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做什么?抽調(diào)我們的軍隊,還要我們?nèi)スゴ蚱绽孜鞯洌俊?p> 一個將領(lǐng)憤怒的喊道。
“好了梅拉,這次行動不過是個計劃罷了,等到普雷西典的軍隊一到,我們的援軍也會頃刻而至,兩面夾擊,那群懦夫很快就會潰不成軍的!”
另一個將領(lǐng)歐成似乎信心滿滿。
不過那個男人,只是皺著眉在,盯著那沙盤出神,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他身材并不是很魁梧,比周圍那些將軍武士還差了好些,但是他光是站在那,黑色的影子投射在帳篷上,就顯得異常高大。只有這種威懾力,才能震懾諾克薩斯的野蠻軍隊。
他就是諾克薩斯的大將軍——斯維因。
這個男人能走到現(xiàn)在的位置,可不僅僅是靠著那些不可匹敵的戰(zhàn)績,更重要的是他曾經(jīng)拯救了諾克薩斯的皇帝,勃朗·達克威爾。
不過現(xiàn)在,皇帝似乎對他起疑心了,也許是功高蓋主吧。但是斯維因清楚為什么他的軍隊都被調(diào)離了,都是為了幫那個年邁的皇帝尋找魔法圣物罷了。
“好了,我們就先按計劃來執(zhí)行吧!”
斯維因有些不耐煩了。雖然身后傳來了那些將軍堅定的聲音,但是他沒什么心情顧及。帳篷外,是還未經(jīng)打掃干凈的戰(zhàn)場。
那里躺著艾歐尼亞人和諾克薩斯人。無論從前他們多么活潑,或者好戰(zhàn),現(xiàn)在都成為了一具具無聲的尸體。那些黑色的鴉群們在空中盤旋中,它們是從諾克薩斯跟過來的,為艾歐尼亞帶來了戰(zhàn)爭與死亡。
“硝煙散盡時,就是群鴉的盛宴?!?p> 冥冥中,斯維因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呼喚,雖然他還搞不清源頭在哪里。
但這一切還需要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才能知曉。斯維因抬起頭,看著遠方的圣都。那是艾歐尼亞人的希望,但也即將成為他們的地獄!
諾克薩斯的軍隊很快按照計劃出發(fā)了。夜晚下,正是人們最放松的時刻,而諾克薩斯的軍隊們正在匍匐前進著。
艾歐尼亞的人對于戰(zhàn)爭和軍事似乎了解的太少了,他們居然只派了很少的守衛(wèi)去巡邏。穿著黑色重甲的士兵們在夜色的掩護下利落的割掉了他們的腦袋。
不過這樣的行動只能在一開始有奇效,那些艾歐尼亞的人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一時間警鐘長鳴,火光照亮了整座城市。斯維因能聽見遠處傳來的咒罵聲,那些艾歐尼亞人正團團包圍過來。而諾克薩斯的軍人們都已經(jīng)渾身浴血,大口喘息著。
“撤出這里,把這群家伙騙出來!”
斯維因給周圍幾個將領(lǐng)遞了個眼色。這就是他們的計劃,將大部分敵軍引誘出城,同時諾克薩斯的援軍們迅速占領(lǐng)普雷西典,然后里應(yīng)外合,一舉消滅敵軍主力。
不過,這么久了,援軍還是沒有什么動靜。周圍的士兵們都在怒罵著,這下子輪到他們惶恐了。
“控制住你們的情緒,士兵們!”
斯維因的話語響起,雖然周圍十分嘈雜,但是卻有效的阻止了恐懼蔓延。士兵們信任他們的長官,亦如從前一樣。從斯維因鎮(zhèn)定的話語中,他們似乎看到了德瑪西亞潰敗的軍隊,還有恕瑞瑪揚揚飄舞的軍旗。
但是斯維因知道,他失算了。這位無情而懦弱的帝王,終究是算計了他!根本沒有什么援軍,這一切都是為了借艾歐尼亞人的手除掉他!
不過斯維因提前布置了一些人手,本來是為了配合援軍的?,F(xiàn)在看來,他們倒是派上用場了!
“用你們的武器反擊敵人,援軍已經(jīng)到了!”
斯維因高喊著。
周圍的士兵們看到了同伴們沖上了城墻,他們又重新有了希望。但是只有斯維因知道,那只不過是他本來軍隊的一部分,被抽調(diào)出去了。他們數(shù)量不多,所以時間有限,必須要打一場閃電戰(zhàn)了。
艾歐尼亞人果然軟弱無比,當普雷西典的城墻上豎起諾克薩斯的大旗時,這幫家伙簡直驚呆了,就連斗志都瞬間消失了。
“他們還有援軍,我們被包圍了!”
艾歐尼亞軍中有個人喊了出來。那家伙是個瓦斯塔亞人,但是他同樣是為帝國效力的新兵,斯維因為了更輕松了解普雷西典城防狀況才收買的,現(xiàn)在看來倒是十分正確了。
果然,艾歐尼亞人都慌張了,在夜色的籠罩下,火光沖天,到處都是人頭攢動,哪里分的清誰是誰。
這一夜,注定是一場地獄。
……
天亮了。
經(jīng)過一夜的奮戰(zhàn),原本和諧神圣的普雷西典現(xiàn)在血流成河,尸體和兵器疊在一起,還有那些煉金藥物的殘渣。鴉群又來了,它們盤旋在上空,似乎很樂意享受斯維因準備的盛宴。
諾克薩斯人成功的占領(lǐng)了普雷西典,這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也足夠讓納沃利兄弟會頭疼了。
菲利普看著眼前這些疲憊的普雷西典守軍,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艾瑞莉婭并沒有成功取得卡爾瑪?shù)膸椭?,這已經(jīng)夠讓他頭痛了,現(xiàn)在普雷西典也已經(jīng)淪落敵人之手。
“諾克薩斯的野蠻人一定是想用俘虜作為人質(zhì),然后威脅我們!”
菲利普說道。當他兵臨城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接到了斯維因的信函。不過他也不清楚諾克薩斯到底還有多少人在等待著進攻,而兄弟會的這些……
菲利普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兄弟姐妹們,他們沒有諾克薩斯那種堅硬的盔甲,手里的武器也大多是農(nóng)叉鐵犁。
“我去吧!”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那是艾瑞莉婭的請求。
菲利普看著她,這個少女才十四歲,不過已經(jīng)如此的成熟,再也沒有當年見到她時的那種童貞了。
“艾瑞莉婭,你應(yīng)該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吧?”
菲利普感覺嘴里有些苦澀。
“我當然明白,我會擊潰那些侵略者,解救我們的同胞!”
艾瑞莉婭堅定的說,這種信念帶動了周圍的人,他們的眼睛重新煥發(fā)出了光芒。
普雷西典,這座曾經(jīng)繁榮神圣的城市,如今顯得破敗不堪。那些曾經(jīng)欣欣向榮的花草已經(jīng)枯萎,那些曾經(jīng)泛著點點星光的元素之力已經(jīng)消失殆盡,那些曾經(jīng)高高佇立的拱門已經(jīng)化作瓦礫,艾瑞莉婭能感受到這片土地的悲痛……以及憤怒。
這讓她想起了家鄉(xiāng),想起了那些同樣淪陷敵手的土地與人民。
她帶的人不多,僅僅十幾個。但他們都是兄弟會精英,即便中間出了什么事情,也能保護著艾瑞莉婭沖出包圍。
艾瑞莉婭兩側(cè)都是諾克薩斯的軍人,他們身上穿著黑色的甲胄,手里拿著染血的斧子或刀槍,虎視眈眈的看著這一行人。
但是他們太過于虛弱了。也許是經(jīng)過一夜的戰(zhàn)斗,也許是年紀的原因,總之艾瑞莉婭已經(jīng)隱隱估摸出這支軍隊還有多少戰(zhàn)斗力了。
剩下的,就是那不遠處高高在上看著他們的家伙了。
在艾瑞莉婭觀察諾克薩斯士兵的同時,斯維因也靜靜地看著這一行即將到來的人。人不多,但是卻隱約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不過,普雷西典已經(jīng)淪陷,那些艾歐尼亞的農(nóng)民商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斯維因在心里冷笑了一聲。和平并不是什么好東西,它讓這個古老的國家變得羸弱而又分散,以至于根本抵抗不了團結(jié)一致的諾克薩斯。
待到這一行人走近了,斯維因才注意到這是一個女孩子。只不過她過于英氣逼人了,以至于斯維因竟然錯把她當做一個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斯維因微笑道。
“艾瑞莉婭?!?p> 艾瑞莉婭一邊回答著,一邊看著斯維因身后那些被俘虜?shù)拿癖?。他們神情低迷,疲憊不堪。也許他們也曾抱過希望,他們期待著長存之殿的卡爾瑪大人,也期待著均衡教派的苦說大師,可是看到艾瑞莉婭這個小姑娘時,這希望也就隨之破滅了。
沒有人認識她,除了一個女人。
伊卡夫人。
她似乎對艾瑞莉婭的出現(xiàn)很是驚訝。曾經(jīng)這個千里迢迢前來學藝的小姑娘,似乎已經(jīng)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大人物了。伊卡夫人復(fù)雜的望著對方,她也曾聽過艾瑞莉婭的戰(zhàn)績與威名,但她一直不敢相信,這就是曾經(jīng)那弱小的女孩。
艾瑞莉婭也有些驚訝,但是她不能為此分心,因此她很快收回了目光。
不過,斯維因已經(jīng)將這轉(zhuǎn)瞬即逝的變化捕獲了。他笑了笑,走到了伊卡夫人的身邊。
“小姑娘,我聽說過你的威名,可是即便如此,你們那神圣的城市不也落到我們手里了嗎?我們聰明人之間不說廢話,投降吧,臣服于諾克薩斯帝國!我們會保護你們,你們也可以繼續(xù)過從前和平寧靜的生活?!?p> 艾瑞莉婭聽出了斯維因最后那句話的嘲諷之意。
這句話似乎引發(fā)了一陣騷動,那些已經(jīng)淪為俘虜?shù)陌瑲W尼亞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這讓斯維因臉上的笑容更甚。
不過,艾瑞莉婭和她的伙伴們并沒有為此動搖。
“你說……你們來保護我們的家園?用那些斧子和炸藥嗎?還是用艾歐尼亞人的鮮血?”
艾瑞莉婭不動聲色地問道。
“小姑娘……”
斯維因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衰敗的景象,他繼續(xù)說道:
“有時候,一小部分人的犧牲,往往是為了絕大部分人的和平。這片土地上流淌的不只有你們的血,也有我們的,我們不會為此而悲痛,因為我們是諾克薩斯人?!?p> 艾瑞莉婭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的存在,那是她逝去的父親,母親,澤洛斯,奶奶,還有那些曾與她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們。他們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決擇。
艾瑞莉婭張了張嘴,她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了。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十分正確,而這又將為艾歐尼亞帶來怎樣的變化呢?
她環(huán)顧四周,那些等待著她的人們,那曾經(jīng)輝煌的城市,還有這片初生之土的呼喚。
她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而這一刻,大家的手都輕輕的放在了她的手上。而這重量,是那么的沉重……
“你在猶豫什么?”
斯維因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他使了個眼色,那些軍官便悄悄的包圍了艾瑞莉婭。
彼岸渡人
慎與劫的故事暫時告一段落,但后面還有關(guān)于他們的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