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貝爾和福斯特回到城堡,霍雷爾早已等待多時,美其名曰向貝爾匯報事物,然而事實上卻在各種閑扯,講的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雞毛蒜皮。
貝爾嚴重懷疑這家伙是從哪得到了消息,得知福斯特擊殺三只腐涎鵜鶘,其中一只甚至蘊含魔力,特意跑過來蹭飯。
以往貝爾與這二人的碰面均是在每天晚餐時刻,以便于二人匯報事物,同時通過進餐這種方式增進關(guān)系。
霍雷爾這次中午就前來匯報,怎么看怎么可疑。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卡洛斯管家的聲音隨之傳來:“老爺,午餐已經(jīng)準備就緒,需要等您聽完匯報再上菜嗎?”
書房中,坐在桌案前的霍雷爾當即面露期待,望著對面的貝爾,福斯特則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
貝爾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明知故問道:“霍雷爾先生要一起共進午餐嗎?”
“噢!感謝領(lǐng)主大人的慷慨,霍雷爾十分樂意?!币琅f是夸張的語氣,貝爾已經(jīng)開始習慣。
此時的霍雷爾滿臉都是計謀得逞的笑意。
“福斯特隊長,走吧?!必悹柌煌狳c一句。
“感謝領(lǐng)主。”
一行人來到餐廳,這里依舊點著油燈,散發(fā)著動物油脂特有的味道,香氣中帶著些許腥臭。
即使是白天,灰霧籠罩下的城堡,視野也相當差。
各自入座。
“上菜吧,卡洛斯管家?!?p> “好的,老爺?!?p> 依舊是相似菜肴,無非是些水煮,香煎的牛肉、魚肉搭配面包,這次多了份蔬菜沙拉,但并不是十分饑餓的貝爾對此興趣缺缺。
不過最后一道上來的菜引起貝爾興趣,這是烤制的腐涎鵜鶘,表皮焦黃泛著油光,即使只撒了些許海鹽,卻依舊冒著誘人的香氣,令聞到的人不由咽口唾沫。
貝爾面前放了一整只,福斯特與霍雷爾則一人半只。
不得不說,貝爾來到這個世界后頭一次產(chǎn)生對美食的欲望,燒烤是他喜歡的一種烹飪方式。
想不到這腐涎鵜鶘看著惡心,烤起來這么香。
撕扯下一只粗大后腿,焦黃表皮撕開后冒著熱氣,令人食欲大增。
原本綠油油的肉質(zhì)經(jīng)過烤制熟透后竟褪去不少顏色,肉質(zhì)泛白,好似正常的雞肉,一點也不惡心。
貝爾迫不及待撕咬下一塊鵜鶘肉,咀嚼咽下,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吃。
肉質(zhì)鮮嫩多汁,搭配入味的海鹽,簡直絕贊。
貝爾覺得自己要向蘇珊太太道歉,這份烤物手藝絕對不是一般水平,火候如此恰當,已經(jīng)不止止是經(jīng)驗可以做到,更需要廚藝方面的天賦。
“卡洛斯管家,這份烤鵜鶘我很滿意,讓蘇珊太太以后多做一些類似的烤物,她有這方面的才能?!睍簳r沒空提點蘇珊廚師長新的做菜方式,貝爾決定先讓她多做點烤物頂一段時間。
“好的老爺,我記下了。”卡洛斯單手披著一條餐巾靜立一旁,十分優(yōu)雅。
“為蘇珊太太的廚藝干杯!”霍雷爾舉起手中的小麥啤酒,噸噸噸喝了一大口,他總能在任何時候插上話。
優(yōu)先吃完烤鵜鶘,貝爾砸吧著嘴回味一番,鵜鶘肉美味,但鳥喙處的口囔口感更好,兼具韌性與肉質(zhì)感,貝爾真想再來一只,可惜已被他吃完。
叉起面前的一塊魚肉,早上的巡視已經(jīng)讓他明白,詭語船上的食物非常珍貴,他不能浪費,不喜歡也要吃完。
細嚼慢咽的同時,他有空問話:“霍雷爾先生,目前船上的田地數(shù)量、農(nóng)奴數(shù)量、作物種類以及農(nóng)具缺乏狀況這些問題,你有統(tǒng)計過嗎?”
“咳咳?!?p> 貝爾突如其來的詢問讓霍雷爾措手不及,當即被食物噎住,猛烈咳嗽兩聲。
“我當然有統(tǒng)計,領(lǐng)主大人。”霍雷爾拍著胸口通氣。
“哦?說來聽聽,提醒你一下,我早上跟著福斯特隊長巡視了很久?!必悹栞p描淡寫。
“這……”霍雷爾當即就支支吾吾起來。
貝爾沒再緊逼,霍雷爾身為詭語船上為數(shù)不多識字,且具有管理能力的自然人,不能刻薄對待。
“或許這幾天我可以得到較準確的數(shù)字,我說的對嗎,霍雷爾先生?!?p> “當然,我的領(lǐng)主大人!”霍雷爾立刻拍著胸脯保證,隨后喝了一口啤酒壓壓驚。
老實說貝爾剛才的問話真的嚇到他了,就好像上班被上司抓到小辮子一般,沒好果子吃!
福斯特在一旁默不作聲,專心對付食物,他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斗,需要大量能量補充。
當然,主要他做事可沒有偷懶?;^,心里完全不虛。
氣氛沉默下去,霍雷爾一時沒有了調(diào)侃逗趣的興致,新端上來的菜肴打破安靜。
這是最大的那只腐涎鵜鶘,放置在一個大鐵盤上,油脂呲呲作響,顯然剛烤好不久,還冒著熱氣。
奇怪的是卻沒有香味。
“天吶!這就是那只蘊含魔力的鵜鶘嗎,真是太誘人了!”霍雷爾驚呼出聲,剛才的尷尬一掃而空。
聽著這話,貝爾知道自己沒猜錯,霍雷爾這家伙就是過來蹭魔獸肉吃。
鐵盤被兩名男仆,湯姆和麥德森合力端上來,平穩(wěn)放置在桌上。
二人隨即告退,只是麥德森從桌上收回手時,差點打翻一個精致銀酒杯,顯得有些笨手笨腳。
卡洛斯上前,拿著餐刀優(yōu)雅切割著,在場的另外兩位先生自然是有份的,只是量會比貝爾那份少很多。
三分之二的烤魔力鵜鶘被端到貝爾面前,即使被拔了毛體型也十分巨大,足有一只鴕鳥大小。
迅速用刀叉開始切割面前的鵜鶘,貝爾全然不擔心自己吃不下,千萬不要小看一名巔峰見習騎士的胃容量。
食物吃下去就已經(jīng)離消化完成不遠。
切割一小塊下來,焦黃表皮下的肉質(zhì)是淡綠色的,有些影響食欲,但貝爾沒有猶豫,直接塞進嘴里,剛才那只鵜鶘已經(jīng)證明它們的肉味道還不錯。
然而未等貝爾咀嚼,難以言喻的苦澀已經(jīng)在口腔中彌漫開來,他的舌頭都被苦的發(fā)麻。
這味道遠比他曾經(jīng)喝過的中藥要苦無數(shù)倍。
酸水在嘴巴中泛濫。
艱難地拿起一旁冒著泡的啤酒,貝爾飲了一大口,用酒水將嘴中肉塊沖入肚中。
這操作總感覺似曾相識。
和黑血金槍魚一樣的難吃到爆!

沒有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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