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星笑了:“要我人頭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誰?”
“好像也是,”寂雷想了想,“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組織?!?p> “龐大的組織?”吳金星第一時間心中閃過一個可能,“是神機堂?”
寂雷微微有些吃驚:“你怎么還跟神機堂扯上了關系?”
“呃那不是……莫非是周天王朝的皇室?”
“算了,”寂雷嘆了一口氣,“我覺得你也猜不到。是天義閣?!?p> “天義閣?”吳金星驟然回想起來,“是了,他們好像還對我懸賞過,我沒記錯是一枚鉆幣對吧?”
“噗嗤!”寂雷突然大笑起來,“你怎么才值一枚鉆幣?。磕阋蔡恢靛X了吧?”
吳金星:“!??!”
他剛欲發(fā)作,卻赫然發(fā)現(xiàn)寂雷的聲音變了!
最開始像是一個摳腳大漢的粗獷大笑,現(xiàn)在卻逐漸變成了一個活力四射的小姑娘的笑聲。
這笑著笑著連性別都變了!
“你到底是誰?”
寂雷好不容易止住笑:“你難道還沒有認出來?”
“沒有。一點都認不出來?!?p> 寂雷掀起自己的兜帽,又揭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張俏麗而華貴的臉蛋。
吳金星眼神霎時間呆滯,連呼吸都忘了。
“臥槽!你你你你……”
周瑾嫣嘴角高高揚起:“沒錯,就是……”
“……你誰?。俊?p> “……”
周瑾嫣的笑容徹底僵硬在臉上。
“噢等等,我想起來了!”吳金星恍然大悟,“你就是那那……等等,那誰來著?”
周瑾嫣的笑意已然蕩然無存。
“對了,你是周天王朝的九公主,叫……叫……”
周瑾嫣默默拔出了血色長劍。
“我想起來了!”吳金星一拍大腿,“你叫周俊來!”
周瑾嫣站起身,血色長劍猛然橫刺,抵在了吳金星的左胸口上。
“我的忍耐可是有極限的,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吳金星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哎呀,剛才不都開玩笑的嘛,我怎么可能不記得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你說叫什么?”
“叫……叫……”吳金星額頭上已經(jīng)有汗析了出來,“呀,名字不過一個稱謂而已,何必那么在意呢?”
周瑾嫣眼中的光芒徹底暗淡下去。
她將長劍一收,轉身落寞的朝門口走去。
空氣中甚至隱隱回蕩著細微的抽噎聲。
“誒,等等,”吳金星下意識叫道,“周瑾嫣,等等!”
周瑾嫣:“……”
“你故意的吧!”她轉身暴起,一劍抵在了吳金星的咽喉上。
“沒有沒有,”吳金星慌忙解釋道,“我剛才是真的忘了?!?p> “你……”周瑾嫣胸口劇烈起伏,恨不得把吳金星按在案板上跺成豬肉!
“咳咳,”吳金星干咳兩聲,迅速轉移話題,“真是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里?!?p> “哼,”周瑾嫣頭一擺,“好久不見,你就把我忘了?!?p> “怎么可能會忘掉呢?我可是到現(xiàn)在都忘不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呢?!?p> “噢那你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怎樣?”
“讓我想想,”吳金星抓了抓后腦勺,“你當時……好從天而降,像一頭栽進了我竹筐中!”
周瑾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還是別說話了,我怕你再說話本公主就被氣死了。”
“???不至于吧?”
“不不不,很至于?!?p> “那……好吧,”吳金星頓了一下,又問起來,“你不是在長安嗎?怎么來淵曦道了?”
“我剛才都說了,天義閣讓我來殺你。正好我也好久沒見著你了,就出來瞧瞧你?!?p>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不能隨意離開長安吧?”
“當然不能。不過……”周瑾嫣驕傲的抬起了頭,“我又成功偷跑出來了!”
“啪啪啪。”吳金星面無表情的鼓了幾下掌,“所以等一會是不是又會有人來把你捉回去?”
“放心好了,只要我今天晚上及時趕回去,就不會出事。這種事我都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有經(jīng)驗了?!?p> 吳金星嘴角抽搐:“你偷跑那么多次干什么?”
“當然是當刺客??!難道你忘了,我當時可是跟你說過我要當一名威震天下的刺客!”
“威震天下的刺客……”吳金星看向她身上一襲黑衣,“寂雷嗎?你已經(jīng)做到了?!?p> “還早著呢,”周瑾嫣搖搖頭,“我現(xiàn)在還只是小有名氣,距離威震天下還差得遠。反倒是你,真的成了鍋王,還鬧得沸沸揚揚,我在長安都能聽到你的消息呢。”
“唉,”吳金星憂傷的嘆息一聲,“我也不想啊。我只是想當個低調(diào)的鍋王,但沒想到最后……”
“噗嗤!”周瑾嫣笑了,“就你還低調(diào),你這是要高調(diào)到天上去了!說起來,當時你說你要做鍋王,我還以為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你是認真的。啊,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初在周魔山脈發(fā)生的事情,感覺好久遠。”
“是啊,”吳金星也感慨起來,“只是彈指之間,就是兩年多的時光飛逝。這兩年內(nèi),也發(fā)生了好多事情?!?p> “嗯,”周瑾嫣點點頭,“就連太元州也……”
她自知失口,趕緊閉嘴。
“沒事,那也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已經(jīng)過去了。”
“誒,”周瑾嫣眼眸忽然亮起星星般的亮光,“你當時就在太元州吧?你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我聽說活下來的人甚至不超過兩只手只數(shù)。”
“當時啊……”吳金星眼中流露出滄桑,仿佛又回到了在死亡邊緣反復橫跳的那幾天。
許久,當他講完之后,孤月已高懸。
“真是太驚險了,”周瑾嫣亦是感慨萬千,砸砸嘴,“要是我要在那里就好了?!?p> 吳金星:“……你這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吧?”
“啊不是,是你不知道在長安的生活有多無聊,哪像你們這些人走南闖北游歷江湖那么精彩?!?p> “走南闖北游歷江湖?”吳金星嘴角抽了一下,“你指的是那種有了上頓沒了下頓的四處乞討?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一樣錦衣玉食?!?p> “什么?”周瑾嫣面露疑惑,“難道不應該是瀟灑闖蕩,游玩大好河山,一享人間繁華嗎?”
吳金星:“……我們大概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p> “或許這只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生活吧?!敝荑唐财沧欤安贿^等你到長安來看看,你就知道那里的生活有多無聊了。噢,不對,你現(xiàn)在不能來長安!”
“為什么?”
周瑾嫣神情嚴肅起來:“長安現(xiàn)在很亂,雖然我沒感覺出來,但我父王總是時常哀嘆長安已經(jīng)亂了。你若是來長安,以你的風頭,必定有禍患!”
“不過你雖然不能來長安,但是你可以在長安附近,這樣我也可以經(jīng)常來找你玩?!?p> 吳金星微微頷首:“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p> “呀,已經(jīng)這么晚了,”周瑾嫣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斜月,“我要趕緊回去了?!?p> “噢好……等等,”吳金星猛然發(fā)現(xiàn)不對,“你不是說來取我首級的嗎?怎么……”
“這你不用擔心,”周瑾嫣擺了擺手,“我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捉了一個試圖找我麻煩的‘鍋王’了,足夠交差了?!?p> “哦。不過你知不知道天義閣為什么要你殺我?”
周瑾嫣手托腮想了想:“大概是為了故意刁難我吧。”
“刁難你干什么?”
“因為我想加入天義閣,要通過他們的許多考驗,他們大概是覺得我太厲害了,所以羨慕嫉妒我,刻意又給我加了最后一次考驗——來殺你?!?p> “加入天義閣需要通過這種考驗嗎?我怎么記得我以前打聽到的是只要想加入就能加入,不過想出來難?!?p> “不不不,我可跟他們不一樣?!敝荑虛P了一下下巴,“我走的可是最難的路,但一旦進入天義閣享受到的可是高得多的待遇!這需要完成許多刺殺任務,才有機會得到請?zhí)兀 ?p> “請?zhí)??”吳金星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后從小芥子鍋中掏出了天義閣的請?zhí)?,“是這個嗎?”
這個請?zhí)?,是他與月隱毒師第一次交手之后給他的。
“對,就是這個請?zhí)纫幌?,”周瑾嫣眼睛一下子瞪大,眼眸之中充斥著難以置信,“我花了一年多都沒弄到,你怎么會有?”
“我就是這么得到的呀,”吳金星翻來覆去看著自己手中的請?zhí)?,“好像也沒什么難度吧?”
周瑾嫣:“……我們大概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
“好了,不說了,我要趕緊走了?!敝荑萄杆賹⒚婢咧匦聨Щ啬樕?,“下次你來長安,我們再好好聊?!?p> “再見,路上小心?!?p> “噢,還有一件事,”周瑾嫣打開門,前腳剛邁出去,又把頭伸了回來,“我找到解決骨骼畸形的辦法了,等你來長安,我就幫你突破金丹境!”
“砰!”
門被猛地關上,吳金星甚至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
“我是不是應該早點告訴他我早就金丹境了?”吳金星自言自語著坐了下來。
“說起修為,我已經(jīng)強行停滯在靈丹境圓滿修為了整整一個月了,這靈氣已經(jīng)憋得我肚子痛了。但死老頭又說還沒到時候,我又只能憋著,便秘都沒這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