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簡直胡鬧
“既然如此,本宮近日住那龍鳳棧覺得渾身不自在,挽歌姑娘既然得了丞相府東苑這么大一個地方,不如騰出個房間讓本宮居???”
曲挽歌剛想講話,秦陌插口道,“凌太子,男女授受不親?!?p> 此話一出,曲挽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其實(shí)說真的,凌恒今天幫了她,能奪回東苑算是有他的一份功勞,他想住,倒也不是不可……
“這話本宮早就聽王爺講過了?!绷韬銛倲偸郑戳饲旄枰谎?,笑道,“也罷,你不找本宮,本宮可以自己來找你,現(xiàn)下時候不早,本宮該回去了,挽歌姑娘保重?!?p> “保重?!鼻旄栎p輕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對凌恒,曲挽歌沒什么壞印象,反倒是好印象居多,畢竟他們素不相識的時候,凌恒就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助她,要說不感動不是真的,可對于他這個陵安太子的身份,曲挽歌又不想太過靠近,現(xiàn)下丞相府承下他這么大的情,再想和之前一樣躲著是不行了,既然如此,不妨做個朋友。
待凌恒走后,秦香不自覺地腳步后退,往曲挽歌身后躲了躲。
“秦香?!鼻啬白旖窍破鸷每吹幕《龋巴竺娑闶裁炊悖磕憧芍勒麄€皇宮因?yàn)槟阃蹬艹鰜磉@件事被弄的雞飛狗跳,怎么?還準(zhǔn)備去丞相府的荷香苑住上幾晚?”
秦香小臉苦下,“六哥……我現(xiàn)在回去,被皇后抓住了就是一頓訓(xùn),還不如住在荷香苑呢!”
宮里那幾個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現(xiàn)在回去是什么結(jié)果,她在了解不過。
“你盡管回去,本王交待過守宮墻的侍衛(wèi)了,皇后不會為難你的?!鼻啬皾M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要是晚了,侍衛(wèi)可就瞞不住了。”
曲挽歌汗顏……這兩人,好像很熟的樣子。
“我這就回去!”秦香聽后,小跑著就出了門。
這樣一來,本來喧鬧的廳堂唯有秦陌和曲挽歌兩人。
“你不回去?”曲挽歌皺眉。
秦陌周身那股寒意似乎又回了來,淡漠地斜看著她,“本王想去荷香苑坐一坐。”
說罷,不等曲挽歌有所反應(yīng),自己往曲丞相府東苑走去。
曲挽歌只得緊隨而上,不得不說,秦陌討人厭了些,可一張皮囊生的著實(shí)不錯,墨色燙金卷云長袍,腰間玉帶輕輕一束,光是看背影就是寬肩窄腰,身姿挺立雋秀,風(fēng)一吹,被玉冠束起的長發(fā)飄動,煞是好看,就是曲挽歌都有些微癡。
所以,以至于……前面的人忽然停下她沒來得及剎車……
“砰”地一下,曲挽歌只覺得眼前無數(shù)金星旋轉(zhuǎn),五官傳來痛感。
“你怎么停下來了?”
她忿忿不平,還是突然停下來!連聲招呼都不打!
陌大公子回頭時,氣息變了變,彌漫的寒意不自覺地收了進(jìn)去,那模樣竟然是有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愉悅,“本王怎知道你連路都不會看?!?p> “……”
好吧,確實(shí)是她沒有看路,曲挽歌認(rèn)了。
“前面就是荷香苑,你應(yīng)該認(rèn)得?!?p> 曲挽歌點(diǎn)點(diǎn)頭,不禁大為疑惑,她認(rèn)得不奇怪,好歹在那里跟娘親生活了十年,哪怕是后來瘋傻時,也是在荷香苑,只是秦陌能對曲丞相府的路如此了如指掌,就是大大的沒有料到。
難道,她以前真和秦陌有什么淵源?
秦陌仿佛能讀懂曲挽歌心中所想,淺淺一笑,那抹笑,摻雜著苦澀,懷念,愧疚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感。
曲挽歌蹙眉,“我們……以前見過么?”
“沒有。”秦陌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搖頭道,“梁家清心小姐和本王的娘親是至交,小時候,本王常常來荷香苑,只不過那時候每每都和你錯開,所以……你我不曾見過?!?p> 曲挽歌了然地叩首,可不?她小時候就是愛玩愛往外跑,當(dāng)時和她娘親還很好的曲丞相還有娘親都拿她沒辦法。
“走吧?!鼻旄枵泻袅艘宦暰拖蚯白呷?,香荷苑的苑門是東苑處一幢拱狀石門,門是名貴木質(zhì)的檀香木,除了鎖有些帶著墨綠銅銹,其他的,和五年前倒是沒有半點(diǎn)差別。
進(jìn)門,曲挽歌反手把門鎖上,視線悠遠(yuǎn)地掃了眼這荷香苑的一切,這里是她幼年無數(shù)快樂的回憶和慘痛經(jīng)歷的地方。
秦陌抬步走到苑落的墻角處,那里有干涸的血跡,模糊不清,像是被雨沖刷又被太陽曬干無數(shù)次般。
旁邊散落著鞭子,夾板,鐵球……數(shù)種刑具,他墨袍中的大手不自覺地握拳,心口抽痛地喘不過氣來。
“呦,這些東西還在啊?!鼻旄柙频L(fēng)輕地走到秦陌身旁,覺得腦中又開始襲來一陣又一陣的眩暈了,對秦陌招招手,“你慢慢看,我去里面坐坐。”
走了兩步,曲挽歌就被腳底的石子拌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秦陌趕忙上前將她扶住,一手強(qiáng)硬地板過她的手腕。
“你懂醫(yī)術(shù)?”曲挽歌眨巴眨巴眼睛。
醫(yī)毒本為一家,所以其實(shí)她也懂上一點(diǎn),只不過并沒有這么精通,如果她現(xiàn)在臨時去學(xué),鐵定能看得比一般大夫還要好,可毒術(shù)能成為保護(hù)自己的工具,醫(yī)術(shù)確實(shí)沒有別的用處,所以她提不起興趣去學(xué)。
“不懂?!鼻啬暗馈?p> 曲挽歌嘴角再次抽了抽,不懂你瞎看個毛。
“不過對付你這種外傷綽綽有余?!鼻啬笆栈厥?,眉宇緊蹙,“傷口裂開不好好歇著,跑到丞相府來,簡直胡鬧!”
曲挽歌撇撇嘴,想反駁,只覺得腰間被摟住,然后一個天旋地轉(zhuǎn)就被攔腰抱起,只留下驚呼聲。
“你干嘛!”
“閉嘴?!鼻啬袄渎暤馈H缓蟠蟛阶呦蚝上阍返囊惶幏恐?,左右看了看,才把曲挽歌放在床榻上。
“對荒廢了五年的地方來說,還算干凈?!蹦按蠊拥?。
曲挽歌翻了個白眼,東苑這地方在整個丞相府都算得上是天杰地靈了,保存的好她并不覺得奇怪。
“外衣,脫下來。”秦陌顰眉道。
“你滾!”曲挽歌羞紅了臉,她倆還沒這么熟吧?虧這人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