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舞琳抹去嘴角的血跡:“他那衣袍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何如此難以啟靈?甚至傷了妾身本源!”
她又不禁望向吳金星離開的方向:“你,確實不簡單。”
……
“任務(wù)名稱:驚艷天義閣;
任務(wù)類型:必做;
任務(wù)內(nèi)容:通過考核,并且驚艷天義閣的高層;
任務(wù)時限:5個時辰;
任務(wù)獎勵:視完成情況而定;
當(dāng)前進度:——;
當(dāng)前時限:0/5”
今晚,長安私塾已經(jīng)向天貴會保證了,絕對不會有人靠近或窺探此地。
甚至白天時,黃先生也警告過了他們,不許靠近后山,違者直接滾出長安私塾。
當(dāng)夕陽半沉,有不少人沉默地來到了長安私塾的后山。
不少人都掩著面,警惕地打量都周圍的人。若是仔細(xì)觀察,皆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動作都無比凌厲,舉手投足間有意無意地散發(fā)出一股殺氣。
毫無疑問,這都是一群在刀尖上舔血的狂徒。
但是,忽然間,所有人不約而同扭頭望向一個方向,空氣為之一凝。
那是一個身形完完全全藏在黑衣中的人,手提一把血色長劍,隱隱有電弧一閃而過。
“是寂雷!”有人忍不住叫了出來。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皺眉了。
不動則以,一動則以雷霆之勢寂滅萬千!寂雷之名,可以說在長安這一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可是一個相當(dāng)強勁的對手。
但同樣也有人舔了舔嘴唇,因這樣的競爭對手而感到興奮。
而寂雷則緩步來到一個角落沉寂下來,開始養(yǎng)精蓄銳。但是,卻也時不時地張望,似乎在找什么。
不少留意到寂雷動靜的人,都忍不住好奇起來——能讓寂雷如此在意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就在太陽余暉即將落盡的時候,寂雷突然猛地抬頭,目光凝望向一個方向。
所有人就跟著望過去,頓時目光一凝,瞳孔極縮,更有甚者連呼吸都在這一剎那停滯。
最后一抹余暉下,一個頭戴斗笠,前沿微低遮住面容,身披黑色鎧甲,背后鑲嵌一口鍋的少年,踏著不可一世地步伐緩緩向眾人走來。
“鍋王?!”這一聲甚至破音。
如果說寂雷只是讓他們感到有壓力,那么鍋王則是他們感到意外。
雖然鍋王之名比寂雷更加響亮,但是卻多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從來沒聽說他與殺手刺客有什么聯(lián)系。
更重要的是,這與天義閣的道義相沖突!
突然間,有一個人怒氣沖沖地殺出來,攔在他面前:“天道不公,吾義自行,鍋王你有何資格來這里?你將我全家屠戮殆盡,你有何顏面出現(xiàn)在這里?!”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鍋王只是微微抬頭,似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這般無視!這般傲慢!
但是吳金星本人確實是一臉懵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替哪個王八蛋背了鍋。
背得鍋太多,已經(jīng)完全數(shù)不過來了……
但是,對方卻勃然大怒,直接抄起手中刀,剎那間鋒芒畢露,靈氣呼嘯而出,直斬吳金星脖頸!
也在這一瞬間,太陽落山了,取而代之的是月光接管了此地。
一個身影自月光中浮現(xiàn),出現(xiàn)在吳金星身前,伸出兩根冰晶如玉的手指,直接夾住了刀鋒,凍結(jié)了靈氣。
月隱毒師!
但凡在天義閣中混出些名堂的人,都知道這一方人物。
月隱毒師清冷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回蕩:“考核開始前,不得動武,考核中怎么私斗那是你們的事,我們不管?!?p> “現(xiàn)在說明規(guī)則,”她一揮手,只聽見嘩啦一聲,一堆玉佩自虛空之中落下,“所有人拿一塊玉佩。”
“片刻后,在后山之中,我們將放出一批有罪之人。而你們的考核,就是對他們進行正義的審判。每個罪人的信息都已在玉佩中?!?p> “而根據(jù)每個人的罪行不同,實力不同,每個人頭的積分也不一致??己藢⒃谄茣缘哪且豢探Y(jié)束,積分高者通過考核。”
“天道不公,吾義自行??己爽F(xiàn)在開始!”
話音剛落,頓時一群人朝后山上奔去,宛如一陣狂風(fēng)刮過,轉(zhuǎn)眼間所有人都沒了影。
吳金星更是跑得尤其之快,他可不想被剛才那個麻煩沾上。
利用熟悉地形,跑了一會就甩開了幾乎所有人,只有周瑾嫣還跟在一旁。
“呼,總算把那些麻煩甩掉了?!?p> “吳金星啊,”周瑾嫣無比遺憾地說道,“考核既然是要競爭那些惡人的人頭,以我們的戰(zhàn)斗力,在一塊反而會降低效率,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吧?!?p> “好啊,等破曉時,我們看看誰的積分高?!?p> “一言為定!那邊有動靜,我先去了。”
話音剛落,她就化作一道血色閃電,唰的一聲沖向遠(yuǎn)方了。
而吳金星卻停下了腳步,皺起眉頭思考起來:“驚艷天義閣,到底要怎樣才能驚艷天義閣呢?”
……
一個老婦人在后山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同時慌張地向四周張望。
忽然間,她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臉上帶著面具,扛著一把闊刀的魁梧男人。
老婦人像是一瞬間找到了希望,向那邊奔去:“大俠!快救救老身,老身必有重謝!”
但是那魁梧男子卻是看向了手中的玉佩,然后又看回她。
“王蓉蓉,曾經(jīng)組織欺騙拐賣年輕女子,并把人送進青樓淪為你的賺錢工具,受害者高達上百人。我沒說錯吧?”
王蓉蓉一愣神,停下了腳步,立刻開始哭訴起來:“大俠,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呀,那謝家,如果我交不上人,他們就要了老身的命??!”
魁梧男子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為惡的理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既已為罪,當(dāng)斬!”
下一刻,闊刀舞動,如瀑布自九天垂落,暴斬而來!
王蓉蓉臉上可憐的表情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辣:“既然如此,那你就給老身去死吧?!?p> 她雙臂一振,那又長又破的長袖驟然舞動,本應(yīng)似水般柔軟,此刻卻若寒鐵般剛毅,鋒利無邊,悍然斬去!
“當(dāng)!”
金石般碰撞聲乍響,那雙長袖在一個照面就被一刀兩斷!
“啊這,”王蓉蓉一愣,然后立刻大叫起來,“大俠饒命,老身已經(jīng)懺悔過以前的罪孽了,還請少俠給老身一次洗心革面的機會,放老身一條生路。”
“你若真洗心革面,或許我會考慮吧,希望你下輩子能做個好人。”
風(fēng)聲一嘯,闊刀破空而來,只余一片片殘影!
“當(dāng)!”
王蓉蓉全力抵擋,卻依舊如斷線風(fēng)箏般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樹干上。
身前衣物破爛,闊刀差點將她攔腰折斷,腰上刀傷歷歷在目,深可見骨。
“大俠,求求……”她發(fā)出了最后的哀嚎。
“那些無辜女子求你時,你放過她們了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便給你一個痛快?!?p> 闊刀高舉,就要斬落人頭,但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血色雷霆自他身后飛梭而來,提前一步,從王蓉蓉脖頸處掠過,撿走了人頭,只留下一個無頭尸體。
“寂雷!”一聲咆哮驚得樹梢亂顫,但是寂雷早已沒了蹤影。
“嘻嘻,”周瑾嫣發(fā)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果然還是搶人頭更有意思!”
“話說,這個積分到底是怎么記錄的?嗯,應(yīng)該暗中會有人觀察記錄的吧。好,繼續(xù)搶人頭去!”
……
與此同時,正在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也沒想出辦法來的吳金星,忽然收到了電子音:
“恭喜宿主背鍋天賦被觸發(fā),宿主將替周瑾嫣背下?lián)屓祟^之鍋。”
“噗嗤!”吳金星忍不住笑了,“她辛辛苦苦搶的一個人頭,最后竟然被我給撿漏了……”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但是他的眉頭卻舒展開來,眼睛中有光芒射出!
“對呀,我可以通過背鍋的方式,搶走所有積分!”
“哈哈哈……這么聰明絕頂?shù)姆椒ǎ簿臀疫@個天才才能想出來!”
說完,他拿出前兩天由萬刃劍改造成的萬重鍋,猛然一陣,立刻飛出層層疊疊數(shù)不盡的鍋懸浮在周圍。
“撒鍋成兵!”
頓時,有成千上萬的吳金星堆積在一處,密密麻麻。
在吳金星本體的控制下,所有吳金星施展造鍋術(shù),從地里挖出一口土鍋,然后帶著各自的鍋四散開來,奔向各個方向。
很快,就只剩下了吳金星一個人還在原地。
他低頭看了看從平地變成盆地的大地,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這要是去拆遷隊,一人就是一批大軍啊?!?p> 他拿出陣鍋,布下幾個陣法保護自己后,立刻潛沉心緒,開始控制起所有分身來,要知道,控制這么多“吳金星”可不輕松。
……
闊刀刀光頻閃,剎那間,又一個窮兇極惡之徒被碎尸萬段,倒在了血泊之中。
自從被寂雷搶人頭之后,魁梧男子就汲取了教訓(xùn),動作干凈利落,絕不再給任何人搶人頭的機會。
擦去闊刀上的血跡,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地。
但他前腳剛走,后腳一個吳金星就從附近的樹上跳了下來,拿著一口土鍋,放在了尸體旁邊。
土鍋上面刻著:鍋王到此一游
幾秒鐘后,尸體上有一道隱蔽的陣紋如似一雙眼睛睜開。
眼睛回顧四周,最后目光落道了那口鍋上。
“看來是鍋王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