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吳金星還在呼呼大睡,卻被院子里傳來陣陣練功的聲音給強(qiáng)行吵醒了。
“唉,怎么連好好睡一覺都那么難?。孔蛱焱砩衔铱墒蔷潘酪簧??!?p> 昨天晚上,七星問天儀式開始后,吳金星和姚孤炫原本想湊過去看看,結(jié)果才剛靠近就被攔了下來。
無奈之下,只能在外面看著天空上的光影變化,而且一會就結(jié)束了。
兩人又在街上溜達(dá)了一會后,姚孤炫就提出在吳金星那里暫住一天。
但是吳金星當(dāng)時怎么也沒有想到,他要為此犧牲掉這個早上的懶覺。
“唉?!彼謬@息一聲,無奈地推門走了出去。
“吳金星,你怎么才起床?”姚孤炫看見他出來,忍不住打趣道,“想要在武道大會嶄露頭角,這么懈怠可不行哦。要知道,你現(xiàn)在修為還沒我高呢。”
吳金星打了一個哈欠:“我昨晚可是累死累活,在刀尖上跳舞,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啊。”
“嗯?你昨天晚上到底干嘛去了?說起來,你昨天晚上又是易容成誰的面孔?。俊?p> “哦,是皇帝陛下的臉?!?p> 姚孤炫練功的動作突然一僵:“等等,是誰的臉?”
“皇帝陛下?!?p> 姚孤炫嘴角忍不住抽搐:“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吳金星豎起大拇指,“肯定沒問題的!”
“咚咚咚?!鼻瞄T聲忽然響起。
“咦?有客人?”吳金星打開門,意外發(fā)現(xiàn)是宋可大太監(jiān)站在門外。
宋太監(jiān)笑瞇瞇地問道:“請問是吳金星本人嗎?”
“是我。宋太監(jiān)您找我什么事嗎?”
誰知,宋太監(jiān)突然一側(cè)身讓出一條路,大喝一聲:“快!把他給我抓起來!”
下一刻,有七八個天人境修士蜂擁而入,瞬間就把吳金星按倒在地上,封印他全身靈氣,一把把利刃抵在他身上。
吳金星臉上大寫的懵逼,但是他毫不懷疑,只要他敢有一絲異動,下一刻就會被四分五裂。
“這……這是什么情況?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嗚嗚嗚?!?p> 他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已經(jīng)被堵了起來。
“哼,”宋太監(jiān)冷哼一聲,“有什么話,你等到陛下那里再狡辯吧。把他給我?guī)ё?!?p> 有人看了一眼后方呆滯住一動也不敢動的姚孤炫:“那這個少年怎么辦?也一并帶走嗎?”
宋太監(jiān)想了一下,搖搖頭:“無關(guān)人員不必理會。我們走。”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余下姚孤炫一個人風(fēng)中凌亂。
他忍不住扶了一下額頭:“這吳金星,還是東窗事發(fā)了嗎?唉,趕緊去試試能不能把他救下來。”
說罷,他迅速離開太元院,喚出祥子,風(fēng)馳電掣向萬獸門飛奔而去。
……
“砰!”
金鑾大殿中,周文宇高居堂上,靜靜的看著一行人將吳金星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向他行禮告退。
周文宇手指輕敲一下,吳金星身上的所有束縛都被解開了。
吳金星立刻行禮:“小人拜見陛下?!?p> “當(dāng)?!?p> 吳金星微微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一柄利劍被丟到了他腳邊。
周文宇冷淡的聲音傳來:“這些天,朕觀吳愛卿辛苦了,特意喚愛卿前來,接受賞賜?!?p> “接受賞賜?”但是吳金星怎么看這仗勢都不覺得這像是接受什么賞賜。
“賜死!”
“啊?”吳金星一瞬間傻在原地,看著腳邊的利劍,一股寒氣直沖天靈蓋。
“吳愛卿動手吧,莫要讓朕久等了。”
周文宇的聲音自始至終都沒變,但是在吳金星耳中卻是變得愈發(fā)冰冷。
吳金星緩緩彎腰撿起利劍,大腦在此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運轉(zhuǎn)著。
“陛、陛下,小人何罪,竟致死罪,還請陛下明言,好使小人瞑目?!?p> “盜取七星問天陣至寶者,株連九族!朕念及吳愛卿從前尚有一腔熱血,故降為賜死。”
“陛下,冤枉??!小人昨晚在潘家中守護(hù)至寶,后遇刺客突襲,不幸被擄走,后經(jīng)歷千難萬險方才逃脫,又如何有功夫前去盜取至寶?冤枉??!”
“呵呵,”周文宇冷笑兩聲,“那么如此按吳愛卿所說,昨晚摘星塔內(nèi),有賊子膽大包天,敢以朕的面容肆意妄為,所謂何人?”
“呃……”吳金星思索了一秒,“小人以為,此必天義閣的陰謀!欲意離間陛下與小人。”
“既然如此,朕限吳愛卿三日,用此劍斬了此僚,提其頭來見朕。若不成,三日之后,提你自己的頭來見朕,如何?”
吳金星一下子傻掉了:“這……這不妥吧?”
“有何不妥?”
吳金星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心生一計:“陛下,小人前段時間在天義閣內(nèi)安插了一名內(nèi)應(yīng),若是小人估計,此人正是小人的內(nèi)應(yīng)。只是恐受天義閣要求,迫不得已假扮陛下龍顏。”
“若是如此,朕觀這內(nèi)應(yīng)缺乏應(yīng)變,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是先斬為好,以防萬一?!?p> 吳金星額頭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冷汗:“陛下,安插一名內(nèi)應(yīng)不容易啊,再欲安插內(nèi)應(yīng)已不知是猴年馬月了。更何況如此輕率人命,也再難有有志之士為陛下肝腦涂地啊?!?p> “哈哈哈?!敝芪挠詈鋈恍α耍澳氵@小子,甚是油嘴滑舌。也罷,這次就饒你一命,但是記住——朕,可不是傻子!”
“謝陛下?!笨偹闶翘舆^一劫,吳金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今天又是在鬼門關(guān)門口晃悠的一天!
“那么,吳愛卿不妨與朕說說,你只身進(jìn)入天義閣,又是何打算?”
“回陛下,”這個問題,吳金星早就準(zhǔn)備好答案了,“小人潛伏天義閣,是想替陛下打探動靜,若是天義閣有什么大舉動,小人好及時匯報,并且從中作梗?!?p> “哦,那么為何昨晚之事,吳愛卿不及時上報?”
吳金星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陛下本欲相贈月盈珠,小人又何苦多此一舉打擾陛下?”
突然,空氣沉默了。
“吳愛卿甚是聰慧,”周文宇瞇了一下眼睛,殺氣在一瞬間閃過,“可惜,木秀于林必摧之?!?p> “???”吳金星又一次呆滯了。
“罷了,朕一言九鼎,許諾今天不殺你,便不殺你。”
吳金星又稍稍松了一口氣。他總感覺今天是在懸崖邊緣跳踢踏舞。
“吳愛卿,朕不是傻子,也莫要把朕當(dāng)作傻子?!敝芪挠钜馕渡铋L地看了吳金星一眼,“好好幫朕辦事,朕自會不會虧待。至于其他的,只要不妨礙朕,朕也不多過問?!?p> “是?!眳墙鹦切睦锏氖^落地,知道這一件事總算是過去了。
周文宇一揮手,地上的利劍飛起,橫在吳金星身前?!斑@把寶劍,朕就賞賜吳愛卿了。站在朕這邊,此可劍助你殺敵。若是站在朕的對面,此劍亦能斬了吳愛卿的腦袋。”
“謝陛下?!眳墙鹦切⌒囊硪淼亟舆^這把劍,仔細(xì)一看,眼睛頓時一亮。
之前沒注意,現(xiàn)在握在手中,可以感受到這是一件法器!
而且還是一件稀有法器!
“此劍乃縱橫劍,可儲存大量靈氣于其中,任何時刻,神念一動,便可凝聚所有靈氣,爆發(fā)出一道天人境威力的劍氣。雖是稀有法器,但是對于天人境及以上來說,有些雞肋了,但是對于金丹境修士卻正好?!?p> “吳愛卿可分?jǐn)?shù)次充入靈氣,待危機(jī)關(guān)頭,它可救你一命。”
吳金星眼睛中光芒更盛:“多謝陛下!”
“呵呵,吳愛卿這一聲感謝可比剛才真誠多了?!?p> “呃……”
周文宇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嚴(yán)肅的神色:“今天,朕召吳愛卿來,還有一件事?!?p> “陛下請說?!?p> “昨夜,朕七星問天,以求周天王朝之出路。然而。星象紊亂,風(fēng)云多變,可見未來之多舛。但是,就在這命運的浪潮之中,卻有一瞬間撥開云霧見月明,宛如一株青蓮在風(fēng)波中無恙,指示著周天王朝的出路?!?p> “是什么?”吳金星忍不住搶先一步問道。
“朕看到了,一口鍋?!?p> 吳金星:“???”
為啥看命運會看到一口鍋?
周文宇始終注視著他的面部表情:“吳愛卿以為,此當(dāng)何解?”
吳金星幾乎是張口就答:“陛下您老眼昏花了?”
周文宇嘴角一抽:“朕還沒老到那個程度?!?p> “也許,這暗示著,陛下您需要轉(zhuǎn)修鍋道,跟我一起用鍋!”
周文宇的目光落在了縱橫劍上。
“呃,陛下,我知道了,”吳金星火速自救,“這一定寓意著陛下您也需要成為鍋王,如此方能拯救周天王朝于危難之際?!?p> “吳愛卿啊,”周文宇的目光在縱橫劍與吳金星的脖頸之間來回移動,“朕怎么覺得,你還是……”
“陛下,您可是一言九鼎?。 ?p> “是的,朕一言九鼎。朕說的是,朕今天不殺你。朕大可給吳愛卿一天時間,看吳愛卿能否逃出朕的手掌心。”
“呃,大可不必……”
“也是,”周文宇點了點頭,“也可以換一個人,即刻處決吳愛卿,正好免得臟了朕的手?!?p> 吳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