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壓春抑難發(fā),雞鳴破曉滿堂風。
——
聽到方成貴的話,裘仁德立馬拉過還楞在原地的江依楠,連忙遠離白衣男子。
“方師兄,你快看,柳青峰師兄的眼睛有些奇怪?!?p> 裘仁德拉了拉方成貴的衣袖,卻看到他半張著嘴,嘴皮直扯著,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難道他們都被鬼附身了?
沒了月光,裘仁德愈發(fā)覺得兩人有些恐怖,二話不活便拉著江依楠的手腕離開小院。臨走前,方成貴一把拉過衣袖,張著嘴卻說不出話,嚇的他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裘仁德喘著粗氣,拉著江依楠的手腕,一直跑到山腳下的一座房子才停了下來。
道明眼睛一瞇,他在村子里的倉庫上,足有三層樓高,一切都盡收眼底。
他轉了轉手中的匕首,強忍著現身的沖動,那兩人居然好巧不巧地跑到那處有奇怪修為波動的房子。
“天地悠悠,玄黃生冥,陰魂退散,敕?!?p> 道明單手一捏道印,看也不看便朝身后一印。
只聽啵一聲,一道透明的身影從虛空中飛出,直接被打散。
道明搖了搖頭,因為他隱藏氣息,卻沒想到被一只小鬼湊巧碰見,還以為他是一個垂死之人。
小鬼本以為是自己的運氣到了,卻沒想到是運氣到頭了。
“他剛剛是拖著女鬼的走的?”
柳青峰一把抓住方成貴的衣袖,額頭兩邊直冒冷汗,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可等了一會,卻發(fā)現方成貴根本不說話,像是看不到他一樣。
柳青峰腳下連點丹云步法,須臾間便離開方成貴數十米,躲到院中的一處角落。
柳青峰兩只手按在墻上,心里有些后悔。以自己二十歲融合境的天賦,即便是隨便找一個門派都能直接當上內門弟子,為什么要跟著他們一群喪家之犬。
方成貴晃了晃頭,卻看到柳青峰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躲在墻角,又看到墻上有黑影向他游去,隨即顫抖著伸出手。
“你,你后面?!?p> 柳青峰心里越想越后悔,心中生起一陣無名火,聽到方成貴的聲音,才想起今天自己的情緒好像莫名的有些暴躁。
后面?
柳青峰條件反射地把頭轉到身后,卻看到一只大如水缸的黑色巨口。
“啊~”
柳青峰的聲音讓方成貴猛地一哆嗦,親眼看著柳青峰被黑色巨口一口吞掉,又變成黑影從墻上游走,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完了,裘仁德把厲鬼帶走了,柳青峰被吞了,現在就剩自己一個人。
“呵,我到底該怎么辦?我”
方成貴慘笑一聲,現在只剩他一個人,可轉念一想,為什么要留他一個人?他若有所覺地轉過身,身后空無一物。
可忽地感到自己的褲腳好像被什么拉住了,低頭一看,兩個臉色慘白,臉頰還畫著大紅色紅暈的小孩正朝他陰森森地微笑。
“啊~”
兩個小孩身體往地面一沉,連帶著方成貴直接拖到地下。
道明捏了捏脖子,有些好奇那個人到底要做什么?
剛剛的道法分別是五鬼搬運術的一種,巨口又叫陰陽袋,兩個小鬼又名轉陰輪,兩術都是負責托運活物或是死物,并沒有實際的傷害。
不過那個裘仁德估計夠嗆,那只厲鬼雖未報仇化成血衣厲鬼,但已有戾氣,身上少說也有數十條人命。
可這方圓十里只有喜同村,最近的村落也有二十里地,道明不禁有些頭疼。
這只女鬼到底是哪里來的?為什么都不怕練氣者?
“嗖”
正當道明還在思考的時候,一道身影倏然從山腳的一處民宅中竄出,單手掐著紅衣女鬼的脖子往山上趕去。
道明望向半山腰的祠堂,那里就是他和道空除掉蛇妖的地方。突然一道想法從他腦中劃過,不過如此一來,所有的便能說通。
翠花?
道明身體微微一弓,雙腳一蹬,腳下的石瓦頃刻粉碎,隨后便被一陣大風無聲地帶走。
那人身穿五星連珠道袍,氣定神閑地推開祀堂的大門,看起來應該身份不凡。雖然境界是天師境,但身上透著一股天然的道韻,看著就像是一位世外高人。
道明一下躍到祀堂前掛著破舊燈籠的柱上,饒有興致地在一旁默默注視著。
“呼,咔咔”
老者推開大門,一股強勁的陰風便從祀堂向外吹出,破舊的大門被吹得咔咔直響,他也被推的向后一退。
“太清敕令,心清目明,靈眼見世辨陰陽。”
老者隨手將紅衣厲鬼一丟,一翻跟頭,腳踏七星,雙手直轉,在眼前一抹,雙眼冒出一道淡黃色靈光。
紅衣厲鬼被放開后也沒有要跑的意思,就站在祀堂門口發(fā)著呆。
一陣冷風出過,天上的月亮再次灑下清輝,女鬼似有察覺地歪著脖子,望了望門口的柱子,卻什么也沒看到。
道明淡淡地看著女鬼,障眼法加隱身,就算沒領會到其中的真義,但僅憑一個普通厲鬼又怎么看的到他。
老者雙眼冒光,右手一轉,一柄紅褐色木劍從袖中劃出,臨進祀堂前卻又停下來朝道明的方向看了一眼。
道明眼睛一凝,不知為什么,總感覺自己好像被發(fā)現了,但以老者的修為應該發(fā)現不了他才對。
“轟轟”
老者走進祀堂后,不時便有一道木碑從祠堂飛出,木牌上留著鮮血。祀堂太暗,道明蹲在柱上根本看不清,直覺告訴他,絕不是老者的鮮血,但他又感覺不到另一個人磁場。
道明一咬牙,索性把戒指摘掉,直接甩向祠堂。
只一閃,便順著窗口飛了進去,道明心中默念咒法,雙指一抬。
“太清律法,御物天下,起?!?p> 戒指悄無聲息地飛到房梁上,龍眼一轉,終于將下面的情況凈收眼底。
地上滿是碎屑,老者頭上的發(fā)簪因為動作太大落到地面,但身后的長發(fā)卻沒有一絲凌亂。
“你等贍養(yǎng)厲鬼,殘害練氣者,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可赦。如今冥頑不靈,還不現身?”
老者義正言辭地說道,字字鏗鏘有力,震得屋頂上的灰塵都紛紛落下。
祀堂靜了下來,道明這才注意到祀堂中的變化。原本墻洞中擺滿的木碑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數十個,而供桌也不見了,只有一個看著十分滲人的法陣。
“石靈子,這么多年沒見,你怎么還是這么多管閑事?!?p> 聲音從里屋中傳出,一行六人從里屋中走了出來,看的道明大驚失色。
這六人居然就是當時送他和道空離開的六人,村長,一名婦人,還有四名身形健壯的男子。
此時的村長雖然滿頭白發(fā),但目光如炬,身板挺拔,精氣神比身后的四名男子還要旺盛;而那名婦人皮膚白里透紅,風韻猶存,比之當時多出了一抹妖媚。
柱子上的道明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身體打了個冷顫。
道明張嘴一吸周圍的元氣,瞬間察覺到六人的修為,村長陰陽師境,而其他五人全是天師境。
“誰?”
感受到道明氣息的波動,村長大聲一喝,聲波貫穿墻壁,將門口的木柱擊成一地碎木。
“你作惡多端,今日我是來取你性命的?!?p> 老者看了看祀堂外,搖了搖頭,腳下向前一劃,滿屋子全是人影。
各種道法在屋內碰撞,祀堂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屋頂的灰塵不斷落下來,但房屋依然完好如初。
不知過了多久,道明伸手一招,將戒指戴到手上,眼皮直跳。
“少年,天亮了嗎?”
聽到老者的聲音,道明方才靜下心來,看著天上的月亮就準備回答。
而現在祀堂內一人未傷,也一人未死。
“喔喔”
這時,不知從哪傳來的一道雞鳴聲,道明一驚。
他沒有看向祀堂,而是看向東方的地平線。
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為灰敗的小村披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有夢一筆
大年初一,我祝大家笑口常開,福氣自來。 愿您一帆風順前程似錦,長風破浪一鳴驚人。 我與道明,道空,道壯在此為所有的炎黃子孫祝福,祝愿你們身體健康,生龍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