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月之后,永壽宮。貴妃椅上美人如畫。纖纖玉指,捏著晶瑩的葡萄送入口中。悠揚琴聲。讓人平靜愜意。
夜靈兒看著專心彈奏的離洛。一顆葡萄突然擲了過去。對面直接用嘴接住的離洛,夜靈兒滿意的笑了。對于夜靈兒的挑釁離洛只是淡淡的一笑。月份越發(fā)的大了。行動不便的夜靈兒越發(fā)的像個小孩子。
冥皇看著宮人們拿著一件件稀奇古怪的東西。便叫了過來“這些東西要送去哪里?”
“回皇上,這些東西是送去永壽宮的?!毖诀呃侠蠈崒嵉幕卮?。
“這些是做什么用的?”向來知道夜靈兒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莫非是什么新鮮的吃食工具?
“奴婢也不知道,這是離洛大人讓做的。先前皇后娘娘因炎熱夜不能寐。離洛大人便做了一個送過去?;屎竽锬锖苁菤g喜,聽說從此睡眠十分安穩(wěn)?!?p> 竟然是這樣。冥皇的眼前閃過離洛抱著夜靈兒在宮道上狂奔的畫面。他對皇后倒是比朕還上心啊。
夜靈兒撫摸著滾圓的肚子。眼睛不自覺的看向了宮門。自從那次傷了身體。夜靈兒再也沒出過永壽宮一步。真是悶的要死。
看出夜靈兒的心思。離洛走了過來?!霸趺戳??想出去走走?”
夜靈兒低頭看了看腫起的腳。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我如今腿腳不便。還是算了。
這時過來一隊宮人。她們拿著的東西。吸引了夜靈兒的眼睛。想都不用想。這東西定是離洛做出來的。用木頭制作的輪椅。這是花費了多大的心思啊。
“過來試試?”離洛滿眼柔情。推著夜靈兒出了永壽宮。感受著微風(fēng)拂面。享受著淡淡花香。葉靈兒感覺近日的陰霾一掃而空。心中瞬間暢快了許多。
離洛,慢慢的推著她。看著他愉悅的笑顏。竟讓百花失色。不由得生出一種。若能如此,與她相伴一生也好。這樣的心思。離洛自己也是無法理解的。
“離洛,曾經(jīng)的我。從未想過有一日會過的如此平淡清閑。更從未想過會有你這樣的知己?!币轨`兒看著面前的百花爭艷。昔日的戾氣。如今已變得萬般柔和。或許這就是母性的演變。
“我曾設(shè)想過,你我針鋒相對的場面。但從未想過。有一日我會如此平靜和平的與你相處。并且惺惺相惜。”更沒想過我會把你放在心底最深處。
在他們感慨萬千的時候。卻沒人發(fā)現(xiàn)。冥皇就站在他們身后。聽著他們互相的告白。眼中閃過那日的畫面。冥王握緊了拳頭。這個離洛留不得!
清晨,夜靈兒如往常一般看著下人們晨練。抬手去拿葡萄。卻被盤子邊的缺口劃傷了手??粗鴿B出的鮮紅色血滴。夜靈兒眼皮一跳。
御書房內(nèi)。離洛跪在地上。旁邊是衣衫不整的宮女。昨夜他突然遭到襲擊,被下了毒暈死過去。等醒來便在這個宮女的床上。宮女大喊大叫召來了唐貴妃。
“大膽樂師,禍亂宮闈。你可知罪!”唐貴妃此刻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以離洛的身手她自然是沒有能力傷到他。但是走了皇上暗中的幫助就不一樣了。如今是皇上想要他死!
“我昨夜遇到突襲,醒來便是這番景象。這是陷害?!彪x洛自然不能認(rèn)。雖然他也猜到了是皇上的局。
“你說,作業(yè)發(fā)生了什么。”唐貴妃突然看向跪在一旁的宮女。
“回娘娘。作業(yè)奴婢在院子里練習(xí)舞曲,樂師突然滿身酒氣的闖了進來。抱住奴婢直喊著什么靈兒。奴婢再三表明身份,可樂師充耳不聞還是強行玷污了我?!笨蘅尢涮洌婊◣в?。仿佛真的受了極大的侮辱。
可是離洛知道,作業(yè)他并未喝醉。也并未做什么。
“一派胡言!”夜靈兒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當(dāng)聽到離洛出了事。她也顧不得腳下的疼痛。明顯的栽贓陷害。唐貴妃一定是沖著她來的。如今動不得她便拿離洛出頭。
“離洛從不飲酒,就算喝酒,也是千杯不醉的能力。這宮里美人千千萬,比你好看的大有人在!你以為你這點姿色能入得了離洛的眼!”夜靈兒進來,唐貴妃只好移到了下坐。她和離洛都受過極限的訓(xùn)練。酒量就是到了極限也是要能站起來打的。況且他們多年的警惕性生活。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喝酒。
“皇后娘娘,知道您十分愛護這樂師??墒沁@借酒消愁也在所難免。你怎么如此肯定。況且這樂師身上雖消散了許多,酒氣還是很大的?!碧瀑F妃陰陽怪氣的話。換來了冥皇警告的眼神。
“來人,給離洛換一身干凈的衣服?!睋Q了一身衣服的離洛顯得干凈利落了許多。不那么狼狽。
“離洛說受到襲擊,他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據(jù)。一身的傷還真是讓我見識了一把,為了陷害離洛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看著唐貴妃。夜靈兒的眼中閃過了殺氣。若是換做從前早就一刀了結(jié)了她。
“娘娘莫要動怒。那丫鬟要是普通人妹妹又怎會如此不給姐姐情面。只是她本是上次進來的秀女,雖然說沒有得到皇恩,怎么說也算是皇上的人。這樣的事傳出去的話。有損皇家顏面。”唐貴妃給那,地上跪著的宮女使了一個眼色。
“娘娘,樂師昨夜一直抱著奴婢喊著靈兒,想必是心中深愛之人。一時認(rèn)錯。把奴婢當(dāng)成了那個叫做靈兒的人。才會如此對奴婢……?。 币轨`兒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
回頭看到冥皇黑青的臉色?!按竽懪?!胡言亂語!”
“離洛與我朝夕相處,從未如此稱呼與我,倘若他真有此心。大可與我直言,我若應(yīng)允浪跡天涯四海為家,誰能奈我何!我若不允。也不會責(zé)罰與他。也好讓他斷了念想。他既然無需隱瞞。又怎會如你所說這般!”夜靈兒氣的顫抖了雙手。因為她在冥皇的眼中看到了殺意。
“皇后娘娘,話雖如此,但是他心里是如何想的。誰又能知道么。朝夕相伴。日久生情也未可知。他自知無法得到娘娘青睞。無法與皇權(quán)相比。又或者種種原因不得開口?!蓖瑯硬煊X到冥皇的殺氣。唐貴妃可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嗎?如此漏洞百出的設(shè)計。你覺得我會相信?”夜靈兒靠近唐貴妃。身上的寒意嚇得唐貴妃白了臉色。
“你我信不信又如何?只要皇上信了他就必須死!”唐貴妃雖然心中恐懼。但是絲毫不退讓。她巴不得此刻推夜靈兒一把。出個什么意外才好。
夜靈兒轉(zhuǎn)身,直直的看著冥皇。這個男人滿眼的懷疑。他是真正的帝王。他善于猜度人心。他精通算計。本以為站在他的立場,他的鋒芒便不會傷到自己。如今看來。
“離洛禍亂宮闈。理應(yīng)斬首。念在照顧皇后有功。賜毒酒吧?!笔ブ家幌?。再無回天之力。
“你這是欲加之罪!明明如此明顯的栽贓。你居然相信!還是說這本就是你的心思!一開始你就存了別的心思?!币轨`兒紅了雙眼。肚子上的痛讓她覺得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