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就堵在李家門口,大罵他們無良篡位,六親不認(rèn),甚至還動起手來?!?p> “據(jù)說她當(dāng)時壓根不像一個大小姐,而是一個潑婦,蠻不講理!”
“這……”鐘華和吳金星相視一眼,都重重的的嘆了口氣。
“唉,”吳金星道,“這確實是她的性子沒錯,以前還是李家千金的時候,她還能有高傲的資本,但是如今……唉?!?p> 鐘華心事重重地問道:“后來她怎么樣了?”
“后來啊?!标愒聶延诛嬃艘豢诰?,道,“兩天后,李家終于忍無可忍,派人將她痛揍一頓,扔到了城外,讓她自生自滅?!?p> “但就在當(dāng)晚,一只可展翅登天的巨大青鳳忽然乍現(xiàn),全力轟擊向李家,宛若天災(zāi),天地色變,攪動滿城風(fēng)雨!”
“李家的所有防御摧枯拉朽般瓦解,屋宇破碎,一切皆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李家無一生還,什么都沒留下,而那位大小姐也在這一夜過后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有人說這是那位大小姐的報復(fù),也有人認(rèn)為她不可能做到,還有人認(rèn)為……”
陳月櫻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搖擺的幅度也越來越厲害,話到此處,忽然撲通一聲醉倒在桌子上,大睡起來。
“嗯?”吳金星拿過她手中的酒,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到嘴里,一嘗,眉頭皺起,怒色涌上,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
“啪!”桌子赫然出現(xiàn)幾條裂縫,巨響蓋過一切嘈雜的聲音,響徹整棟酒樓酒館,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向這邊。
吳金星冰冷的喝道:“掌柜在哪里?給我滾出來!”
“客官,您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嗎?”馬上,掌柜帶著四五個大漢走了過來。
幾個大漢往吳金星面前一站,皆面露不善之色,但是吳金星只是瞥了他們一眼,根本不拿他們當(dāng)一回事。
“掌柜,酒里下迷藥是什么意思?”
掌柜面不改色,冷冷道:“酒里有迷藥是賴賬的新借口嗎?就你這點伎倆……”
他看了一眼醉倒在桌上的陳月櫻,冷笑一聲:“真以為找個人裝醉就能騙過我的法眼嗎?”
吳金星反道:“這是掩飾的新方法嗎?你自己嘗嘗這里面有沒有迷藥!如果沒有,我雙倍付你酒錢!”
掌柜從桌上拿起酒壇,仔細聞了聞,又同樣用手指蘸著嘗了一點,最后道:“酒里確實有迷藥,不過這迷藥并不是我們下的,可能是其他人,更有可能……就是你們自己!
“砰!”鐘華一拍桌起身,“酒里下藥,死不承認(rèn),還顛倒黑白,你開的是黑店吧!”
“黑店?”掌柜手一揮,對幾個大漢下令道,“把這兩個家伙給我拿下!敢說我這是黑店,我就黑給你看!”
幾個大漢揮拳沖來,然而吳金星一絲要躲的意思都沒有,因為鐘華已經(jīng)比他更快一步迎擊了。
鐘華一閃身,躍到桌上。抬腿如劍般橫掃,身沖至前,拳出若寒芒凌刺,力勝蠻牛,氣沖云霄,幾次出招,唯見殘影重重!
只聽幾聲砰砰,所有大漢橫飛出去,轟的一聲撞跨數(shù)張桌子,酒水灑了一地。
“啊啊?。〈蚣芰税。 笨腿思饨兄鴽_出去,不知是生怕沾惹是非,還是不想付錢的緣故,一個個跑的飛快。
頃刻間,酒館一下空了一大片。
只留下另外一些沒走的客人和一片狼藉。
掌柜嘴角突然流露出森然冷意,腳在地上猛然一踏。
“噔!”
“咔噠!”
幾聲機括聲從酒館的各個角落中響起,四周都有木板翻出,封閉酒館,寒光從四面八方透出。
與此同時,被鐘華打飛的大漢也在此時爬起,這些沒走的客人也站起身,從身上摸出各種暗器,隱隱要包圍兩人。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吳金星面色一變,這種程度的防備絕不是正常的黑店能做到的。
一張大旗從正中間的墻上滑落,招展開,“天義閣”三個黑色大字,赫然在目。
“天義閣?”鐘華的聲音猛然拔高,這里為什么會有天義閣在?”
“呵呵,”掌柜冷笑幾聲,“天義閣無處不在,天道不公,吾義自行!”
“又是這句話?!眳墙鹦翘土颂投洌懿荒苷f點能讓人聽懂的話?比如想想你們的規(guī)章制度組織分布之類的。”
“你真想知道也可以,不過不是現(xiàn)在?!闭乒衩媛独淇幔弁篙p蔑,指了指陳月櫻,“把她交給我們,你們自己束手就擒,可以留你們一命,否則……”
“噗嗤!”吳金星突然笑了,“我當(dāng)是什么事兒呢,原來是迷戀上了她的美色?!?p> “天義閣中人竟然是這樣的,還叫什么天義閣。干脆改名叫采花閣算了。”
“住口!”掌柜臉色頃刻鐵青下來,大喝道,“你知道她是什么嗎?她可不像你所想象的那般人畜無害,她是人妖!”
吳金星驚疑道:“咦?你們是怎么看出來的?不過先告訴你一聲,她可不像你想象中那樣危險,而是更加危險!所以……”
“所以什么?”天義閣的殺手已經(jīng)將他們包圍,只要掌柜一聲令下,暴風(fēng)驟雨般的襲殺將瞬間吞沒他們!
但即便如此,吳金星仍閑庭信步般道:“所以這份危險就由我們來承擔(dān)吧,因為我們將她帶走,保證不會讓這份危險波及到你們?!?p> “滾!你真當(dāng)我好騙是嗎?”掌柜手一揮,“給我上!先把那人妖拿下,另外兩人若是阻攔,格殺勿論!”
“鏘!”鐘元劍出鞘,鐘華擋在陳月櫻身前。
“想動她,先問過我手中的劍!”
“小兔崽子!你真當(dāng)自己無敵了是吧?”
一個大漢沖上前,再度揮拳,但這次已然不同。拳風(fēng)呼嘯,空氣震蕩,靈光流轉(zhuǎn),數(shù)根尖刺在他拳臂上乍現(xiàn),帶著鐵般光澤,全力砸向鐘華!
“區(qū)區(qū)氣血境也敢與我爭鋒?去死!”鐘華大喝一聲,鐘元劍清灰靈動,剎那一朵劍花綻放,劍光璀燦間,殷紅飛濺。
金劍出血劍收,一具尸體倒在原地。
“咔噠!”機括聲密密麻麻,無數(shù)箭矢毒針從四面八方攢射而來。
與此同時,一名名殺手突然暴起,殺招各顯,皆指吳金星。
“須臾鍋!一鍋破萬法!”音爆鍋倏的變大,橫跨整個酒館,大有萬夫莫開,山岳不塌之勢!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數(shù)重攻擊轟擊在音爆鍋上,氣波橫掃,空氣震蕩,酒館一顫,木屑灰塵簌簌落下,但音爆鍋紋絲不動,甚至完好無損。
音爆鍋縮回正常大小,但持鍋的人,不再是個白衣少年,而是一身黑殼的鍋王。
“這是……鍋?你是鍋王?”掌柜倒退兩步,驚駭之色浮現(xiàn)。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其貌不揚的少年,竟是最近兇名赫赫的鍋王!
“現(xiàn)在才知道,太晚了!”吳金星話音剛落,手腕猛地一抖,嗡的一聲,音爆炸響。
霎時,所有人呆滯在原地,大腦在這一瞬空白。
沒有人有任何防備。
誰能想到一口鍋竟然能釋放出樂器般的音爆呢?
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贏在起跑線上,有時候就是贏了全局,贏了生死。
吳金星身形猛然前沖向一名殺手。同時手一甩,怒雷晶石飛向另一處人多的地方。鐘華也抓緊時機,提劍大殺四方!
雷光爆發(fā),漫天紫色小蛇肆虐;劍光飛翩,取人首級于眨眼之間;鍋似流星,全力轟砸,人頭一個又一個爆開,血濺當(dāng)場。
酒館內(nèi)殺機無邊,招法強悍,完全是一邊倒的局面,如若修羅場不!
“不!還手?。∧銈兌荚诟墒裁矗康戎粴??”掌柜一邊向后退去一邊驚恐的大吼道。
然而無濟于事,他手下的殺手正一個又一個倒下。
“去死!你們都給我去死!”
酒館內(nèi)的機關(guān)全部啟動,幾乎是無差別攻擊,鋪天蓋地,但也僅是能起到阻攔的作用。
眼看自己身邊即將再無活人,掌柜終于下定了決心,使出吃奶的勁,撒腿跑向柜臺處。
他迅速將柜臺挪開,露出一個幽深的地洞。在跳下去之前他回首向兩人扔出一個金屬球。
“你們都給我死在這兒吧!哈哈哈!酒館沒了,秘密據(jù)點沒了,大不了重蓋一個!”
“嗖!”一支利箭在千鈞一發(fā)之時。如疾風(fēng)般穿梭而至,正中金屬球。
靈光于箭矢突然絢爛,轉(zhuǎn)瞬推著金屬球回到了地洞旁邊,回到了掌柜身邊。
“轟!”
一朵蘑菇云在雁陽州中突然升起,直沖云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酒館被徹底夷為平地,甚至附近不少建筑都受到了嚴(yán)重的波及。
但就在這平地上,一口幾乎支離破碎,但仍頑強堅持住的巨鍋倒扣在此地。
鍋被從里面掀開,吳金星,鐘華和陳月櫻三人安然無恙。
所有的沖擊,皆被音爆鍋擋下。
“嗯……”只聽一聲呻吟聲,陳月櫻伸了個懶腰,悠悠轉(zhuǎn)醒。
“啊,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啊,話說我是怎么睡著的?我這是在……哪兒?”
陳月櫻目瞪口呆的看著附近一片廢墟,只有剛趴著睡覺的桌子還是完整的。
“什么情況?我還在夢里嗎?我不就睡個覺嗎?怎么整個世界都變了?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對嗎?”
風(fēng)呼嘯撫過,留她一人風(fēng)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