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醒著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只有在顏婳在時,他會勉力保持清醒。他確實老了,精力越發(fā)稀薄。
太一宗上,白昊在峰頂望著外界的風起云涌。
他突然感嘆道:“最近,天地間靈力越發(fā)稀薄了。也很多年,沒像從前一樣群英薈萃了。那是我們的時代啊。也是,怎么會再出現一個這樣的時代?”
顏婳:“驚才絕艷的人物會有的?!?p> “最后的狂歡?!鳖亱O的聲音微不可見。
這將是個群星璀璨的時代。遠的不說,就是她經歷的妖月世界,她看到的,有多少人修接受了仙人的傳承!神仙的傳承可不是那么簡單……
顏婳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玉戒指,眼中晦暗不明。
那些接受傳承的人,看來他們是……
或許,這人間遠不止是人妖之爭那么簡單。
云卷云舒,世事變遷,太一宗主峰上安靜祥和。
太一宗外,風起云涌。
朱雀國中八宗弟子和妖族斗得如火如荼,其中百姓正如遇水滅火,被水淹沒又被火燒灼。
比起其它峰,十三峰弟子少有卷入其中,即使有人參戰(zhàn)也是掛著御獸宗的名。
如大師兄嚴景行就沒有受宗門差遣,他本不是朱雀國人,再者,大弟子也代表著師尊的態(tài)度。
顏婳果真不參與人妖之戰(zhàn),她之前在水月城功勞甚大,正道宗門也不好說她什么。
御獸宗也不能置喙顏婳的態(tài)度,它于顏婳一沒有傳道授業(yè)之功,二沒有庇佑供奉之恩,跟她說起話來是在是底氣不足。
嚴景行在四國間奔走只為查訪那黑暗交易網,他做事有始有終。太一宗的地盤他不好查,但玄武國的世家,他倒是很有興趣了解一番。
在玄武國尋訪的過程中,他逐漸了解權勢的重要,生起了對權力的欲|望。他渴望了解整個玄武國,做好十三峰的大弟子,以便逐步在玄武國和御獸宗建立起自己的勢力。
他還是那個十三峰上整天只想著引起師尊注意和關愛的嚴景行嗎?他還是,也不是。
他在追尋自己的路上。
這一天,他查完玄武國的事,客棧也不住了,準備連夜去太一宗點個卯,順便尋得庇佑。
嚴景行鎮(zhèn)定自如地趕在門禁前出城,走上官道,仿佛這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旅途。
他一個金丹修士,“藝高人膽大”,敢孤身一人來查一個一流世家的秘辛。
調查不免會留點痕跡,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瞞過一流世家的耳目。以這個世家的能力,應該可以輕易殺死一個元嬰修士……
這個時段,行人稀少,嚴景行用了疾行術奔走在路上,靜得只有風聲吹過。
烏云籠罩,一絲月光也透不下來,寥寥幾顆星掛在頭頂,一群鴉發(fā)出古怪的聲音飛過。
察覺被人跟蹤,嚴景行按緊了腰間的劍。
一團漆黑向嚴景行撲來。
嚴景行半點不懼,抽劍劈來。已坐好了捏碎傳送符的準備。小小金丹,出門在外,自是要小心謹慎。
“景行,那個古怪的聲音喚道。”
嚴景行散去劍氣,收劍退開。
那個粗噶的聲音道:“我是……是李一夫?!?p> 李一夫早在禁海就失蹤了,在那種地方,怎么可能活著回來?
他已看不出人形,嚴景行驚疑不定。
地上的一團伸出“手”來:“帶我回太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