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小楊的聲音叫醒了睡夢中的時愿,時愿忽而轉(zhuǎn)醒。
懵了半晌,才開口道:“到了嗎?”
時愿透過窗張望,確實是屏西古城外,清晨的陽光下的屏西古城。
時愿和小楊再見后,獨自前往時淵發(fā)來的地址。
卻不自主的想起剛才的夢境。那一切似乎是她親身經(jīng)歷過的,似乎又不是。
“小愿?!蹦腥舜判缘穆曇舸驍嗔伺⒓姅_的思緒。
時愿抬頭看向聲源處,微笑:“晏深哥?!?p> 晏深穿著白色的毛衣,寸板頭,身姿挺拔,因為逆著光站,倒是讓時愿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時愿與晏深并不算相熟,但每月兩人都會見上那么一面,但大多時候都有時淵在的。縱如時淵所說的,他們相識十多年,但時愿對晏深的記憶,少之又少。
她不了解他,但他在她心底,是個很溫柔的人。
晏深身體不好,常年住在醫(yī)院,很少有這樣出來的機會,因此他對屏西并不熟悉。倒是時愿,曾經(jīng)和姜億和同事來過幾次。
現(xiàn)在是三月末,非旅游級,也不是周末,屏西的游人很少。
九點多的屏西古城,被清晨刺眼的陽光籠罩。
游玩計劃是時愿制定的,喝咖啡,坐船,聽幾曲民謠,很悠閑的一天。
南溪河,貫穿了整個畫南市以及畫南周邊的幾個鄉(xiāng)鎮(zhèn),南溪和也恰恰貫穿了整個屏西古城。
南溪河上的船,是舊時的烏篷船,承載著歲月的厚重感。船只從屏西東門的碼頭到西碼頭,晃悠悠的,卻有獨特的悠閑自得感,歲月靜好。
“小愿,你還記得慈安嗎?”晏深與時愿對坐,正值正午,溪邊的街道上傳來陣陣兒童的嬉鬧聲。
“慈安?不記得了。”時愿搖頭,對于晏深突然的話題有點莫名其妙。
晏深低頭,蒼白的臉上顯出一個微笑,淡淡的,像是難過,又像是慶幸,很復(fù)雜,也很抓人心臟。
時愿胸口有些悶悶的,不忍看到這樣的晏深:“對不起,晏深哥?!?p> “沒事的,不關(guān)你的事。”晏深安慰道,“是我,是我把她弄丟的?!?p> “是你喜歡的那個她嗎?”時愿小心翼翼地問。
她從時淵的口中得知過,晏深曾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她雖好奇,但從未越矩去窺探什么。
“我沒跟你說過她吧。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六歲,和她媽媽一起來的慈安。
她穿著白色的小公主裙,笑得很燦爛,就像一個小天使一樣。不,對于我來說,她就是天使。
可是后來,是我親手把她弄丟了?!?p> 晏深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可是時愿卻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他極力壓制的難過。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從來都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她無法感同身受,一切的安慰,也就顯得蒼白無力。
“那她現(xiàn)在呢?”時愿問。
晏深抬頭,調(diào)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左手腕上的小掛墜從袖子里掉了出來,他微微啟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