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吳金星拼了命的沖過去,可兩人距離太遠,而且急行步的速度還是太慢了,根本不足以在攔山熊踩下去之前趕到。
“怎么辦,怎么辦?”在狂奔間,吳金星著急的自語道。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直被他握住手里,未曾離開身邊的破舊的鐵鍋。
“有了,”他靈機一動,但接著眉頭緊鎖,“可是這樣的不確定性太大了。”
“可是別無選擇了,唯有賭一把了?!?p> 他將體內(nèi)的大部分靈氣立刻注入手里的破舊的鐵鍋,然后施展須彌鍋和鍋盾術(shù),接著毫不猶豫把鍋扔向了攔山熊和周瑾嫣之間。
就在攔山熊即將踩到周瑾嫣這千鈞一發(fā)的關(guān)鍵時刻,破舊的鐵鍋不偏不倚的卡在了兩人之間。
因為吳金星之前注入了大量的靈氣,所以即使沒有吳金星持續(xù)的靈氣供給,破舊的鐵鍋依舊能保持須彌鍋的狀態(tài)和鍋盾術(shù)的光輝。
“轟?!?p> 熊掌重重的踩在破舊的鐵鍋上,鐵鍋發(fā)出嗡鳴聲,鍋盾術(shù)的光輝不穩(wěn)的劇烈顫抖起來,卻始終沒有破碎。破舊的鐵鍋把周瑾嫣牢牢的保護在內(nèi),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攔山熊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腳下并阻攔了它的破舊的鐵鍋,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憤怒把這鍋一腳踹飛。
這鍋正巧又飛回了吳金星的方向。他看準時機,高高躍起,一把奪下了破舊的鐵鍋。
攔山熊想再給周瑾嫣補上一腳,可經(jīng)過拖延了一次踩踏時間,快要趕到的吳金星,不會再給它這個機會。
吳金星是像一只脫弦的箭,把鍋立在身前,悍不畏死的射向攔山熊。
“鍋震爆!”
這是吳金星第一次主動對攔山熊發(fā)起進攻。但他這是孤注一擲的一擊,因為他調(diào)動了自己剩下的所有靈氣傾入了這一擊,只為了給周瑾嫣制造一個逃遁開的機會。
但是如果一擊過后他自己不能逃遁的話,那反而會令他自己陷入危險境地。
但是他不得不這么做,因為他們兩個人一個也不能死。因為他們?nèi)魏螁为氁粋€人都是不可能打得過攔山熊的,唯有合作和配合才能有一線生機。
鐵鍋與攔山熊的另一只完好無損的爪子碰在一起,火星四射,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攔山熊一步不動,只是它的手臂在鍋震爆的作用下有一點發(fā)麻,但是沒有任何損傷。
再看吳金星,卻是倒飛出去,在地上摩擦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下來。不過這都是他計算好的,借力退開,所以自身也并無大礙,只是破舊的鐵鍋上繼一道長長的匕首的刀刃之后,又多了五道觸目驚心的爪痕。
周瑾嫣則不顧背上骨頭斷裂的疼痛,立刻趁機從人形大坑里爬起來,翻身一滾,再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接著她一閃身,來到吳金星身邊,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扶起來,另一只手變戲法般的掏出幾顆色澤不同的丹藥,迅速放進了他和自己的嘴里。
然后又一閃身,趕在攔山熊沖過來之前,帶著吳金星沒入了密林,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樹陰里。
看到他們逃跑,攔山熊怒吼一聲,俯下身嗅了嗅地面,一步一步朝著他們逃走的方向追過去,攔路的樹木全部被它一頭撞開或是用爪子劈開,轟然倒下。
……
“咳咳,這攔山熊恐怕不是凝神境那么簡單吧?”被周瑾嫣帶著跑的吳金星一邊趕緊利用靈氣丹藥加速恢復(fù)靈氣,一邊懷疑的問道,“不然為什么它能同時游刃有余的對付我們兩個人?”
無論是吳金星詭異又強大的鍋法,還是身為小公主的周瑾嫣,都擁有著遠超常人的實力。但偏偏都在這樣一頭熊里栽了跟頭。
“是的,它應(yīng)該是鍛靈境修為,很強?!敝荑棠氐狞c點頭,“以力量和皮厚肉糙著稱的攔山熊果然名不虛傳,對各種屬性都有極強的抗性,我們的功法很難傷到它?!?p> “那火屬性呢?難道熊不怕火嗎?”
“我說的各種屬性自然不包括火屬性,動物對火有天生的恐懼,”周瑾嫣看了吳金星一眼,“可是,你有火屬性的功法嗎?”
“呃,”吳金星歪著腦袋想了想,“我好像還真有一招?!?p> “什么?”周瑾嫣氣得想把他拋下喂熊,“那你剛才還不用?!”
“我剛才不是連接近它的機會都沒有嗎?我那是一招武技。”吳金星委屈的說。
“你聽著,”周瑾嫣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等一下不管怎么做,我只要你拖住它,糾纏住它,給我一個跳到它背上的機會,不然我們只有死路一條?!?p> “我應(yīng)該沒問題。可是,”吳金星回頭看了看身后不遠處不斷有向著自己這邊的樹木倒下,“可是我們不能直接跑出這片密林嗎?這攔山熊的速度這么慢,追不上我們???”
“你是豬嗎?”周瑾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感覺帶著這么一個傻愣愣的隊友好心累,“這是因為我們都在樹林里速度才會比它快,要是在平地上,沒有了這些樹木,我們根本跑不過它。同時熊鼻子可靈了,我們的行蹤都暴露無遺,躲起來都沒有用?!?p> “所以我們在密林里地形反而還對我們有利?”吳金星若有所思。
“對,就是這樣,我們還要利用地形埋伏起來,才能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周瑾嫣安排道,“等一下你就這樣,這樣,再這樣,然后我……”
……
太元州,主城街。
“這已經(jīng)是太元州最后一家藥店了,其他三家都沒有線索,只能指望這一家了,”醫(yī)師打著哈欠說道,“如果這一家也沒有線索你準備怎么辦?”
棋老冷哼一聲,沒有回話,率先走入了這家藥店。
“客官想要點什么???”藥店老板看見他進來,以為是來買藥的。
“我來向你打聽一個人,”棋老拿出一張藥方,開門見山的道,“你這里今天有沒有來過一個十三、四的少年,買了這上面的藥材?!?p> 老板接過藥方一看,眉頭微皺,但緊接著舒展開來,擠出一個惋惜的表情:“很抱歉,我這里今天既沒有來過一個少年,也沒有一個人買這藥方上面寫的藥材?!?p> “希望你等一下還能堅持你的說辭?!逼謇厦鏌o表情的走了出去,連藥方都沒有取回來。
“怎么樣?”看到他出來,醫(yī)師眉毛一揚。
“里面有一個嘴硬的,需要你去撬開?!逼謇现噶酥杆幍昀锩?。
“這個就交給我吧,你注意不要把聲響外溢出去?!贬t(yī)師活動了一下筋骨,從衣兜里掏出幾根銀針,大步流星的走入藥店。
看著醫(yī)師的背影,棋老手一翻,掌心出現(xiàn)了四顆象棋子,兩個“象”和兩個“兵”。
他把象棋子往空中一拋,四顆象子棋立刻坐落于四個角,把這家藥店團團包圍。兩個“象”貼著地面,兩個“兵”飛到高空,棋子發(fā)出流光,兩兩之間以一種奇妙的聯(lián)系構(gòu)成一堵無形的墻,把藥店與外界隔絕開來。
一時間,藥店給人感覺好像不復(fù)存在一樣,里面既沒有聲音傳出,用神識探測也一無所獲。普通人一眼看過去也只能看到里面模模糊糊,不真切的影子。
這就是屏氣陣!
過了一會,醫(yī)師從里面閑庭漫步的出來,輕松的把銀針放回衣兜。棋老也解除了屏息陣,收回了象棋子。
“問到了,他去了周魔山脈,”醫(yī)師說道,“因為部分藥材這藥店里缺貨,他只能自己去采。”
“那他是什么時候去的?”
“一大早?,F(xiàn)在還沒回來,恐怕是遇到了什么,兇多吉少。”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會找到他的?!逼謇险f道。
“唉,真麻煩,我跟你一起去吧,這里面也有一部分我的責任,”醫(yī)師嘆息一聲,“說起來,我也有好久沒有進山了。”
“隨便你,但其實有你沒你都一樣?!逼謇弦粨]手,轉(zhuǎn)身就往周魔山脈走去。
“呵呵。”醫(yī)師聳聳肩,跟了上去。
……
太元私塾內(nèi),棋池。
就在棋老手揮下的一瞬間,原本風平浪靜的棋池突然掀起一絲波瀾,整齊的排列在棋池上的32朵荷花出現(xiàn)了異樣。
荷花本在盛開,但在一絲波瀾出現(xiàn)后,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很快化作殘花,落入水中,包括莖葉也一同枯萎,沉入池底。
接著池面驚濤駭浪,在每一株荷花枯萎的地方,水波尤其劇烈,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破水而出。
轟的一聲,一顆象棋子破水而出。有32朵荷花,就有32顆象棋子破水而出,正好組成一副象棋。
這副象棋流光溢彩,散發(fā)著古老的韻味和令人望而生畏的強大,但歲月的痕跡卻在上面歷歷在目。
它們化作一顆顆流星,飛出私塾,向西城門飛去。
……
“對了,你沒把那藥店老板怎么樣吧?”棋老快走出西城門時,突然問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醫(yī)師信誓旦旦的說,“不過我還拷問出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
“咳咳,”醫(yī)師強忍著笑說道,“我事先聲明,這件事和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到底什么事?”不祥的預(yù)感籠罩棋老心頭。
“誒,其實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醫(yī)師戲謔的說道,“也就是你的寶貝徒弟不僅買了我讓他買的藥材,還買了一堆靈藥,而且還是根據(jù)氣血丹的丹方買的?!?p> “也就是說,你的寶貝徒弟并不打算跟你學(xué)陣法,而是想成為一名丹藥師?!?p> 棋老沉默了一陣,深吸一口氣后說道:“沒事,人各有所志,我也不勉強他?!?p> 他說這句話時,背在背后的手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