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三個問號過去,見蘇近沒有回,想著他肯定又一頭扎進他的畢生摯愛——“物理實驗”里去了。
然后就是林可樂的信息。
她看了看時間,快到軍訓結束的時間了,便向老師打了一聲招呼,離開了辦公室。
聽了一天的哨聲,許久一步步走近真實的方陣,回想起自己一年前參加軍訓的時候。
也是在這么炎熱的天氣,她所在的連的教官格外有趣,是一個來自福建的女教官,看起來似乎比她大不了幾歲。無論聊明星八卦,還是聊文學儒史,都侃侃而談。
只可惜當初沒有留下聯(lián)系方式。
她和蘇近的事情也是在軍訓那時開始傳地沸沸揚揚。
她沒有涂防曬的習慣,但是霖市的太陽真的太烈了。短短的兩天,她的臉就有了一條“涇渭分明”的線。
那一天剛好碰上了蘇近和他的朋友來操場上打籃球,蘇近暗搓搓諷刺她的同時,卻還不失革命友誼地給她送來了一瓶防曬霜。
許久那時正被熱得極其煩躁,躲在樹下乘涼,揮揮手:“懶得涂?!?p> “活得這么糙,活該你沒有男朋友。”
“那像你活著這么精細,你不還是沒有女朋友?!?p> “實驗就是我女朋友?!?p> 蘇近無奈的同時,在許久旁邊坐下,扣開防曬霜的蓋子,擠防曬霜就往許久臉上涂去。
“我自己來。”許久睜開眼,說。
“非得嚇唬嚇唬才肯動。”蘇近用手戳了戳許久的腦袋。
“找你女朋友去,你擋著風了?!痹S久推推搡搡地把蘇近趕走了。
不料,這件事在林大愈演愈烈,蘇近表示這件事剛好可以趕走總是打擾他做實驗的女生,許久解釋過幾次,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效果,也就無所謂了。
實際上,自許久進入林大,因為不同系,她和蘇近在學校碰面的機會微乎其微。即便傳聞存在,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就消失了熱度。
現(xiàn)在,看著這一張張朝氣蓬勃的面孔,感覺自己在林大一年,所收斂的稚氣都重新出現(xiàn)了。
中文系的新生在新生會議上見過許久,雖然還在站軍姿,但是目光都在許久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許久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緊身的針織短袖和一條松垮的綠色雪紡短褲。青春靚麗的顏色,加上許久微微上揚的嘴角,林可樂自許久一出現(xiàn),目光就鎖定住了。
白皙的皮膚,微卷的長發(fā)散在肩頭,她的眼睛在陽光下似乎更加顯得靈動美麗。
此時此刻,她就在離他不遠的蔭涼石階上坐著,她旁邊放置著兩瓶水,上面布滿了水珠。
應該是冰的。
應該是給他的。
想喝,很想喝……
“全體立正——稍息!”終于教練發(fā)出指令,隨后宣布一天的軍訓結束了。
林可樂立刻跑過去,卻又跑到許久前面止住了,留了一點距離。
“學姐好?!?p> “你好。”許久遞上水。
果然是冰的,果然是買給他的。
林可樂擰開水,仰頭喝了幾口。
“站著不累嗎?坐吧?!?p> 林可樂搖搖頭,“這樣能幫你擋一下太陽。學姐晚上有空嗎?”借著修改演講稿的機會,可以和許久吃一頓晚飯,多好呀。
“晚上主席團那邊還有工作要做,你現(xiàn)在就把演講稿給我看一下吧。”
林可樂低頭從書包里乖乖地摸出演講稿遞給許久,許久通篇看下來,覺得沒有什么大問題。
“挺好的,練過了嗎?”
“練過了。但感覺念的時候,結尾部分并不是很好。”
“我看看。”許久低眉張嘴細細輕聲地念著,“這邊的句子可能需要改一下……”
兩個人一高一低,林可樂后來彎下了腰,兩顆頭湊近著討論稿子,近到林可樂都可以感覺到許久輕呼在他臉上的熱氣。
“去年中戲新生典禮上那篇演講稿寫地挺好的,你可以去看一下。”許久還被背出了其中一段,“作為藝術工作者,我們眼中看到的除了繁花盛景,還應該有世間冷暖。這句話我記得挺清楚的?!?p> 大刀闊斧,空談理想的演講稿,她一直都不喜歡。在她的眼里,中文是有溫度的,這種溫度不是從語氣語調中來的。聲音只是一種加成的作用,而它本身就擁有著令人心緒多樣的魔力。
“好?!绷挚蓸伏c點頭。
“你照著這個思路改一改,回頭修改完直接發(fā)給我就好,我和老師確認過沒問題之后,再和你說?!?p> 那不是之后都沒有借口見面的機會?
無奈許久的語氣很溫柔,林可樂拒絕不了,最后只好“嗯”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許久看了看表,回宿舍洗澡加吃飯,再到辦公室,時間上應該要留的寬裕一些。
“嗯?!绷挚蓸饭郧傻卣f,“學姐再見。”
看著小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林可樂轉而給趙櫟發(fā)了晚上去網(wǎng)吧的信息。
他今天的心情極其不痛快。
這個溫久啊
許久:吃飯?我沒空 林可樂:好的(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