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川停下吹奏,但此曲的威力卻未消失。他看向吳金星,眼中流露出輕蔑。
“哈哈哈,我大勢已成,吳金星,你拿什么跟我斗?現(xiàn)在乖乖認(rèn)輸,我或許會下手輕一點。”
不僅僅是劉云川認(rèn)為自己勝券在握,就連看臺上的眾人都覺得吳金星沒有任何勝算。
“唉,不用想,這下劉云川贏定了。”
“只能祈禱他不會在醫(yī)療室躺太久?!?p> “可惜不能看到劉云川被揍了?!?p> “噓!慎言??!”
……
野獸如潮水襲來,黑鐵犀故意帶著吳金星向潮水沖去,但吳金星卻沒有一絲懼怕和慌亂。
經(jīng)過在周魔山脈的逃亡,他的心境更上一層樓。
他可是從三位天人境修士,甚至魔王手下逃生的男人,眼前這點,根本不夠看!
“千鍋之力!千重鍋浪!”
一重重靈氣之浪若滔天巨浪,轟擊在成堆野獸上,空氣浩蕩,呼嘯間破碎,將它們徹底打散成靈氣,在哀聲中滅亡!
沙場飛揚,攪動滿天煙塵,以吳金星為中心附近好似絕境,所有野獸在這一刻一掃而光!
一鍋之威,千獸喋血!
大長老的步伐突然停住,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黑鐵犀上的少年。
眾人的議論聲也在此刻戛然而止,呆呆的看著他,不知所言。
“看吧,我說他不會輸?shù)?。”鐘華淡淡的說道。
吳金星傲然挺立,腦后大日一般的鍋再度升起,英明神武,不可侵犯!
“劉云川,就這?”
“去死!”劉云川再次吹奏山林萬獸曲,又有一批野獸赫然沖出。
但吳金星卻根本不理那群野獸,徑直抬起鍋,對準(zhǔn)劉云川。
“鍋派氣……”
“嗚!”
一聲猝不及防的音爆直接打斷了鍋派氣功,吳金星口中吐出一口血,倒退兩步,甚至耳朵都有血絲淌下。
劉云川嘴角露出冷笑。
同樣的錯誤,他從來都不會范第二次!
這時,勁風(fēng)忽然襲來,吳金星剛來得及回頭,就看到一只飛鳥兇猛撞來。
“砰!”
飛鳥赫然炸開,掀起狂暴風(fēng)浪,吳金星直直的飛了出去,再度吐血,摔在沙地上。
宛若看到獵物一般,其他野獸立刻咆哮的殺去,轉(zhuǎn)眼間就淹沒了吳金星。你一腳,我一爪,他一咬,殘暴至極。
“夠了!停下!”姚舵主一揮手喝道。
“姚舵主何必著急,”大長老卻笑吟吟,也沒了要走的意思,“他自己都沒說認(rèn)輸,舵主何必替他認(rèn)輸,說不定他還有手段呢?!?p> “你……”姚舵主看向劉云川,“劉云川,給我……”
“鍋吞天地!”
獸群中突然有黑光大放,似若黑洞,光線都要被其吞噬,萬物都會沉淪其中!
無邊吸力爆發(fā),隨著一聲聲噗噗噗,野獸接連潰散成靈氣,哀嚎著被拖入黑洞中。
頃刻間,場上所有的野獸被清空,吳金星從地上緩緩爬起,形貌狼狽,衣著出現(xiàn)些許破爛,銅膚上抓痕比比皆是。
但索性,尚未出現(xiàn)致命之傷。
“咚咚咚!”
突然沉悶的踏聲在背后響起,吳金星回過頭,駭然發(fā)現(xiàn)黑鐵犀已然奔騰至自己身后,劉云川坐在上面,對自己露出森然冷笑。
“嗚!”
音爆響起,吳金星的身形這一刻僵在原地,黑鐵犀抬起腳,就要踏下去!
“不可!”姚舵主就要沖過去,但大長老在這時卻抬起了手,攔住了姚舵主。
“勝負(fù)未分,舵主莫急?!?p> “砰!咔嚓!”
黑鐵犀的前蹄悍然踏下,一腳踩住吳金星右半邊身子,沙塵揚起,看臺上一片喧嘩,不少女弟子都用手遮住了眼睛,不敢直視。
骨頭被踩碎的咔嚓聲清晰入耳,鮮血從吳金星口中流出,甚是凄慘!
“吳金星,你也算是有幾分本事,”劉云川站在黑鐵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可惜你遇到了我!”
“看在我惜才的份上,做我小弟,任我差遣,我這就收手,不然……你恐怕有生之年都要在床上度過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讓我做你小弟,想天鵝屁吃!”
劉云川的臉頓時沉下來:“還嘴硬!黑鐵犀,給我不停踩他,直到他求饒為止!”
黑鐵犀前蹄抬起,吳金星抓住機會,左手用盡全身力氣在地上猛然一撐,連滾幾圈,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蹄。
劉云川聽到遠處傳來的驚呼聲,面色更為陰沉:“原來還有力氣掙扎啊,我看你能掙扎多久!”
他話音未落,卻見吳金星手中多了一朵蓮花,被靈氣一推,精準(zhǔn)的塞到了黑鐵犀粗大的鼻孔里。
“吼!”
黑鐵犀嘶吼一聲,抬起前蹄就要對著吳金星再次踩下去,但它身軀猛然一顫,搖晃了幾下,那么大一只黑鐵犀轟然倒地。
“黑鐵犀,你怎么了?”劉云川急忙跳下來,把它鼻孔里的植物拿出來。
“這……這是清碧花?此花有毒!”
劉云川急忙將花扔到一邊,迅速才身上找出兩枚解毒丹,給一人一獸服下,壓制毒性。
然后他把黑鐵犀收回獸寵袋,回首看去,卻不見了吳金星的身影。
“僅有一條腿和一只手能跑到哪去?”劉云川將長笛要吹,音波蕩漾,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吳金星的位置。
“不可能!只有一只手和一只腳為什么能跑到斗獸場的另一端?”
但等他匆匆趕過去時,卻見吳金星已是雙腳站立在地上,右臂看上去也完好如初,只有右胸整個凹陷下去。
就這剛才,吳金星已精湛的醫(yī)術(shù)迅速控制銀針讓右腿里的骨頭重組,然后跑遠后,再如法炮制的恢復(fù)右臂。
雖然說這可以短時間內(nèi)讓他恢復(fù)行動能力,但是彼此消長下,卻會使傷勢進一步惡化。
“你怎么可能……”
但劉云川話還未說完,只見吳金星左手一甩,數(shù)道寒光破空而來,在月光下反射出刺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攜勁風(fēng)直刺向他!
“六翼朝天雀!”
須臾間,一只六翼巨雀才另有只獸寵袋中飛出,一飛沖天,銀針刺過,但人已不在原地。
吳金星抬頭看去,六翼朝天雀帶著劉云川飛在天上,躲開了銀針。
而劉云川也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剛才不是他及時召喚出劉翼朝天雀,現(xiàn)在怕是會被定在原地,任人宰割!
但幸好幸好……他又躲過一劫!
劉云川從六翼朝天雀上探出頭,居高臨下的硬氣道:“吳金星,你竟然能逼出我最后的這張底牌,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現(xiàn)在認(rèn)輸,我給你留幾分情面,就到此為止,可好?”
“你廢話真多,”吳金星抬起頭冷冷道,“拿這時間來吹笛子,你還有贏的機會,但是現(xiàn)在……鍋派氣功!”
這時,六翼朝天雀口中突然有龐大火柱噴出,若天火降臨,附近空氣變得灼熱,仿佛可點燃一切!
“轟!”
兩兩相撞,在空中爆發(fā)出耀眼白光,照亮了整個斗獸場,六翼朝天雀向后橫飛,吳金星的雙腳在地上搽出長痕。
竟是不分上下!
“看到了嗎?你根本奈何不了我!”劉云川仰天大笑幾聲,“但是我卻可以!”
“你知道成靈境和出竅境的區(qū)別在哪里嗎?在于元神出竅!”
劉云川的腦后出現(xiàn)漫山遍野的荊棘,伴隨著笛音猙獰的涌向吳金星,欲將其淹沒。
這是由元神出竅發(fā)動的攻擊,是虛無縹緲的,非物理方法可解。
荊棘涌至身前,吳金星緩緩舉起銅鍋,上面有黑芒暗涌,深邃而渾厚。
這是鍋意!
只有元神才能對抗元神!
而鍋意正是元神的體現(xiàn)!
“殺!”吳金星大喝一聲,迎上了元神荊棘。
身形騰挪移轉(zhuǎn),亂鍋舞將他護得密不透風(fēng),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呐鲎仓?,一抹抹鍋意殘留在了荊棘上。
“終于要結(jié)束了?!眲⒃拼粗约旱脑袂G棘將吳金星徹底覆蓋,只要所有荊棘一齊刺下,這場戰(zhàn)斗就可以落幕了。
“唉?!笨磁_上響起了一片嘆氣聲,皆感到惋惜。
“現(xiàn)在……”劉云川嘴角上揚,但馬上面露驚愕,“等等,我的元神怎么在被吞噬?”
“唰!”
荊棘上黑芒大放,一口口黑鍋由鍋意形成,爆發(fā)恐怖的吸力,飛速汲取著里面的力量,僅一瞬,劉云川已經(jīng)臉色蒼白。
“嗯?那是……鍋意?”姚舵主和大長老臉上閃過驚訝之色。
這鍋意,可是讓他們大開眼界了。
“這鍋意,相當(dāng)不一般啊?!币Χ嬷鬣?。
“噗嗤!”
劉云川當(dāng)機立斷,自斷元神荊棘,這才免去了被榨干的下場,但他也因此元神受損,一連吐血好幾口。
這元神上的傷,沒有幾個月是恢復(fù)不回來的!
反觀吳金星卻變得精神矍鑠,仿佛吃了什么補品。
“吳金星!”劉云川面無血色,但瞳中似有怒火噴出,“你死定了!六翼朝天雀,給我用火噴死他!”
“轟!”
火柱掃來,吳金星駕著游云步急忙避開,但火柱接連不斷的噴射,讓他不得不全身心放在躲避上。
“吳金星,你可以躲開很多次,但是我只需要噴中你一次!我看你還能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