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星表面看著不冷不熱,平靜地說道:“你說。”
“鴻承派和青崖幫要聯(lián)手鏟除鍋王宗,而你是他們目標(biāo)中的重中之重?!绷著P翔嚴(yán)肅的說道。
“嗯,我早就知道了。”吳金星淡淡的說道。
“呃……”本以為吳金星會大驚失色,但沒想到他如此淡定,一下把他后面要說的給堵了回去。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很清楚你的價值,”吳金星擺了擺手,“說說吧,你要入鍋王宗的目的是什么?別拐彎抹角的了。”
“有三個,”見沒辦法糊弄他,林鳳翔也只得實話實說,“第一個就是希望能和你冰釋前嫌。”
“第二個呢?”
“希望你在下一次的畢業(yè)大考中,不要對我下黑手。”
林鳳翔說出這句話時,臉色是十分黑的。
吳金星想了想,發(fā)現(xiàn)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家伙好像是第一個被鄭玉琳下黑手的。
“第三個?”
“這個……咳咳,罷了,反正你也知道。我希望在我加入鍋王宗后,你能幫忙給我創(chuàng)造一些機(jī)會?!?p> “什么機(jī)會?”吳金星假裝聽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鳳翔你也有今天??!]
“就是……和胡槿湫交流的機(jī)會?!?p> “嗯……這個要看情況。不過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本宗主就勉強(qiáng)同意你加入鍋王宗,前兩個我可以答應(yīng)?!?p> “多謝宗主。還請宗主多關(guān)照?!?p> “今天晚上在棋池我們鍋王宗將召開一次集會,所有人務(wù)必到場。”
“放心,我一定到場?!?p> “晚上見?!?p> “宗主慢走?!?p> ……
“喂,”一脫離林鳳翔的視線,吳金星立刻用傳訊鍋溝通了鄭玉琳那邊,“林鳳翔是怎么回事?”
“就在不久前,鴻承派召開會議,對于林鳳翔跟胡槿湫走太近的行為做出嚴(yán)厲批評?!?p> “然后林鳳翔不服,當(dāng)眾頂嘴反抗,語言過于犀利,得罪了鴻承派的所有人。再然后大家舉手表決,全票通過將他逐出鴻承派?!?p> “最后他憤恨的丟了一句:‘我就是去鍋王宗,也不再留在這個滿是蛀蟲的幫派!’接著就離開了??礃幼樱钦娴娜フ夷懔??”
“是的。我已經(jīng)同意他加入鍋王宗了。”
“你最好小心點,因為你能往鴻承派安插內(nèi)奸,他們也就可以在鍋王宗安插內(nèi)奸?!?p> “放心,我有把握。如果他是真心加入也就罷了,如果不是,我便新仇舊賬一起算!”
“你多加小心。”
……
結(jié)束傳訊,吳金星就急匆匆的前往食堂吃飯去了。
他到現(xiàn)在肚子可還餓著呢。
可是他還沒能進(jìn)去,就被胡槿湫堵在了外面。
“吳金星!你是不是故意的!”胡槿湫咬牙切齒的道,那模樣像是要把吳金星給吃了。
“什么故不故意的?”
“你讓林鳳翔同意加入鍋王宗!你是故意給我找麻煩是吧?”
“不是啊,”吳金星鎮(zhèn)定自若的搖了搖頭,“我同意他加入是看在他實力強(qiáng)大的份上,正好可以為我們添一份助力?!?p> “就是,不要瞎想那么多,你以為吳金星是故意給你找麻煩嗎?宗主可是從大局考慮的。是吧,吳金星?”路過的李媛昕瞥了胡槿湫一眼,似笑非笑的戲謔了一句。
“那是當(dāng)然。”
[我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我同意他加入也是有這一部分原因在內(nèi)的……]
“你……好吧,”胡槿湫哼了一聲,用手撩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
“放心,我明白,我既然同意,自然就有一定把握。好了,沒什么事我先去吃飯了?!?p> “一會棋池見?!?p> “棋池見。”
……
寂寥的棋池在今晚熱鬧了起來,從來沒有這么多人匯聚于此過,大約有好幾百人,年齡各不相同,有大有小。
但相同的是,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一副困惑的事情,不斷向四周的人打聽著消息。
“你知道什么情況嗎?為什么鍋王今晚要召集我們?”
“誰知道呢?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p> “說起來這還是鍋王宗第一次召開如此盛大的集會呢。在此之前甚至鍋王都沒有明面出現(xiàn)過一次?!?p> ……
人頭攢動,交頭接耳聲此起彼伏,場面雜亂不堪,可忽然間,一切都平靜下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棋池中央。
因為在這剎那間,所有人都感覺到附近的靈氣暴動了!全部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兇猛的涌去。
棋池上,一朵朵荷花隨之發(fā)出微弱的亮光,彼此之間隱隱有一條條光線相連,看上去甚是奇妙。
而在場有眼尖的人已經(jīng)看出來每一朵荷花位置的特殊——構(gòu)成了一個龐大的陣法!
而通過微光,他們可以看到棋池中央,陣法的中央,立著一個人影。
“唰!”
如太陽般耀眼的光芒凸顯,霎時照亮了四周,使整個棋池如同白晝!
突如其來的光芒把他們的眼睛刺得生痛,甚至有的同學(xué)眼淚都留了下來。
當(dāng)他們逐漸適應(yīng)后,再將目光投過去,才看清的光芒是從一個人的背后四射出來的。
而這光芒同時也照亮了那個人。
立刻,所有人的腦海中都閃過了兩個字。
鍋王!??!
就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來時,吳金星又有了動作。
只見他緩緩抬起一只腳,但當(dāng)落下時,一口又大又圓的黑鍋倏地浮現(xiàn),出現(xiàn)在他腳底下,凝實的看上去好像真的一般!
他宛若登臺階般輕松的踏了上去,接著又抬起另一只腳,同樣是一口黑鍋浮現(xiàn),托住另一只腳。
可這還沒完!
他如同繼續(xù)爬樓梯,再次抬腳,一鍋如花謝凋零般破碎,一鍋似花苞盛開般新生,載著他向更高處前行!
短短的幾次邁步,他已經(jīng)立于高空中,仿佛王者降臨,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眾人。
而所有人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張大了嘴巴,眼珠子幾乎瞪得要掉了出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鍋王,腳踏黑鍋,凌空而立,衣袂獵獵,英姿颯爽!
其背后金光大放,在空中如一輪大日,普撒著光輝,神圣不可侵犯!
萬籟俱寂,沒有人說話,都沉淪在這不可思議的神跡中。
……
在吳金星后方,面對眾人的方向,虛子宣也是略略呆滯的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徒兒。
棋池中組成的巨大的聚靈陣正源源不斷的沖入?yún)墙鹦堑纳眢w,轉(zhuǎn)化為維持他腳下黑鍋的能量。
光憑他自己,是不可能維持的住,也不可能布出如此龐大的聚靈陣的。
因而,這力量本身不屬于吳金星,自然不可能做到掌控自如,所以其腳下的黑鍋內(nèi)部時而虛幻,時而凝實,仿佛隨時都會不堪重負(fù)而徹底破碎!
但其現(xiàn)象并不明顯,只有虛子宣這種眼界極高的人,才能看出倪端。
但最令其震驚的并不在這里,而是在他的背后——其他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那里綁著一口平底鍋!
一口光芒四射的平底鍋!??!
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會發(fā)光的平底鍋?放在以前有人這樣說虛子宣絕對會哼之以鼻,但現(xiàn)在卻讓他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
但不得不說,這閃閃發(fā)光的平底鍋只要沒看到真相,特效還是相當(dāng)可以的,完全符合虛子宣所說的造勢。
許久,虛子宣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唉,年輕真好……”
……
“諸位,”吳金星清了清嗓子,大聲而平靜的道,“我是鍋王宗宗主,鍋王?!?p> “想必你們今天都很好奇我為何將你們都召集過來,在這之前,這是從來沒有過的?!?p> 他頓了一下:“理由很簡單,因為這天,要變了!”
“在鍋王宗建立之前,我想各位都沒少受過青崖幫和鴻承派的欺壓吧?而也是在鍋王宗建立以后,才有了一個可以庇護(hù)你們的地方。”
“而在此之后,青崖幫和鴻承派在私塾再也不是兩家獨大,不再一手遮天,一切不再由他們說了算!”
“這樣的局面持續(xù)了幾個月后,就在這兩天,他們終于坐不住了。他們在密謀,密謀著聯(lián)手鏟除鍋王宗,密謀著將讓私塾再次回到他們的統(tǒng)治之下,密謀著把所有人再次踩在腳下!”
“你們甘心嗎?”
“不甘心!”
所有人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了這三個字,吼聲震天動地,即便隔著老遠(yuǎn),耳朵都被震得發(fā)痛!
“所有妄想將所有人踩在腳下的人,終將被所有人推翻!我們鍋王宗豈是任人宰割的?既然他們想鏟除我們,那我們就主動出擊,由我們來推翻他們,還私塾一片清明!”
“如果私塾內(nèi)必定將有一個幫派滅亡,那么滅亡的必須是青崖幫和鴻承派。鍋王宗,亙古不滅!”
“戰(zhàn)書已經(jīng)下達(dá),兩個月后,也就是下個月圓之夜,就是決定我們生死命運的時刻!我們勢必拼盡全力,直到最后一刻,將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中!為自己而戰(zhàn),為鍋王宗而戰(zhàn),為正義而戰(zhàn)!”
“為自己而戰(zhàn)?。?!”
“為鍋王宗而戰(zhàn)?。?!”
“為正義而戰(zhàn)!!!”
……
就在鍋王宗召集所有自己人的時候,鴻承派和青崖幫也召集了他們的人。
鴻承派的鴻承閣內(nèi),偌大的會議室里座無虛席,甚至有不少人因為位置不夠是站立在后面的。
但是此時噤若寒蟬,寂寥無聲,沒有人說話,目光都緊盯著會議室正中央——一口大鍋。
只見鍋上刻有幾個朱紅色的大字:
月圓之夜,不死不休!??!
“你們怎么看?”良久,許掌門俏臉上帶著寒霜,冷哼一聲,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