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胡槿湫坐在一輛火紅色的馬車上,高喊著指揮著人飛速朝西南方向趕去,一路揚起一片煙塵。
“槿湫,你現(xiàn)在急也沒有用?!瘪R車內(nèi)還坐著另一個面容冷肅的女人。
“可是姑姑……”
胡慶玲虛按了一下手,打斷了她的話。
“現(xiàn)在我們所知的僅是他遇到了很大的危險,并且身處西南方向,但西南方也不小,更何況他還處在一個內(nèi)外隔絕的空間內(nèi),沒有具體的位置我們很難找得到?!?p> “固然天人境可以飛天遁地,但是在城內(nèi)也要受到管制,只能依靠馬車,尋找的速度更是慢了一籌?!?p> “現(xiàn)在只能看他自己能否支撐到我們找到他,不然準(zhǔn)備再充分也是白搭。所以不用再急,因為沒有意義?!?p> “是,姑姑?!焙蠕悬c了一下頭,轉(zhuǎn)頭又望向外面。
“聽到?jīng)]有?你們還不再給我快點!人命關(guān)天??!”
……
胡家的馬車隊駛過街角,迎面遇上另一只主體青色的馬車隊。
像是心照不宣一般,兩輛馬車隊齊頭并進,朝著同一個方向駛?cè)ァ?p> 而又過了幾條街,又一輛刻有金色劍紋的馬車與他們匯合,浩浩蕩蕩的沖去。
就這一幕,驚動了不少世家,宅邸內(nèi)燈火亮起,無數(shù)目光自四面八方投向了這三輛馬車。
“去打聲招呼?!焙鷳c玲冷面起身,眨眼間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馬車頂上。
接著一道青光和金光閃過,兩道人影分別出現(xiàn)。
“李書坤,鐘運杰?!焙鷳c玲微微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兩人兩人也一樣。
他們彼此間都認(rèn)識,所以犯不著太過認(rèn)真。
這時,鐘華,胡槿湫和李媛昕也分別躍上了馬車頂。
“鐘華,他人在哪里?”鐘運杰看著鐘華。
“我也不知道,只能知道他在……你們認(rèn)為的西南方?!?p> “除此之外還知道什么?”鐘運杰的眉頭一點點皺起。
“他的處境很危險?!?p> “這要怎么找?”李書坤望了望四周,面色凝重。
突然,三人集體望向了身側(cè)的一條巷子——櫻落巷。
“停下!”
鐘運杰大喝一聲,三輛馬車當(dāng)即停下。
這里看上去沒有問題,一切靜悄悄的,但是三人卻都皺起了眉,因為他們的元神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如果不是靠近這里,他們都估計沒法發(fā)現(xiàn)這里的異常。
“就是這里?看上去我們運氣不錯?!崩顣ふf道。
胡槿湫胡慶玲手一抬,一面銀鏡出現(xiàn)在手中,手輕輕一撫,微波蕩漾,一圈銀色光華擴散開來。
看似柔弱無力,但所過之處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最微小的灰塵都看不見。
“啵!”
當(dāng)光華觸及櫻落巷口時,一層碧綠屏障倏地浮現(xiàn),阻住了光華的去路。
“這莫不是許家的天碧幻羅盤?”李書坤臉上剛露出的微笑又逐漸收斂起來,“他怕是兇多吉少了?!?p> “他沒你們想象中那般脆弱,”鐘運杰也取出了自己的金劍,“而且既然這屏障仍然存在,就說明他還活著?!?p> “你們?nèi)齻€,”他扭頭沖鐘華三人說道,“立刻帶著馬車遠(yuǎn)離此地,這不是你們可以參與的!”
“可是……”
“我們這就走?!?p> 鐘華話還沒出口,就被李媛昕一把堵住了嘴巴,和胡槿湫合力將他拖走了。
“你們?yōu)槭裁床蛔屛艺f話?”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內(nèi),鐘華喊道。
“我知道你不放心吳金星,但是你留在那又能有什么用?除了添麻煩。”胡槿湫說著微微甩了一下頭發(fā),目光透過車窗向后望去。
“就是。別人有一只女鬼庇護,你什么都沒有。不過我們雖然沒辦法近距離觀戰(zhàn),但是遠(yuǎn)距離還是可以的?!?p> 李媛昕摸出一面光滑但影響模糊的鏡子,將它對準(zhǔn)櫻落巷,靈氣涌入,頓時畫面浮現(xiàn)——正是櫻落巷口的場景。
鐘華看上去平靜了一點,點點頭,聚精會神的看著鏡子,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
像是心有所感,鐘運杰三人朝馬車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
“趕緊吧,要是晚了可就不好了?!?p> “殺!”鐘運杰的氣勢瞬間凌厲起來,無數(shù)風(fēng)刃在周身暴起,金劍顫鳴,身后隱隱有一只矗立天地的白虎咆哮,殺氣無邊!
“浮屠虎殺!”
“砰!”
細(xì)密的裂紋布滿了屏障的一角,但屏障的防御力實在太強了,這一擊難以攻破。
“這樣不行,要以點破面?!崩顣P起手中赤焰長弓。
上面本沒有箭矢,但在手搭在弦上的那一刻,一只形似金烏的箭矢出現(xiàn),火光大放,周圍的溫度頓時翻了幾倍,好似巖漿噴涌!
“金烏矢!”
“轟!”
碎片伴火花飛舞,火焰中一個兩人高的缺口暴露出來。
“這就碎了?”胡慶玲臉上疑惑之色閃過,“看上去他們的狀態(tài)不太好啊?!?p> “天碧幻羅盤分陰陽兩界,這應(yīng)該是其中的陰界,還有更堅固的陽界未破。不過他們的狀態(tài)確實不好,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被我們破壞?!?p> “先救人吧?!辩娺\杰丟下一句,化作金光縱身飛入其中,另外兩人對視一眼,皆化作流光緊隨其后。
下一刻,數(shù)道身影來到了缺口外面的附近,從外往里眺望,當(dāng)然還有其他人是像鐘華他們一樣是用法器遠(yuǎn)程觀看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空中出現(xiàn)了兩個身影。
一個吐血倒飛,身旁還跟著一個鐵棍;另一個高高躍起,身形緊逼,手中掄起銅色圓鍋,流光四溢,對著對方探出的電芒手掌砸了下去。
“那人莫不是夏家大少爺夏圣陽?他怎么會被人打成這幅凄慘模樣?”有熟悉的人認(rèn)出了夏圣陽。
“不知道……等等,另一人是不是鍋王?你們看那口鍋!”
“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還有誰?不過他為何會與夏圣陽打起來。但看這樣子,夏圣陽是危險了?!?p> “那到不一定,你沒看到他手上的電芒嗎?那不是功法,而是一件金丹下品法器——雷極手!”
“雷極手?就是號稱瞬間爆發(fā)力可毀山峰的雷極手?”
“這下鍋王可危險了啊……”
……
一切交流皆是元神傳音,所以只在一瞬間,但一鍋一掌的碰撞只在下一瞬。
只是沖入天碧幻羅盤的三道身影明明有能力阻止,但卻倏地停住了,悄然隱若在一旁。
“轟!”
在滔天氣浪中,兩人倒飛而出,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咳咳,吳金星,想不到吧!我還留了一手!”夏圣陽大笑著從地上爬起,擦去嘴角的血絲。
吳金星也慢慢從地上爬起。他渾身焦黑,還有電弧在身上噼里啪啦作響,兩臂不斷抽搐。
“你以為你贏了嗎?”
“不然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看上去還有一戰(zhàn)之力,但是體內(nèi)經(jīng)脈已經(jīng)嚴(yán)重受損,若強行運轉(zhuǎn)功法,必定爆體而亡!你現(xiàn)在還拿什么跟我……”
“噗嗤!”
突然夏圣臉上得意的神色凝固,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身體直直的倒了下去。
“你……這鍋有毒!”
“虧你還是一名藥師,連這都看不出來還以為勝券在握?”吳金星拖著身軀一步一步走過去。
在這一鍋砸下前,他就先一步飲下了一份自己提煉過的三蝎毒,混入靈氣之中,在交鋒的那一刻打入夏圣陽體內(nèi)。
“卑鄙!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的一戰(zhàn)!”
“卑鄙?哈哈,你各種偷襲暗殺埋伏的時候可曾想過這兩個字?現(xiàn)在倒記起來了?”
“上次,有柳幫主擋在你前面你才撿回一條命,這次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擋在你前面!”
“等等,有話好好說,你……”
“噗!”
沒等毒性徹底發(fā)作,銅壁鍋落下,夏圣陽的腦袋如西瓜一般爆開,腦漿迸裂四濺。
“夏圣陽……死了?就這么死了?”有人喃喃的道。
“哪怕是有金丹下品的法器也擋不住嗎?”
“呵,金丹境的法器自然要金丹境才能發(fā)揮出它真正的威能!就他剛才施展出的力量,還不及百分之一!不然鍋王還能活下來?”
“你們看,鍋王手中那口銅鍋居然完好無損,貌似也是金丹下品法器!”
……
“是不是我看錯了,為什么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五俱尸體?”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目光仔細(xì)掃去后,再次炸開了鍋。
“我看到了什么?白家的白飛,柳家的柳川,許家的許婉,陸家的陸國義?!”
“死法一個比一個凄慘。從胸口被洞穿,到被銀針釘死,到被毒死,再到被抽成人干,最后到被爆頭!鍋王是個狠人!”
“鍋王據(jù)說還未成年吧?竟然已經(jīng)如此恐怖,等他成長起來那還了得?”
……
“干得漂亮?!辩娺\杰悄然出現(xiàn)在吳金星背后,贊許了一句。
他們?nèi)苏且驗樽⒁獾搅藚墙鹦清佒须[藏的三蝎毒,明白他自有把握,才沒有出手。
“呼……見過三位前輩?!眳墙鹦潜粐樍艘惶?,看清來者后才松了口氣,當(dāng)即拱手行禮,“三位前輩何時來的,我怎么不知道?!?p> “就在剛才?!焙鷳c玲冷淡的說道,然后指了指他腳下的尸體,“你不要嗎?”
吳金星低頭看去,只見夏圣陽尸體的手邊落有一個藍(lán)色的輕柔手套。
將其拿起,靈氣一動,手套立刻宛若液體一般與他的手融為一體。
雖然他沒有發(fā)揮出它的威力,但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不會比銅壁鍋弱!
“他們身上的好東西可不少,千萬不要遺漏了?!辩娺\杰提醒了他一句。
“是?!眳墙鹦屈c頭,然后略顯擔(dān)憂的抬頭看了一眼,又看回三人,拱手道,“不知三位前輩能否助我的女鬼一臂之力?她正與三位天人境拼殺,為我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