,玩弄個女奴算個什么,怪只怪你不知身份尊卑,那么容易被我勾引!”
勾良養(yǎng)發(fā)出一陣喪心病狂的獰笑。
“叫你笑!”笑聲又激怒了葛漢,他又抓起一塊石頭扔向勾良養(yǎng)。
勾良養(yǎng)正得意獰笑,大意間被葛漢砸了一下。
可這激起了勾良養(yǎng),他大罵一聲,“賤奴!”
挺劍刺向葛漢。
“住手!”云天再也不能忍耐,他猛地站起身形,大喊一聲。
智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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