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先生依然沉默不語。
“所以,還用問嗎?
我不想用“拯救”,“反抗”,“戰(zhàn)斗”這么些高大上的詞。
但我想問,
不公會因為你的退讓就自動消除嗎?
屠戮會因為你看淡生死就停滯嗎?
茍延殘喘的生活即使你活下去了,那就真值得高興嗎?
學會做人奴隸、獻祭一切包括親人,骨肉和靈魂去獲得的安穩(wěn)、去獲得滿足真的能讓你覺得活的還不錯嗎?
如果都不行,我憑什么要待在這里,讓他們肆意的接著掠奪,讓他們興奮屠戮了我和我全部的陪伴者而不用付出一絲代價,我對他們毫無辦法,甚至還感恩他們沒有徹底把我殺死?
讓他們就這樣永遠高高在上,讓所有為我死去的那些人也都叫他什么為主,眼睜睜看著被這個宇宙所有人稱呼他們?yōu)槭裁雌扑拇笾魃瘛?p> 他們最多只能算一群魔鬼!
勝利不屬于正義,勝利也不能取代正義。
用無辜弱者的人頭去堆砌的神壇我只想立刻就將他們全部砸爛?!?p> 吳迪憤怒的全身發(fā)抖吼道。
他不知道風先生到底是誰,值不值得信任,他只知道,自己自從和燭龍一別,得知那些往事后就已經壓抑很久了。
今天,他就是要痛快的吼出這一切,痛快的告訴這個世界,不管誰,都不可能阻止他要復仇。
風先生繼續(xù)沉默,而吳迪將自己的憤怒徹底毫無保留的發(fā)泄出來。
“仇恨和恐懼才是應該留給敵人的最好禮物,那我該拿什么回贈那些一直陪伴和敬畏我的人呢?
敵人腹中如果不能被我插上幾把刀子,這樣別人才會覺得你的友誼有價值。
我要找到我過去陪我的那些人,不是要逼他們做什么,而不過是給他們多了一個選擇。
如果,他和我的想法一樣,那我們既然當年已經死過一次,又何必在乎又死一次呢。
這樣,我們永遠不用再懼怕誰,不用在跪在誰腳下。
我們一生都只是自己的奴隸,從不擁有其他主人?!?p> 吳迪繼續(xù)說道。
他知道這不是一場辯論賽,風先生也完全有實力要他的決定一文不值,但他還是要表達出來,任何人都只能終結他的生命,永遠沒人可以終結他的意志。
“我只想告訴你,我是為了你著想。
我從一開始發(fā)現你,就猜測你是東方玄正,知道跟著你進到這妖界見到燭龍才更確定這一點。
燭龍和你所說的那些,我全都聽到了。
我要想傷害你,你應該知道我隨時可以下手,連燭龍都沒有探測到我,我完全有這個實力。
可我沒有,我只在這里看你再次陷入險境,忍不住出面幫你。
重生的你已經完全忘卻了那四個人有多可怕,即使當初你和你的族人那么強,不照樣沒留下來一個活口,悉數被滅。
如不是你,藍星這里現在也不會成為靈氣的廢墟,成為這宇宙最沒落之處,多少年過去了,這里再沒有走出一個真正的強者。
唯一的界神還是因為他自小被帶出藍星,在別的地方的奇遇所升。
現在的你有多弱小,我都無法形容,我只能說,就連那七頭獸人你都無法戰(zhàn)勝,你出去就算找到你昔日的部下又能做什么。
就連現在燭龍所剩的那點殘靈還活著,都不夠那四人中任意一個出手的。
而你連燭龍都不如,簡直天差地別,這世界你只有那些過去為你死的人還可以幫你,再沒有別的可以依托的力量。
他們是否還存在,也只是你和燭龍的猜測,最壞的是如果你和燭龍的所謂復生都完全是意外,你該怎么面對。
在這里,沒人可以讓你做奴隸,你只要按我說的辦法一直偽裝著留在這里,就一定不會有人發(fā)現你?!?p> 風先生再次建議道。
吳迪有些疑惑這個風先生和自己到底什么關系,為什么憑白對自己這么“好”。
“一切都會變的,我現在弱小又如何。
就像你說過的,我曾經強的讓那四個混---蛋懼怕,然后呢?
我六年前卻還在為怎么過四級發(fā)愁你敢信嗎?”
吳迪堅毅的回答道。
風先生繼續(xù)沉默了一陣,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無法說服吳迪。
“你到底和我什么關系,為什么要跟著我,知道了這一切為什么又要幫我?”
吳迪疑惑的質疑風先生道。
“不,你不了解我,我很了解你。
我只是希望能保護另外一個人?!?p> 風先生嘆了口氣道。
吳迪皺起了眉,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有些事,也不完全像你想的那樣,但我現在也無法向你解釋。”
風先生像是有點沮喪的暗自喃喃,又像是向吳迪傾訴,吳迪一時更搞不懂這風先生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好了,我也不攔你了,但你不要指望我?guī)湍闶裁础?p> 你要想能進入北冥,并從北冥的通道離開,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要遵守北冥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
我回去會告訴幽浮,可以放你離開,但你要做到那些事才行,你們趕到的也正是時候,要不還真得等?!?p> 風先生說完這話,就忽然又消失了,吳迪在這黑暗里試圖叫了他好久,他也沒有回應,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吳迪才又回到那眾妖獸面前,一切卻仿佛他剛離開時一樣,幽浮還是驚訝的盯著他離開的位置,看他又咻的一下回來,眼睛瞪的更大了。
長雪見他再次現身,激動的撲了過來,又要抱起吳迪,被吳迪機敏的躲開。
“幽浮,明王現在無法主事,我就直接傳話給你吧?!?p> 風先生的話又在空中如同霹靂一般響起,幽浮趕忙要跪下接令,但忽然想到風先生剛才驚醒他們不要行此大禮的話來,只能簡單鞠躬抱手行了個禮。
接下來,吳迪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但不管如何他都再聽不到風先生一點聲音,只能聽到幽浮幾聲唯唯諾諾的是字。
沒多久,幽浮表情嚴肅的看看吳迪,又看看都溫。
“既然是風先生的命令,我們自然得放你們離開。
但風先生說了,想離開這里,就必須遵守這里的規(guī)矩。”
半天,幽浮才開口緩緩的對吳迪和都溫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