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爺爺他們說,還不能放你,還有只有這點吃的。”
鱘從懷里拿出一個裴羅裳不認識的東西,怎么形容,像是一個土豆上長了一朵花,還長在正好一半的地方。
裴羅裳看她遞過來,還有她的傻笑,只有接過去。
可是,正不巧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
“因為給我求情,不讓你吃飯,還是說,你只吃這個?”
裴羅裳沒有瞧不起這像土豆的東西,畢竟以前他自己的生活也沒好得怎么樣,但是總感覺她受到了欺負,從衣服上,就能看得出來。
“沒有沒有?!?p> 既然她不想說,裴羅裳也沒有興趣打聽,只是把這土豆一份為二,因為花很巧地是中間,裴羅裳分得必然有多有少,沒有多想,把多的一份遞給鱘。
她還想說什么,裴羅裳已經(jīng)開口了。
“這半長了朵花,我不要,說句好聽的,就是,美麗的花配美麗的人,就是這樣?!?p> 說完,裴羅裳轉(zhuǎn)身靠在鐵門上,一口咬在這土豆上,說不上脆,也能算是個水果,淡淡的土味和淡淡的甜味,勉強可以入口,可以的話,還是煮熟了會好吃一點。
“你洗了沒?”
“啊????身上有味道嗎?”
“我是說,吃的,算了,你說過你叫做鱘是吧?!?p> “嗯!”
鱘像是很高心的樣子,若是轉(zhuǎn)過身應(yīng)該可以看到她不停點頭的樣子。
“我的名字叫做裴羅裳?!?p> “裴、羅、裳……”
“沒錯,還記得我欠的兩個,不,兩,還是三個人情,當然是你告訴我這是哪里?”
“沒有沒有,你不欠我的?!?p> 可以想象她擺手的樣子,裴羅裳一點都不喜歡。
“停!”
裴羅裳站起身來,轉(zhuǎn)向鱘,說道:“首先,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大驚小怪,這樣我們什么事情都說不了,其次,現(xiàn)在我想要知道的是這里是哪?再次,欠你就是欠了。”
“如果把欠了的都還清了的話,兩個人相遇前和相遇后就是一樣的了。”
裴羅裳“噗呲”一笑,整只手拍在鱘的腦袋上,她也是一驚,可是裴羅裳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說道:“你腦袋是木頭做的嗎?相遇前和相遇后,腦袋里不多點什么嗎?”
“不是,我想說的是兩個人的感情會消散?!?p> 裴羅裳聽到這句話,眼神變得無比輕蔑,說道:“若是兩個人的感情是由人情或是更直白地說是利益編織的話,那還是消散好了,至于我為什么那么說,只是因為不想和你有太多的瓜葛,還清了人情,我自然會離開,免得你惦記著?!?p> 鱘沒有多說什么,裴羅裳也拿開了他的手。
“這里是魚躍峽,圣庭魚國的一處隱世之地?!?p> 裴羅裳嘴角一撇,她說話了,可是他也如所料一般沒聽懂。
“我,其實失憶了,對于這些不是很清楚?!?p> 裴羅裳裝出一臉憂愁的樣子。
“嗯,我們所處的天地名為,異世,是圣人飛身成神失敗隕落時圣人的觀想世界,我們便是觀想世界中的微小不過的人,而圣人所處的世界,也就是,主世界,是異世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圣人的世界?!?p> “然后呢?你所說的圣庭應(yīng)該是異世中的一部分吧?!?p> “嗯,異世一分為七,寒淵、山海、沙樓、玄靈、戰(zhàn)域、密境和圣庭,圣庭便是文明發(fā)源地,是最正統(tǒng)和最高貴的,身為圣庭人,時刻保持著無比的自豪。”
她的臉上也如同她所說的一樣滿是自豪。
“小丫頭總算是記住了嗎?”
遠處走來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高大而健碩,并不濃郁的胡渣并沒有讓人覺得邋遢,加上臉上的傷疤,反倒是更具男子氣概。
“驚沙叔叔,您怎么來了?裴羅裳,裴哥哥,這是驚沙叔叔,我們的老師,剛才說的都是他教的,驚沙叔叔,他叫……”
“裴羅裳是吧,我都聽見,不過,小丫頭的頭可不是你能按的。”
那個瞬間,裴羅裳感覺到了驚沙無形的殺氣,是生死血戰(zhàn)的不屈殺意。
裴羅裳沒有說話,反倒是仔細打量著驚沙。
“裴羅裳,你今年幾歲?”
雖然他這么問了,但裴羅裳還沉浸在對那份殺意的感覺之中。
然而,驚沙根本沒有什么好脾氣給一個不好好和眼前的人對話的人,大臂一揚,他想要炮制裴羅裳對鱘的按頭。
五指如山,裴羅裳這才反應(yīng)過來,雙手沒有半點猶豫,交錯著擋住了這只手。
但裴羅裳膝蓋還是一曲,這一招竟有這樣的力道。
“不錯,算是及格了?!?p> 驚沙說話的同時把手拿開,不斷打量著裴羅裳。
“有二十歲了吧?!?p> “差不多?!?p> “那么鱘應(yīng)該是十六歲吧,年紀差不多,我就當這個媒人吧?!?p> 鱘的反應(yīng)也是慢上一拍,聽到這話,還笑著看著驚沙,過了一會,才臉紅地想要反駁。
“你覺得怎么樣,看,小丫頭她身材出眾,臉蛋精致,飯做得好吃,做家務(wù)也不辭辛勞,溫柔賢淑,持家有道……不過,你得帶她離開這里?!?p> 裴羅裳算是見識到這里的奇怪了,鱘算是天真卻又身世并不好的女人,驚沙分明是硬漢卻又這般說話。
“把人交付給剛見面的人,你心真大。”
驚沙聽到這番話,馬上收斂了笑容,隨手招來守衛(wèi),讓守衛(wèi)開門,對著裴羅裳說道:“走吧,他們想要見你?!?p> 他們說的是誰,根本不用多想。
裴羅裳手上腳上也沒有鐐銬,跟在驚沙身后,便往稍遠處的大宅子去了。
而鱘則是擔憂的眼神。
“一切都聽從他們的安排,明白嗎?”
一改剛才的和善的臉,這才是會散發(fā)那樣殺氣的人。
門口兩邊的侍從向著驚沙低頭。
裴羅裳跟著驚沙走進了大堂,左右兩排人看著裴羅裳指指點點。
驚沙也在向堂上人一鞠躬之后,往一旁空著的位置坐下。
“跪下!”
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這句話剛落下,所有人停止了議論,卻沒有停止他們盯著裴羅裳。
“跪下——”
裴羅裳微露笑意,他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但是他不會跪,這僅僅是他的高傲。
“你可知道堂上坐的是誰?”
“不管是誰……”
話還沒有說完,裴羅裳只覺得耳邊沒了聲音,整個頭急速下墜,猛一咬牙,停住了,但,這樣看來整個人鞠了一躬。
裴羅裳立馬把頭抬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睡迷糊了,差點又要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