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猜到了結果,但吳金星聽到這句話時還是感覺很不爽。
這種天生的東西我有什么辦法?!
好在有鍋神系統(tǒng)已經(jīng)讓他成功繞過障礙突破到了金丹境。
“骨骼畸形?”女人的神色黯然,“那也就是說,他跟你一樣也無法修煉?”
“嗯……”男人猶豫了一下,“他不像我那樣是徹底無法修煉,只是他修煉的路會很艱難,而且永遠也無法到金丹境。不過,他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那太好了。只是……他也無法對抗……”
“對抗不了就不對抗了。讓他做個普通人,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不好嗎?”
“是啊,這樣也挺好?!?p> 在輕柔的交談聲中,兩人漸漸睡下,只留吳金星一個人在外沉思。
“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液孟襁€伴隨著一份災禍!我這是什么命啊!”
忽然,他發(fā)現(xiàn)頭頂?shù)拿髟屡c星斗開始飛速騰挪,這意味著時間開始加速了。
茫茫黑夜中,突然有一抹亮光在遠處亮起,很遙遠,但很清晰。
幾乎是與此同時,吳月翻身做起。
他定了定神,急忙搖醒金玉星:“玉星,醒醒,他們來了!”
“他們又來了?”金玉星一下從夢中驚醒,一把抱起剛出生的吳金星,向屋外跑去。
吳月也一把抄起一個袋子,跟著沖出了屋子。
兩人跑到附近不遠處停有一架馬車的地方,手忙腳亂的爬上馬車。
這時,吳金星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那拉車的馬一直呆立在原地,從未動過,這不是一匹正常的馬該有的樣子。
馬上,機括聲輕響,那匹馬抬起了頭,邁動了蹄子。
吳金星驚呆了:“我去,這馬是機關?”
透過馬車的窗戶,他看到吳月從袋子里拿出一塊下品靈石,投入到一個小巧的靈爐當中。
頓時,火光驟亮,馬與馬車飛奔起來,向遠方飛速逃去。
“好家伙,又是一個改造過的馬車?!眳墙鹦青洁煲宦?。
他記得上一個怎這么干,甚至還讓馬車飛起來的家伙已經(jīng)因此出意外了。
不過他可以很肯定自己的父母沒有出意外,不然他也不會有現(xiàn)在。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要來找他們的麻煩?!?p> 不一會,那亮光靠近了。
只見一批修士御器飛行向這邊趕來,只是這些修士都蒙著面。
而為首的修士正踏在長闊刀刃上,除了他,上面還站著一個手舉火把的人。
那個接生婆!
吳金星突然想宰了她。
“對,就是這里,”那接生婆指著下方的木屋大叫道,“我早就看這鬼鬼祟祟的兩人不對勁了,他們果然有問題!”
一行修士落地,為首的人下令道:“進去搜查,不用擔心,他們應該已經(jīng)跑了?!?p> 不知為何,吳金星感覺這聲音有些耳熟。
只可惜他觸碰不到這些人,否則他真想把對方臉上的面具給揭下來。
“里面沒有人,”馬上有修士出來匯報,“不過可以確認就是他們兩個,而且還是在不久前才剛剛動身逃跑的?!?p> “追!這次一定要將他們捉拿歸案!”
“是!”
“誒等等,”接生婆臉上突然露出諂笑,搓了搓手,“那大人,您答應的……”
“啪?!蹦敲奘侩S手將一枚金幣丟在地上。
“啟程?!睕]有多余的廢話,一行修士立刻御器升空,疾追而去。
吳金星遙望著他們的背影:“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何我會覺得他如此熟悉?”
他沒有試圖追上去,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速度遠遠比不上。
馬上,眼前一花,云簾再次遮擋他的視線,再次掀開時,他已置身于一片夜雨之中。
“這里是……”環(huán)顧四周,吳金星下意識的說出了聲,“這里是太元州?”
這環(huán)境,他簡直不能再熟悉了!
只是跟記憶中比,附近的建筑都顯得年輕了一點,并沒有濃郁的滄桑感。
“噠噠噠。”一陣傾碎的腳步聲,只見吳月和金玉星從一個小巷子中鉆出,嬰兒吳金星正被她護在懷中。
只是跟上一個場景比,他們要狼狽很多,滿身是污泥和雨水。那輛機關馬車早就沒了,裝滿靈石的袋子也看不到了。
“夫君,我們?nèi)ツ模俊?p> “先找個地方躲雨驅寒。我們濕了沒關系,但孩子可不能凍著。”
“好……”
兩人出巷子,小跑向大道,可就在拐角處,一輛飛馳的馬車撞破雨幕,恰巧奔至。
而吳月和金玉星正在馬車前方,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避了,只能驚恐的看到馬車在他們的瞳孔之中迅速放大。
這一撞,極有可能讓他們粉身碎骨!
而金玉星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懷中的吳金星拋了出去。
“砰!”
一聲震響,馬車戛然而止。
磅礴的靈氣翻涌,形成一道紅色的浪潮,霞光陣陣,將馬車強行攔下。
“砰。”
吳金星落地了,被摔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吳金星無語的用手掩面。
這場差點發(fā)生的事故當中,誰都沒事——除了他。
這特么是什么結局……
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壯實的中年人,一身華貴,顯然身份不凡。雨水即將落到他身上時都會被莫名擋下,再結合剛才有人出手,明顯這還是個高手。
這個人,吳金星當然也不會忘記,正是胡家家主胡適。
“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眳窃乱贿叴饝?,一邊迅速將吳金星抱起,交由金玉星來安撫。
看到吳金星,胡適眼中掠過驚訝:“你們還帶了這么小的孩子出來?現(xiàn)在可是大雨,你們怎么連傘都沒有?”
“我們……”吳月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喉嚨滾動,什么都沒能說出來。
胡適挑了挑眉毛,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你們是遇上了什么困難?我在太元州說話還算管用,應該可以幫你們解決。就當是差點傷到你們的賠禮?!?p> “我們……”
吳月和金玉星相視一眼,一陣躊躇,最后還是吳月問道:“不知老爺,能否允許我們到貴府上做個仆人?這樣我們也好有份生計。”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胡適透來驚詫的目光,甚至金玉星臉上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為什么?”收斂表露出的情緒,胡適像是察覺了什么,冷淡問道,“我家現(xiàn)在并不缺人。”
“我……”吳月沉默了一陣,“我沒有什么理由可以打動你,我們不過是想有一份可以讓我們長久穩(wěn)定的生計。”
“但倘若您愿意收留我們,就當作我欠您一個人情?!?p> “欠我一個人情?”胡適笑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的人情值多少?”
“現(xiàn)在,一文不值,但是將來,或許價值連城?!?p> 胡適微微低頭,陷入沉思,好一會,向他們招了招手:“上車吧?!?p>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躲誰,但就沖你這魄力,我愿意為之賭上一把。將來,我倒想看看你的人情能否價值連城?!?p> ……
從此,一家三口就在胡家宅邸中安定下來,告別了東躲西藏的日子。
而小吳金星也在這宅邸中一點點長大。
眨眼間,就到了六歲生日。
“吳金星。”這天晚上,吳月很嚴肅的把小吳金星叫到跟前,嚇得小吳金星坐得端端正正,大氣都不敢喘。
“小吳金星,你想修煉嗎?”
“修煉?”小吳金星的眼睛中頓時放出光芒,“就是可以上天入地那樣嗎?我可以嗎?”
“你可以。但是……”吳月的語氣更加沉重,“修煉這條路,會很艱苦,你需要付出常人數(shù)倍的努力。而且你的上限……”
這些話小吳金星渾然沒聽進去,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我能成為天下無敵的強者嗎?如果可以,那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
吳月默然一陣:“可以。只要你想,并且全力以赴,一定可以。”
一旁的金玉星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最終保持了沉默。
小吳金星興奮問道:“那我要怎么做?”
“爹這里有一部功法,可以讓你從聚氣境開始修煉。只是這部功法暫時只能增強你的修為,等你修為到元神境以后才能施展出這部功法內(nèi)對應的絕招,在此之前你只能去學別的招法,但是爹沒有。”
“沒事,”小吳金星絲毫不在意,“先練修為再說?!?p> “這部功法寫下來會迎來危險,所以爹只能說,你要用心記,接下來幾天你要做的就是將它徹底背下來?!?p> “聽好了,”他輕咳兩聲,小聲念道,“于混沌破,于天地開,奪日月,淬星辰,方誕人。欲承天命者,非族之王者不可,因而日夜川流不斷,陰陽無極皆本……”
剛開始沒一會,吳金星發(fā)現(xiàn)自己就聽不懂了,徹底暈了。
“這到底是什么功法?”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怎么連我都聽不懂了?原來我用來打基礎的功法這么厲害!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修萬鍋功了?!?p> 因為理解不了,不得已,吳金星開始死記硬背……
至于小吳金星壓根就沒在意過內(nèi)容,反正也聽不懂,只有死記硬背。
于是乎,一大一小吳金星跨越時間與空間,在一起背書。
那畫面,賊喜感,連江老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