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星從茅廁回來后,看到棋盤旁又?jǐn)[上了一杯茶,不禁有些崩潰的說:“老師,我還要喝多少???而且這好像和下棋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
但棋老卻認(rèn)真的說:“不,這里面的關(guān)系可大了?!?p> “嗯?為什么下棋會和喝茶扯上關(guān)系?”吳金星不解的問。
“因為無論是喝茶還是下棋,最講究的一點就是心境?!逼謇下亟忉尩溃捌鋵嵅恢故呛炔韬拖缕?,在很多別的事上,心境都是極其重要的?!?p> “為什么說心境很重要呢?”吳金星又問。
“因為平靜的心境能讓人處于最佳的狀態(tài),發(fā)揮出最好的水平。所以今天我們先不下棋,先練心境?!逼謇险f著指了指那杯茶,“而你就要從喝茶開始,用喝茶來磨煉心境。”
“可是我感覺我已經(jīng)靜下來了。”吳金星一邊說道,一邊又是一喉嚨喝下這杯了茶。
棋老解釋道:“不,你還沒有,你的心還是太急躁了。我就從你喝茶的方式就可以看出來。正常喝茶是心平氣和的一點一點的品茶的,而你卻是一下全喝完了,這足以證明你內(nèi)心的急躁。
不用著急,一個波瀾不驚的心境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就的。你現(xiàn)在可能會覺得沒什么用,但是等你真正練成之后才會知道心境大有妙用。
但是你今天就先練喝茶吧,等你什么時候心終于靜下來了,那么今天你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了?!?p> ……
與此同時,就在吳金星練心境時,他的另外三個室友早已踏在了回家的征程上。
太元州里正有一輛吸引了無數(shù)路人的眼球的樸實無華的馬車向城外駛?cè)?。這馬車自身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拉馬車的兩匹馬可不一般,這馬渾身上下都燃著火焰,跑起來更是在路上留下了一路的火星,而它的速度也是不言而喻,也是飛快,就像是一支點了火的火箭。
而潘舜坤此刻正沉默不語的坐這輛馬車?yán)铮膶γ鎰t坐著一位老人,也是一言不發(fā)。
過了一會,老人率先開口了:“小少爺,我們距離京都長安大約還有十萬里,等一下出了城,烈焰駒的速度就可以火力全開,大約6天后就可以抵達(dá)了?!?p> 潘舜坤點點頭,但卻仍舊沒有說話。他掀開了馬車?yán)锏能嚭?,向后看了看快要消失在地平線上太元私塾。
“小少爺,等回到了長安后,您準(zhǔn)備怎么辦?您現(xiàn)在在族中極度不受待見,不然也不會到太元州這偏遠(yuǎn)的地方來了。您在族中的天賦確實不錯,但是鑒于你的母親……”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迸怂蠢ね蝗淮蠛鸬?。
“恕老朽直言,”老人卻沒有住口,堅持道,“這小小的太元州,雖然是叫作一個州,但是實際上也就是一個郡的大小,所以留在這里只會埋沒小少爺您。唯有盡快讓家主注意到您的天賦和能力,您才有更加廣闊的未來。而這一次過年回去,就是一個機(jī)會,您務(wù)必要把握住機(jī)會啊!”
潘舜坤低著頭,依然沒有說話,老人見狀,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皺著眉說:“小少爺您的那些朋友老朽我也調(diào)查過了,那個殷曉圣草根出生,除非加入一些勢力,否則不會有什么未來。
而那個吳金星也是一樣,不過他未來的成就會更低,因為他的骨骼畸形,所以越是到后面修為越是難以有所寸進(jìn),再加上他用的是鍋作兵器,所以他未來的出路更是少的可憐。
只有那個孫曉初的來歷不一般,我動用了我們潘家隱藏在太元州的勢力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要么就是他不來自太元州,而是其他地方,要么就是他背后的人在太元州的勢力極其龐大或地位特殊。”
在說完后,老人停頓了一下,在確定潘舜坤并出現(xiàn)沒有抵觸之類的表情后,才繼續(xù)說:“因此如果小少爺您真的在意那些朋友的話,想幫助他們,讓他們有更好的未來,只有少爺您自身壯大了以后才有足夠的能力。所以……”
“我明白了,你也不用再多說了。我會努力的?!迸怂蠢@了口氣,又掀起車簾看了看窗外,“這些年也是辛苦您老跟著我受罪了?!?p> “呵呵,這也沒什么,”老人搖了搖頭,略帶挖苦的說,“反正我在族中的實力本來也就是最低的,同樣不受待見,所以才會淪落到保衛(wèi)少爺您。跟著少爺您雖然是苦,但又何嘗不是一個機(jī)會呢?如果少爺您翻身了,那我也會跟著一起翻身不是嗎?”
潘舜坤嘴角微微一抽,苦笑了一下,接著雙腿盤坐起來,開始閉目養(yǎng)神。因為馬車總是晃來晃去的,所以根本沒辦法靜下來修煉,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閉目養(yǎng)神了。
老人看到他這般模樣,也跟著苦笑了一下:[唉,少爺終究還是長大了啊,知道分清楚輕重了。不過這一年讓少爺呆太元州,遠(yuǎn)離了家族內(nèi)的勾心斗角,總算是陽光了很多,也交了幾個朋友。雖然這里的私塾比不上京都長安的私塾,但這一點差的不多,努力努力還是能補(bǔ)上的??偟膩碚f這一趟來太元州是算得上可喜可賀啊。]
……
與此同時,太元州的最西邊。
背后背著一桿長槍,身上還掛著包袱的孫曉初正賊頭賊腦來到了一棟大宅邸,這大宅邸的正門頂上刻了三個大字——太守府。
因為太元州是屬于邊疆地區(qū),需要強(qiáng)大的太守坐鎮(zhèn)于此隨時提防侵略,所以太守府也自然就需要建在太元州的邊緣。
太守府的門口有士兵正在站崗,所以孫曉初只是在暗處里悄悄看了一眼就迅速脫離了他們的視線。
他走到旁邊的小巷子,在里面七彎八拐,好一會才停下來,此時在他的面前是一堵朱紅色的高墻。
孫曉初解下背后的長槍,緊緊的握在手里,然后他奮力一跳,朝著旁邊的民宅的墻壁上跳去。他時而利用長槍保持平衡,時而在一些艱險的地方把長槍插入墻壁,為自己提供可以借力的地方,很快就輕車熟路的蹬上附近的民宅的屋頂。但即使是站在屋頂上,距離高墻的頂端還有一段距離。
接著他跑到他所在的屋頂?shù)囊粋€角落,掀開那里的瓦片,從里面取出了一根結(jié)實的繩索,繩索的一端綁著一塊造型獨特的石頭,這石頭也許多鋒利的菱角,可以很容易的嵌入墻壁上。繩索有些發(fā)霉,但這不影響孫曉初的使用。
孫曉初把繩索舉起,像牛仔套牛時一樣甩了幾圈,然后把綁著石頭的那一端扔到了高墻的后面。然后他用力扯了扯了繩索,在確定另一邊固定好了后,他拉著繩索手腳麻利的蹬上了高墻頂端。
他趴在高墻上,把嵌在墻里的石頭拿出來,把繩索往上卷,很快就卷成了一團(tuán),收進(jìn)了自己的包袱里。
高墻的另一邊是一個花園,而與高墻緊靠著的是一座假山。孫曉初縱身一跳,跳到花園里的假山上,然后順著假山向下滑,很快就到了底。
“呼,終于進(jìn)來了。這墻好久沒翻了,都有點生疏了,花了好久的時間。”孫曉初拍了拍手,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啊,我也在這里等候多時了?!币粋€深沉的聲音在孫曉初身后傳來,驚的他渾身一顫。
孫曉初一點點轉(zhuǎn)過身,畏懼的看向聲音的出處。在假山的不遠(yuǎn)處有一座亭子,亭子里站立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單手背后,另一只手握著一桿長槍。頭發(fā)扎成一束,垂在腦后。他相貌堂堂,威風(fēng)凜凜,雙眸明亮,如射寒星,氣質(zhì)軒昂,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讓人敬而遠(yuǎn)之。
“爹……爹?”孫曉初戰(zhàn)戰(zhàn)栗栗的問,“你怎么在這里?”
“哼,我在哪里還用得著你管?倒是你這個臭小子竟然還知道回來?當(dāng)初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可把你娘嚇壞了,”中年人冷眼怒斥道,“而且這一走就是一年!你知不知道你娘對你有多擔(dān)心?”
“是……對不起。”孫曉初小聲的說。
“這話你不應(yīng)該對我說,而是應(yīng)該對你娘去說。但現(xiàn)在,拿起你的槍,跟我去演武場,讓我看看你這一年有沒有長進(jìn)?!闭f完他就提著長槍大步向外走去,孫曉初趕緊跟在后面,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這個中年人叫孫啟辰,正是孫曉初的父親,也是太元州的太守,修為達(dá)到了圣皇。他駐守在太元州已有十余年,經(jīng)歷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數(shù)百場,也是功名顯赫的一個將軍,所以在太元州他也是一條地頭蛇,而且還是最大的一條。
演武場當(dāng)然不在太守府里,但又距離太守府不算遠(yuǎn),只走了幾步路就到了。此時演武場里正有數(shù)不清的士兵正在井然有序的操練,震天動地的喊聲時不時地響起,刀劍不斷在空中揮舞,鐵蹄聲也是不絕于耳。
看到孫曉初父子兩人來了,將士們都停下來統(tǒng)一行軍禮:“見過孫圣皇?!?p> 孫啟辰也回了軍禮,然后向各隊領(lǐng)軍將領(lǐng)下令道:“不用管我,繼續(xù)操練?!?p> 說罷,他就帶著孫曉初來到了演武場的一個偏僻的角落。
“拿好你的槍,準(zhǔn)備開始吧?!睂O啟辰嚴(yán)肅的說道,接著把自己手里的長槍指向了孫曉初。就在這一刻,一股鐵血的肅殺之氣不由自主的從他身上釋放,直沖孫曉初。
這種氣勢是只有真正上過戰(zhàn)場,并且身經(jīng)百戰(zhàn),殺敵無數(shù),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才能油然而生的殺氣。與金屬性功法所產(chǎn)生的肅殺之氣不一樣,這種氣勢中參合了一種慘烈悲壯的氣息,更有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氣魄。
這種肅殺之氣如果對一些膽子小的人釋放,那些人很可能會直接嚇得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孫曉初深吸一口氣,抵住了肅殺之氣帶來的影響,抽出來了自己的長槍,緊緊的握在手里。然后他邁出一步,雙腿形成弓步,長槍直指孫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