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這是真失算?!鼻旄枞滩蛔》鲱~,眼瞧下面被唬住的人一聽大漢那話,又要朝這邊撲過來,無奈地自言自語道。
嚇又嚇不住,毒又不能真毒。
怎么辦?
“別過來!”她突然低喝道。
“怎么?還有遺言?”右邊大漢揮了揮手,后頭一群人聽命令停下,他望著曲挽歌,“我們賭坊身在暗道,皇帝老兒都管不得我們,但外面的事情我們不管,你這遺言要是去外面殺人放火的是不行,別的倒能考慮考慮?!?p> 聽了他這話,曲挽歌莫名覺得有些想笑,看來這賭坊并非全無人性,還有幫人實現(xiàn)遺言一說。
“你當真覺得,我這么一個小女子就算有點本事,敢只身一人來這?”
右邊大漢神色突然一凝重,“你什么意思?”
曲挽歌視線在周圍掃了掃,最后唇角親啟,用內力逼音成線到他耳朵里,“賭坊背后的人,你不會不認得吧,我是公子派來的人。”
右邊大漢身子震了震,同樣是唇角動了動。
曲挽歌心下再次震撼。
逼音成線不是什么大功法,但需要極高的技巧,當初曲挽歌都足足練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啊,這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從未出手的大漢此時用的居然也是這種技巧。
這賭坊后頭的背景太可怕了。
“我憑什么相信你?!?p> 曲挽歌穩(wěn)住心神,吐出四個字。
右邊大漢聽后,臉上的凝重瞬間消失,對曲挽歌一禮,“姑娘請?!?p> 曲挽歌從賭桌跳下,對他點頭,“公子之令,不敢不從,先前之舉,實屬無奈。”
“姑娘說笑了,既是公子的人,又何需和我等道歉?!庇疫叴鬂h哈哈大笑,“姑娘好氣魄,難怪能跟在公子左右,公子許久未曾下坊,此番讓姑娘來查驗,定有深意。”
曲挽歌臉紅了紅,嬌嗔他一眼,“大當家說笑了,我與公子……并非你想的那樣?!?p> 右邊大漢看她這幅嬌羞樣,原本僅有的懷疑消失殆盡。
到這里,她看右邊大漢的反應,亦是松了口氣,看來,這一波是賭對了。
“大……大哥,你在干嘛?!弊筮叴鬂h上前一步,望了周圍神色迷茫的賭徒們兩眼,怒道,“干待著干嘛?!還不快給我上!”
說罷,那些人回過神來,張牙舞爪又要朝曲挽歌過去。
“住手!”右邊大漢狠狠地一擊拍在他肩膀上,冷冷道,“我看誰敢?”
“大哥……”他還要說什么,卻在右邊大漢的眼神中硬生生把話吞了下去。
“姑娘,不知公子今日可有一起?”他轉而面帶和藹笑意地看向曲挽歌。
曲挽歌剛想搖頭,轉而一想,反是眨巴眨巴眼睛道,“公子確有跟來,但現(xiàn)在以公子的身份,畢竟有諸多不便,只能在遠處觀望。”
右邊大漢一副了然的樣子。
“既然公子交待的事情辦完了,那我就不便多留?!鼻旄鑼λp輕一禮。
右邊大漢點點頭。
曲挽歌走出賭坊后。
“大哥,你剛剛打我干嘛?”左邊大漢摸摸被打疼的肩膀,他之所以沒發(fā)作,是后來也從右邊大漢和那小妮子的對話里聽出了個大概所以然了來,忍不住道,“你真相信她是公子的人?”
右邊大漢撇了他一眼,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道,“這么年輕的姑娘,武功這么高強,除了公子那的人,還會有誰?”
“那可不見得,東湘這個破地方是小,但高手不少,尤其是東邊那座山上住的,萬一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徒兒可說不準。”左邊大漢這么說著,聲音已經小了下去。這種可能性畢竟很小,但他還是頗為不服氣。
“你以為我會這么傻?要不是她對我說了四個字,我哪能這么輕易相信?!?p> “什么?”
右邊大漢又看了他一眼,才一字一頓地道,“四,大,世,家?!?p> 左邊大漢心神一凜然,卻是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遠處屋檐處,兩個身影并肩而立,他們這個方位極好,就是賭坊里頭發(fā)生的事兒都能看出個大概來。
“哈哈哈哈?!鳖櫳僭婆醺勾笮?,半晌才抹了抹眼角的眼淚,“這姑娘……夠有才的啊,怪不得你對她信心十足。”
秦陌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顯然也沒猜到曲挽歌會這么干。
“走吧?!彼鲁鰞蓚€字來。
“去哪?”顧少云有些納悶,覺得不太像秦陌的風格,“她可又走了,你不再追去看看?”
“她接下來肯定是去酒樓吃飯,有什么好看的?!鼻啬吧钌钷D頭看了他一眼,望著那賭坊的方向勾唇,“但是必須得有人替她去收拾殘局,圓了這個慌,否則她以為四大世家的人這么好騙么?”
“……”顧少云一時無言,但想想秦陌的話不無道理,既然他們都來了,這忙自當?shù)脦蜕稀?p> 暗想著就當作這場戲的酬勞吧。
想到此,他隨著秦陌一起,縱身從屋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