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愿不解地抬頭看向時淵。
她記得這個錦盒,是那次去屏西,晏深落在她那里的項鏈。
“這是阿深臨走前,讓我給你的項鏈。”時淵說。
“為什么?”時愿很疑惑。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記得這項鏈是晏深喜歡的人的,對于他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墒乾F(xiàn)在為何他又要將它給她?
“收著吧,就算替他保管好了?!睍r淵想了想,回答道。
時愿猶豫著接過錦盒,時淵道了句晚安,轉(zhuǎn)身走向車子。
車燈驟然亮起,將窄窄的道路前方照亮,時愿微微俯身和時淵再見。
白色的車子漸漸駛向街道的遠處,漸漸被黑夜吞噬。直到一陣冷風吹來,打散了時愿紛擾的思緒,時愿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錦盒,然后轉(zhuǎn)身回屋。
夜已深,整個城市被深藍色的天空覆蓋,天空中唯有星星點點的幾許星辰,烏云彌漫大半個城市上空。
明天,似乎不是一個好天氣。
時淵的車子開得有些慢,冷風從半開的車窗灌入車廂內(nèi),發(fā)出“嗡嗡——”的呼嘯聲。
時淵不知不覺地就想起晏深走的那天。
那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很是溫暖。
他接到醫(yī)院電話抵達醫(yī)院時,一個護士正陪著晏深在樓下的草地上曬太陽。晏深坐在輪椅上,看著草地上嬉鬧玩耍的小朋友們,聲聲都是小孩子才擁有的童真歡笑。
“阿淵,你來了。”晏深微笑。
今天的晏深看起來氣色很好,一個足球緩緩滾到他的腳邊,他俯身拾起足球,把足球遞給前來撿球的小男孩。
“謝謝哥哥?!毙∧泻⒔舆^球,乖巧道謝。
晏深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快去玩吧。”
時淵上前握住輪椅的把手,小護士離去,他緩緩?fù)苿虞喴蜗蚯啊?p> “顧楚焰怕是很快就會查到Trillion那邊了。”晏深道。
“Trillion最近不在畫南,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回來的。”時淵說。
“顧楚焰能查到我,那些都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了。沒想到啊,他的手都已經(jīng)伸到畫南來了?!标躺钭旖鞘冀K掛著淡淡的笑,眼底無波,一片平和。
“那你打算怎么做?”
晏深想了想:“順其自然吧?!?p>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再見了,怎么辦?”時淵問。
晏深低笑一聲:“阿淵,她最重情義了。但你不懂她,她和顧楚焰的那些是是非非,恩怨糾纏,早就還完了?!?p> 聽及此,時淵亦低頭輕笑一聲,道:“或許,是我多慮了?!?p> 當初她決然放棄那些過往,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嗎?
“那你呢?阿淵,你和她又打算怎么辦?”
“我和她?”時淵輕喃,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和她,就那樣吧。你知道的阿深,他喜歡的人,可不是我?!?p> “抱歉?!?p> “不必說抱歉,她喜歡你,是她的自由,我怎會因為這個就降罪于你,那樣對你就太不公平了。”
三月末的陽光,明媚而溫暖。微風與淡淡的花香味糅雜在空氣中,那是春天獨有的味道。
世人皆言,郎有情兮妾無意,風卷云兮云蓋月。
愛情這東西,向來是十人有九悲的。
愛而不得啊,才是這世間的常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