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右手的緣故,對于吸收別人記憶一事,韓林并不陌生。
但右手吞噬別人靈魂時,只會有保留極少數(shù)的記憶碎片,并不像這牽傀術(shù),能將人傀的全部記憶都吸取。
羅道升活了六十八歲,一生也算得上波瀾壯闊,因此他的記憶很繁雜,直到窗外泛起亮光,韓林這才消化完。
揉揉酸脹的腦袋,韓林精神略顯疲憊,心情還沉浸在羅道升的記憶中。
“難怪這羅道升性格會如此極端!”韓林喃喃自語,長長一嘆。
記憶中,羅道升出身于偏僻小鎮(zhèn),父親早亡,母親生得極為貌美,卻并未改嫁,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何況這寡婦還是個絕色尤物。
因此,羅道升自小便承受著鄰里的惡毒風(fēng)言風(fēng)語,潛移默化之下,對母親積怨很深。
十三歲那年,一個受傷的魔教長老逃至小鎮(zhèn),狂性大發(fā),大開殺戒。
羅母為了兒子能夠活命,不惜以身飼魔,淪為那魔教長老玩物。
魔教長老見羅道升資質(zhì)不錯,便止了殺戒,并收他為徒。
羅道升恨極了這魔教長老,他隱忍十年,待實力強大后,便將這魔教長老點了天燈,折磨了一年才死去。
而對于羅母,羅道升視其為自己的恥辱,竟是用刀將羅母砍殺。
他三十歲入武道大宗師,三十五歲那年,偶然在一處洞穴,遇到一尊枯骨,得到了修仙之法《云上朗朗訣》,搖身一變,從萬人憎恨的大魔頭,變?yōu)橛螝v人間的得道仙師。
“時也,命也!”
韓林唏噓不已,沉吟少許,從記憶中挑選出有用的信息,而后將其余雜念統(tǒng)統(tǒng)驅(qū)散。
“先離開此地,再尋一個地方,閉關(guān)突破?!?p> 韓林忍下馬上修習(xí)仙法的沖動,站起身,以意念命令已經(jīng)變作人傀的羅道升驅(qū)散靜音符的效果。
“這牽傀術(shù)不愧為仙術(shù),以子傀吞魂魄,寄生人傀肉身,雖受母傀驅(qū)使,但其自身還能保留身體本能,平日里與常人無異。”
韓林看眼羅道升,再想想師兄熊奎,不由得嘖嘖稱奇。
推開屋門,天已經(jīng)大亮。
韓林走出后宅,穿過后花園,見石拱門那里圍著幾個人,對著地面指指點點,個個神色惶恐。
“韓上師,你可來了!這、這熊上師不知為何,昏迷不醒,鄙人可什么都不知道?。 ?p> 榮春富遠遠看見韓林,當即哀嚎著迎了上來,待看到韓林身后的羅道升時,先是一愣,而后驚恐萬分,“這是羅仙師?”
羅道升如今一副皮包骨頭的鬼樣,看著和干尸無異,十分駭人。
韓林淡淡道:“我?guī)熥鹱蛞古c貴府潛藏的那頭惡鬼大戰(zhàn)一場,拼著修為嚴重受損,這才將其滅殺?!?p> 榮春富聞聽,神色大喜,他前些時日可是被這惡鬼折麼慘了,現(xiàn)在想起,還會不寒而栗,如今得知惡鬼已除,當即跪拜道:“謝謝羅仙師,鄙人給仙師立長生碑,天天供著!”
韓林冷笑一聲,來到圓拱門外,看到倒地昏迷的師兄熊奎,略微沉吟少許,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在熊奎眉心畫符。
有了先前的經(jīng)驗,此次血符,一遍便成,血符化為一道血線,鉆入熊奎眉心。
嗡地一聲!
韓林只覺腦海一顫,母傀像發(fā)出怒吼聲,緊接著,昏迷不醒的熊奎悶哼一聲,他腦中的那尊子傀像吞下韓林精血,重新活了過來,發(fā)出怒吼回應(yīng)。
“醒來!”
韓林低喝,熊奎猛地睜開眼睛。
旁側(cè)圍觀的眾人嚇得連連后退,紛紛驚呼‘仙人老爺’,看向韓林的目光,又是敬畏又是懼怕。
韓林看著熊奎,在心底下了幾個簡單指令,熊奎一一照做。
韓林暗自驚嘆,沒想到自己反噬羅道升,連帶著熊奎也成了自己的人傀。
熊奎被煉制成人傀前便是七品武者,經(jīng)十五年修行,早已是武道大宗師境,他天生神力,又修煉了江湖上被稱為防御神功的熊甲功,加上羅道升這些年花下血本,尋找大量珍惜藥材為其打熬肉身,熊奎修出了鋼筋、鐵骨、金皮,攻、防都是頂級。
“仙人之下,我這師兄可是一尊大殺器!”
韓林舔舔嘴唇,心中即驚且喜,本來,他以為羅道升被煉成人傀后,熊奎便會死去,沒想到,牽傀印還能轉(zhuǎn)化。
熊奎命運悲慘,但韓林出生時他便是一具人傀,因此韓林與他并無太多感情,更多的只是同病相憐。
如今熊奎能為自己所用,多一份戰(zhàn)力,韓林自然不會拒絕。
“榮員外!”
韓林面上冷峻,喚來榮富貴,道:“惡鬼已除,我們這就離去,你去備些銀錢、馬匹。”
榮富貴眼底閃過喜色,圓圓的身體幾乎是滾著離開的,“這就去,這就去!羅仙師,韓上師,你們稍等,小的馬上就來!”
韓林眼睛微微瞇起,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邁步來到前院。
不出一刻,榮富貴便帶著奴仆趕來,諂媚一笑,又有些局促不安,道:“些許銅臭之物,還望仙師莫要嫌棄?!?p> 他身后,有三個奴仆各牽一匹神俊良駒,馬鞍齊備,另三個奴仆各端著一個木盤,掀開紅布,放著亮燦燦的小金磚。
韓林粗略一看,足足三千兩。
“幫我包成包裹!”韓林揮揮手。
榮富貴見韓林并沒有推辭,這才放下心,擦去額頭汗水,轉(zhuǎn)身趾高氣揚吩咐道:“還愣著干什么,狗耳朵聾了嗎?快給仙師包好!”
他再轉(zhuǎn)身,又變作狗奴才的模樣,“韓上師,下人不懂事,您別見怪?!?p> 說著話,他偷偷地向韓林身后瞄,心中疑惑這羅仙師怎么不說話,和往常不太一樣??!
莫不是元氣大傷的緣故?
再想起妻女之事,榮富貴不禁心中怒起,怨毒地開始咒罵起來。
韓林將榮富貴表情看在眼中,冷笑不已,從小廝手中接過包裹,扔給身后熊奎。
他拍拍手,沖一旁三品武夫修為的護院統(tǒng)領(lǐng)道:“借下刀?!?p> 這護院統(tǒng)領(lǐng)先是一怔,而后誠惶誠恐地解下腰間長刀,顫巍巍遞了出來。
“韓上師需要寶刀?您怎么不早說!”
榮富貴像一只搖尾巴的狗,“這倒是巧了,我府上珍藏有一把吹毛斷發(fā)的七星寶……”
‘刀’字還未來得及出口,榮富貴便看到一抹寒光,而后,便覺脖頸一涼。
咕嚕嚕,好大一顆肥碩腦袋滾落!
韓林收刀入鞘,扔給那嚇傻的護院統(tǒng)領(lǐng)。
“早他媽看你不爽了!”
韓林大笑一聲,拂袖出門,策馬沿著鄉(xiāng)道遠去。
青衣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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