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淳總算明白過來了,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他忍著饑餓耐著性子向女孩解釋了一遍,以為這姑娘應(yīng)該是能理解的,畢竟他剛剛稱呼對方為‘小姐’,就是禮貌性的稱謂,僅僅是字面意思。
黑衣女孩是原諒了‘小姐’這個詞鬧出來的烏龍,但她攔住魏淳是另有原因的。
“我是想找你算算賬來的。”
“姑娘,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小姐這個稱呼既然有歧義,那魏淳只能改口叫姑娘了。
黑衣女孩翹手環(huán)胸,肩上背著的吉他在輕輕晃蕩,神色略有些拽拽的說道:“嘖嘖,你是真的單純還是裝傻?
今晚你膽敢踩了本姑娘的場子,搶了我的生意,還能裝得若無其事也是牛逼!”
魏淳恍然。
原來這姑娘是要找他算這筆賬啊!
的確,開始這姑娘擺攤開始彈唱的時候,是吸引了一大批的游客駐足捧場的。
但后來,他也在另一邊街道上賣藝,雖然跟這姑娘隔開了一段距離,可慢慢地,來捧他場的人越來越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影響到了她那邊的‘生意’。
魏淳第一次出來街頭賣藝,并不知道這一行竟然也有競爭和忌諱。
對方找上了門,攔住了他的路,他也不好全無表示。
“不好意思了姑娘,我絕無搶客的本意。
我是從山里出來的,剛好身上的盤纏用完了,無奈之下只能效仿你賣藝糊口,如有得罪,還請見諒海涵。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只是路過,并不打算在這里長時間停駐謀生!”魏淳語氣誠摯的說道。
黑衣女孩的目光在魏淳臉上停了幾秒鐘。
有燈光映照他的臉上,勾勒出他帥氣立體的線條輪廓。
他的五官深邃柔和,甚至可以算得上漂亮。
特別是那雙辨識度極高充滿魅力的丹鳳眼,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生在這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恰到好處的中和成一股溫潤清雋,襯著這一頭烏黑的短發(fā),給人一種生動的英氣。
極品!
這可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極品美男!
黑衣女孩舌尖彈了彈上顎,嘖嘖兩聲后,撇嘴說道:“既然你真是無意,我也不好太小氣揪著你不放。
但你晚上肯定沒少掙吧?
請我吃一頓怎么樣?
你請客,之前的事情就算一筆勾銷了!”
......
不打不相識,一頓飯,最終讓魏淳和米菲化解了沖突和矛盾。
哦,米菲就是剛剛攔住魏淳的那個賣唱姑娘。
跟魏淳解決燃眉之急的情況不同,米菲是一個背包客,喜歡一個人四處旅游觀光。
而支持她旅游的經(jīng)費,除了她的工資積蓄之外,就是靠她的煙酒嗓,上街頭彈唱賣藝來籌集了。
米菲今年二十六歲了,比魏淳還大了一歲,因為長著一張娃娃臉,所以看著顯小。
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米菲倒豆子似的跟魏淳說了自己出來漂泊的緣故,竟是為了躲避家中父母的催婚。
“你說我一個人多自在啊,我干嘛想不開找個男人嫁了是吧?
有句話叫‘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自由才是這世上最珍貴無尚的,最值得追求的。
你說是不?魏淳!”米菲瞇著眼睛樂呵呵的問道。
魏淳低頭呷了一小口清酒,不無認(rèn)同的點頭。
但還是忍不住說了自己的見解:“你追求自由不想結(jié)婚,只是你還沒有遇到愛情,遇到一個珍惜你,懂你的人罷了。
等有一天你遇到了一個能夠讓你放棄自由、收住漂泊的心,愿意為之停駐的人......你就會明白,愛情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東西!”
米菲嗤笑,覺得她才不會干出這種傻事。
“剛聽你說你要去京都?找人么?”米菲問道。
她流浪的時間也是夠長的了,身上的錢也都花得差不多了,再不回去上班工作,只怕公司也會把她停薪留職的位置給撤了。
米菲是京都人,在一家外資企業(yè)上班,工資待遇各方面都不錯。
只是她這人懶散慣了,做一段時間把業(yè)績沖上去后,就要停薪留職出去浪一圈。
她的上司對米菲又愛又恨卻又無能為力。
要不是米菲的能力的確很不錯,像她這樣的員工,早就該炒百八十遍魷魚了。
魏淳嗯了一聲。
他也是最近兩天才知道,京都距離滇南千里之遙,路程遙遠。
如果按照他們那個時代,交通不便的情況下,只怕靠車馬行走多則兩三月少則一個多月才能抵達。
現(xiàn)在這個時代,有飛機,有汽車,有火車,還有高鐵動車等交通工具,出行變得方便易捷,但同時,他也面臨著一個問題。
身份證件的問題。
不管是乘飛機還是乘車都少不了身份證件。
而魏淳身上并沒有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這就是他目前為止最大的硬傷。
重生在陸猷笙身上,他除了掌握這個時代的社會信息資料和技能技術(shù)之外,并沒有繼承他的記憶。
除了知道陸猷笙這個名字和出身年月日之外,魏淳對于這具身體的其他資料一無所知。
魏淳曾經(jīng)想過,他可以去官府,也就是現(xiàn)代人說的警察局尋求幫助,這樣或許就能找回身份,找到這具身體的家人。
但同時,魏淳也必須去承載起這具身體的責(zé)任和義務(wù)。
他需要去融入陸猷笙的家庭。
而這些,他暫時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魏淳知道自己這樣想是有些自私了,但既然這具身體的魂魄也是他的一部分,他暫時想順應(yīng)著自己的心意而來,在可能的情況下,用魏淳的身份活著。
米菲想著她和魏淳既是相識一場,又要去同一個地方,不如相伴著上路,一塊兒回京都得了。
“那咱一塊兒回怎么樣?”米菲身上有一股子京都大妞與生俱來的豪邁特質(zhì),呷了小一口酒,瞇著眼睛含笑問道。
魏淳下意識的搖頭。
他一天沒有辦法解決身份證的問題,就一天沒有辦法登機。
“怎么了?不想跟我同行???”米菲瞪眼問道,心里想著,他一個大男人不會還怕被她這個小女子騙了吧?
膽子怎么這么???
艾瑪呀,要真是這么想的,那也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