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華煉器堂。
一大早,就有不少人涌了進(jìn)來,比平時還多了不少。
立刻有店伙計迎了上來:“各位客官,請問想要點什么?”
“我想要一枚赤佑鍋墜,多少錢,要等多久?”
“我要遠(yuǎn)觀平底鍋,來三口!”
“我要浮空鍋蒲團(tuán),越快越好,可以加錢?!?p> ……
“等等,等等,”店伙計慌忙招架著這些人,“我們這里沒有鍋法器啊?!?p> “潘華煉器堂和潘新究道堂不是一家的嗎?”有人出聲質(zhì)問,“為什么他們那邊可以打造但是你們這邊卻不行?”
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啊,潘新究道堂那邊都排滿了,你們不應(yīng)該分出一部分人手幫幫忙嗎?”
“怎么還有人有錢不賺?。空媸穷^一次見?!?p> “就是就是?!?p> ……
店伙計頭如大斗:“我們畢竟和潘新究道堂有所區(qū)別,而且最近暫時還分開了,所以我們這邊還沒有鍋法器。如果有了,我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大家?!?p> 在一陣唉聲嘆氣中,這些人紛紛散去。
店伙計終于松了一口氣,一回頭,卻撞見潘君杰和陳大官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來。
“啊,少爺,陳大人。”
陳大官看向那些已經(jīng)散去的人群,然后轉(zhuǎn)向店伙計:“立一個牌子,就寫我們這里暫時沒有鍋法器。”
“是,明白。”
潘君杰若有所思:“我大概猜到他們想與我們交易什么了?!?p> “哈哈,我們準(zhǔn)備一下,換一下行頭,不能讓人認(rèn)出我們,然后混在人群中進(jìn)入潘道究新堂?!?p> “一定要偽裝嗎?”
“呵呵,你猜猜有多少人現(xiàn)在盯著我們的門口,關(guān)注著我們的行蹤?!?p> 很快,兩人化作普通的修士,像是訂購?fù)晷枰姆ㄆ骱?,不緊不慢地離開了潘華煉器堂,若無其事般向潘新究道堂而去。
……
潘啟蘊升堂中,濟世門三長老坐鎮(zhèn)在此。
看到手下的弟子回來,他微微睜開眼睛:“怎么樣?”
“沒看到潘華煉器堂中有任何異常,一切如舊?!?p> “有看到陳新中和潘君杰嗎?”
“回稟長老,最開始有看到,之后他們就回后面去了,再沒有出來?!?p> 三長老眼睛又重新閉起但是這一次眉頭也微微皺起。
很快,又有兩名弟子回來。
“稟報長老,潘鎮(zhèn)兵武堂沒有異動,一切如舊”
“稟報長老,潘創(chuàng)萬器堂也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三長老沒有說話,但是眉頭皺得更加深了。
不久之后,又一名弟子回來了。
“回稟長老,潘新究道堂沒發(fā)現(xiàn)有奇怪的人,皆是尋常修士走動,所談也皆與鍋法器相關(guān)。劉師弟還在潘新究道堂中觀察,弟子先回來復(fù)命?!?p> 三長老微微嘆息一聲:“繼續(xù)盯著吧,如果有異常第一時間通知我,切莫輕舉妄動。”
“長老,”有弟子忍不住問,“那三堂真的會去與潘新究道堂私通嗎?”
“沒有什么不可能。人與狗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嗅到利益的味道,就跟著走過去了。如果他們真要去,也不會被你們發(fā)現(xiàn)?!?p> “請問長老,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繼續(xù)盯著?”
“因為有人會幫我們暴露他們?!?p> ……
“哎呀!二位到到來真是令此堂蓬蓽生輝!”
吳金星一眼就認(rèn)出了試圖混跡在人群中的陳大官和潘君杰,立刻按照鄧薇的囑咐十分熱情地笑臉相迎。
而同時,陳大官和潘君杰臉色卻黑得不行,卻還要假裝自己只是尋常人。
還是陳大官在這方面的隨機應(yīng)變能力比較強,立刻謙虛地擺擺手:“您可是抬舉我們了,我們二人只是想談一筆大的生意罷了,可配不上如此禮遇?!?p> “誒你們客氣了,”吳金星沒有再多說太多,而是在前面帶路,“二位貴客隨我來吧,我們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
當(dāng)陳大官和潘君杰被吳金星領(lǐng)到一個靜室中,看見鄧薇已經(jīng)捧著一杯香茶在等著他們了。
“請坐吧,”鄧薇擺了擺手,“應(yīng)該還有幾位客人,等一會人齊了我們一起說?!?p> 門還沒有徹底關(guān)上,就聽見吳金星的聲音:“哎呀!二位到到來真是令此堂蓬蓽生輝!”
臺詞都不帶改的……
不久,所有客人都到齊了。
環(huán)視一圈所有預(yù)料之中的客人,鄧薇放下了茶杯:“我們來聊聊吧?!?p> ……
“稟報長老!”濟世門弟子趕緊向三長老匯報,“一切正如您所料,吳金星主動上去口呼貴客,幫我們暴露了那些人的行蹤?!?p> “呵呵。”三長老滿意地笑了,但是眼底卻掠過陰沉。
“但是……”
“但是?”
“但是人數(shù)比長老您預(yù)計的要多一些?!?p> “有多少人?”
“一共十批,每批兩至三個人?!?p> 三長老的表情瞬間呆滯了:“你確定?這么多?!”
“千真萬確。吳金星對每一批人說的話都是一樣的,都把他們領(lǐng)到了潘新究道堂深處?!?p> 三長老忍不住站起來,來回踱步:“鄧薇啊鄧薇,呵呵,不愧是能天貴會在周天王朝的會長。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可真是被你玩得爐火純青。”
“確實,論陰謀,我比不過你這種滿身錢嗅味的奸商。但是我要掀桌子,你可玩得過我?”
“你們幾個,傳我命令去影堂,讓他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
……
完成既定的任務(wù),反而沒吳金星和潘瞬坤的事情了。
他們現(xiàn)在只能等待鄧薇與他們的商談結(jié)果。
“鄧薇,她能行嗎?”潘瞬坤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起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選擇了她,那就相信她?!眳墙鹦锹柫寺柤?,“更何況,在算計人這上面,我們倆綁一塊也比不上她,還不如讓她來。如果她都不行,那我們就更不行了。”
“也是?!?p> 很快,靜室的門開了。
藏頭露尾的貴客們混入尋??腿酥?,很快都失去了蹤跡。
看見鄧薇不緊不慢地從靜室中出來,吳金星立刻走過去:“都談妥了?”
鄧薇理所當(dāng)然地點了點頭:“在如此大的利益面前,他們沒有不答應(yīng)的理由。”
“那就好?!眳墙鹦锹冻隽艘粋€會心的笑容。
鄧薇的謀劃,他是知道一二的。
因為鄧薇從他這里要走了這些鍋法器的鍛造之法。而鍛造之法,自然也是吳金星去死皮賴臉從江老手中要到的。
鄧薇看向潘瞬坤:“你們潘家的長老是不是有說過不允許武力破壞煉器堂?”
“是的?!?p> 鄧薇思量了片刻,抬頭對他們說道:“今晚,你們兩人到天貴會附近,具體的我到時候再吩咐。記住,以鍋王的身份?!?p> 此話一出,吳金星和潘瞬坤都隱隱明白了。
……
不久后,潘華煉器堂外面一塊寫有“此處無鍋法器”的牌子被撤掉了。
有一直關(guān)注此事的人,立刻進(jìn)去:“請問,這里能鍛造鍋法器嗎?”
店小二遺憾地?fù)u了搖頭:“抱歉,那可是潘新究道堂的不傳之秘,我們不會?!?p> 緊跟著,店小二立刻扭頭望向四周,確定沒其他人關(guān)注后,壓低聲音迅速道:“但是呢,我們有人悄悄從潘新究道堂中搶先買到了一大批鍋法器?!?p> “如果客官您著急需要的話,也可以從我們這里買,不用去潘新究道堂那里等。只是價格,要稍微貴上一點。”
那人豪氣一揮手:“沒事,貴一點無妨,只要有貨就行。”
類似的一幕,除了潘華煉器堂,也在潘鎮(zhèn)兵武堂和潘創(chuàng)萬器堂中上演。
鍋法器,除了潘新究道堂以外,也從此三堂中暗中流出。
……
“豈有此理?!比L老一時間沒控制住,手中的茶杯被捏成了齏粉,“真不愧是一群見風(fēng)使舵之鼠輩?!?p> 有弟子小心翼翼地發(fā)問:“長老,弟子不解,他們?yōu)楹尾恍泻霞s,與我們一起驅(qū)逐天貴會,反倒與天貴會同流合污,狼狽為奸?”
“天貴會是肯定要驅(qū)逐的,但是怎么驅(qū)逐,過程中誰出多少力,誰的損失最少,可是沒辦法定的。這些鼠目寸光之徒,只想隔岸觀火斗,讓我們兩敗俱傷,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p> “長老,那我們怎么辦?”
三長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影堂的人到了嗎?”
“鬼面花堂主馬上抵達(dá)?!?p> 弟子剛說完,隱隱感覺身后有人,一扭頭就看到一個男人走路悄無聲息地進(jìn)來了。
“我剛才在煉制幾劑猛毒,一時抽不開身,故而來晚,多有得罪,還請三長老見諒?!?p> “無妨。”三長老起身相迎,“影堂堂主還請坐?!?p>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三長老召影堂有何事吩咐?”
“唉,最近關(guān)于鍋王一事,你可有所聽聞?!?p> “鍋王?又是鍋王。”鬼面花無奈地笑了笑,“正所謂鍋王無新事,來來回回不都是那些事嗎?但是如果說大新聞,近幾日閉門煉毒,消息還沒傳入我耳中?!?p> 三長老嘆息一聲,把這兩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鬼面花沉思片刻,嘴角突然一揚:“聽三長老的意思,應(yīng)該是需要我去一趟天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