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0 被拘
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桃樹林。
幾只雷狐在桃樹之間跳躍飛騰,宛如置身世外桃源一般。
桃花飄落,在空中翻轉(zhuǎn),爾后又掉落在地。桃樹下,層層疊疊的鋪滿著好幾層桃花。江寧在修道院多年,還從未見過有這么令人心醉的地方。
聽說凌煙閣的閣主,就種植了一片桃花林。
只是想必與眼前的這片相比,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江寧沒有見過凌煙閣的桃花林,他見得最多的,就是凌煙閣外廣場上那棵古樹。那棵古樹從不開花,只會落葉。一到春天,就吐新芽,一到秋天,就飄落葉。
“老牛,這地方不錯(cuò)。倘若在外面,是個(gè)適合定居的好地方啊?!?p> 江寧越看越滿意。
可惜自己的掌心乾坤還小,而且沒有足夠的靈力種植這么一大片桃花林。否則,江寧現(xiàn)在就想把這片林子,全部移植到掌心乾坤里。
“公子,前面有人?!?p> “有人?”
江寧信步而行,他現(xiàn)在最不怕的就是人了。如果能夠找到修道院的師兄師姐們,那就更好了。
只不過,還不等江寧走近,便聽得一聲疾呼:
“江高人,快走!”
普天之下,只有洛松這個(gè)世家公子,會叫江寧江高人。
而眼下,這道聲音明顯不是喊江寧過去喝酒。還沒等江寧做出反應(yīng),便見得幾位演武堂的人從兩側(cè)包抄了過來。
“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干什么?”
那幾位演武堂的弟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江寧。為首的一人,慢吞吞的走到江寧跟前,傲慢的道: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帝國演武堂高星。奉令在秘境里找一樣?xùn)|西,你放心,我們只是搜搜你的身,并不會對你怎么樣?!?p> “高興?我怎么覺得一點(diǎn)也高興不起來。”
江寧苦著一張臉,任由對方搜身。
反正也搜不出什么東西,果不其然,高星在江寧身上摸了半天之后,顆粒無收,用一對懷疑的眼神盯著江寧。
“你進(jìn)秘境這幾天,什么東西都沒遇到嗎?”
江寧長這么大,什么時(shí)候被一個(gè)男人摸遍全身?心里惡心至極,眼下這人居然還好意思問自己有什么收獲?
“可不是嘛?進(jìn)秘境以來,我就沒高興過?!?p> “我叫高星,不是高興?!?p> “我知道啊,我是說我不高興,和你沒關(guān)系?!?p> 高星惡狠狠的看著江寧,灰頭土臉的樣子,一看就是倒霉催的。
“你,去那蹲著。”
高星指了指洛松蹲著的地方,這地兒已經(jīng)蹲了三個(gè)人了。除了洛松,還有一名玄天宗的弟子,一名摘星門的弟子。
看樣子,帝國為了尋得星盤,這是下了狠勁??!
這番作為,這是往死里得罪幾大宗門。出去以后,不說不死不休,至少梁子是結(jié)下了。
“江高人,對不起,連累你了?!?p> “連累個(gè)屁,對了,你看到季小塵沒有?”
“沒有。我和你分開后,就自己一個(gè)人行走,原本遇上幾大宗門的弟子,大家尚算和氣,直到不小心闖入這里,就被帝國的人給押起來了?!?p> 洛松顯得很委屈。
這一趟出來,就沒一件事是如自己意的。
江寧瞅了瞅幾位演武堂的弟子,一共六人。想來,他們之間應(yīng)該是有聯(lián)系的方式,分開之后又能迅速歸攏。就是不知道降魔殿的那幾位高手,在不在附近?
“你就沒說你爹是洛城城主?”
“我說了。可是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gè),說,說洛城城主算哪根毛?”
江寧拍了拍洛松的肩膀,嘆氣道:
“哎,你也別傷心。雖然他們講的是實(shí)話,但是,萬一哪一天你爹高升了呢?”
“不可能的。我爹又不是修行中人,撿個(gè)洛城城主當(dāng),已經(jīng)是祖上積了八輩子德了。再要往上走,絕無可能?!?p> 洛松對帝國朝廷的晉升看得很明白。
像洛城這樣的小城,城主都是象征性的位置,并沒有多大的實(shí)權(quán)。
真正的權(quán)力,掌握在邊軍的首領(lǐng)身上。
至于其他機(jī)構(gòu),諸如演武堂、降魔殿,幾乎全部要靠修為,穩(wěn)扎穩(wěn)打才能爬上去。
像是西極州的州牧,一州之首,那得需要有懾服一州的雷霆手段,才能坐穩(wěn)那個(gè)位置。別看鐵圖一副和藹慈祥的樣子,真要?jiǎng)悠鹗謥?,只怕只有幾個(gè)宗門的掌門,或是修道院的某些閣主,才可以抗衡。
江寧也不知如何安慰洛松,只好轉(zhuǎn)移話題,朝另外兩人道:
“這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摘星門雷鎮(zhèn)宇?!?p> “在下玄天宗葛旭?!?p> “好名字好名字,在下……”
江寧剛想要介紹自己,便聽得另外兩人同時(shí)道:
“江道友不必客氣?!?p> “葛師兄認(rèn)識在下,我不意外。這位雷鎮(zhèn)宇道友,如何識得在下?”
雷鎮(zhèn)宇抱了抱拳,爽朗道:
“江道友那日和帝國朝廷的大人物一起來,誰人不識?只是在下頗為疑惑,以江道友和帝國的關(guān)系,怎么也遭到如此對待?”
江寧點(diǎn)點(diǎn)頭。
看樣子,得趕緊撇清一下自己和帝國的關(guān)系啊。否則時(shí)間久了,就是褲襠里拉屎,甩也甩不干凈了。
“哎,雷師兄。眼見未必為實(shí)?。∑鋵?shí),我那天,也是被那位帝國的大人物脅迫過來的。說起來你都不信,現(xiàn)在帝國是越來越放肆了,我作為修道院的弟子,都遭到這么慘絕人寰的脅迫,實(shí)在是……聞?wù)邆穆犝呗錅I??!”
江寧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但是效果卻立竿見影,一下子,就把帝國朝廷和宗門之間對立起來了。
反正現(xiàn)在大家都是同仇敵愾,擁有共同的仇恨對象。
江寧偷偷在觀察雷鎮(zhèn)宇和葛旭,自從知道了帝國在宗門里布了眼線后,江寧不得不防一手。甚至修道院里,除了季塵和朝中歌,其他人也得留一手。
雷鎮(zhèn)宇心有戚戚,安慰道:
“江道友也別如此,演武堂的人頂多也就是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想要擊殺我們,他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p> “不,士可殺不可辱。這個(gè)仇,我遲早要找帝國的人算賬?!?p> 江寧說的義憤填膺,仿佛和帝國之間,真的有什么生死大仇一般。
雷鎮(zhèn)宇和葛旭也是修行中人,一時(shí)間心頭熱血洶涌。
修道修道,性命固然重要,但是別人跑到你頭上拉屎了,你還忍下去,那還修什么道?
雷鎮(zhèn)宇就要起身反擊,卻被江寧一把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