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韓瑣凝迷迷糊糊的被人推醒,睡眼惺忪的她就聽到秋白慌慌張張的聲音:“韓小姐,韓小姐,莫旋裳小姐和莫老爺來了,就等著你來前廳了?!?p> 聽到這里,韓瑣凝總算是清醒了,有些壞笑的看著秋白:“這么快就來了,咱們?nèi)タ纯礋狒[?!表n瑣凝慢悠悠的洗漱完向前廳踱去,秋白忐忑不安的跟在后面。
此刻韓老爺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二人,只見莫全有些盛怒的指著韓安說道:“你瞧瞧你那個藥罐子泡大的女兒,果真是病入膏肓沒教養(yǎng),我家裳兒到底做錯了什么?就遭如此羞辱!”
韓安是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只能一邊安撫莫全父女倆,一邊去催韓瑣凝過來,韓瑣凝還沒進大廳就聽到莫旋裳嬌滴滴的聲音帶著點哭腔:“嗚嗚……爹爹,裳兒到底是哪里惹韓小姐不開心了?”韓瑣凝毫不在意的低笑:莫旋裳,你也想演我奉陪到底。
這時,韓安抬頭看見杵在大廳門口的韓瑣凝,連忙招手示意她過來。韓瑣凝低著頭趕緊唯唯諾諾的過來請安:“爹,找女兒有事嗎?”
韓安帶著安慰的語氣說道:“昨天莫小姐來找你,是不是鬧了些別扭呀?”
韓瑣凝抬頭看了一眼莫旋裳,然后驚慌失措的撲到韓安的懷里瑟瑟發(fā)抖:“莫小姐,對不起對不起,韓瑣凝什么都沒有說。”
韓安看著韓瑣凝一臉驚嚇過度的樣子,有些心疼的安慰著,這讓韓瑣凝微微一僵。然而韓安還以為韓瑣凝在害怕,只能轉(zhuǎn)過頭詢問莫旋裳:“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什么事不能說?”
莫旋裳也愣住了,昨天還霸氣打她,今天就跟小白兔一樣,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急急的說道:“韓小姐,你什么意思?”
韓瑣凝只能繼續(xù)裝著,慌忙的朝后退去:“莫小姐放心我什么都沒說,只求莫小姐別再打我和秋白了?!蹦行┛床幌氯チ耍骸暗降资窃趺椿厥??”
韓瑣凝有些畏畏縮縮的說道:“莫小姐不讓我說?!蹦延行饧睌牡恼f道:“我什么事不讓你說了,韓瑣凝別給我在這裝……”“咳!”莫全咳嗽了一下,面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韓小姐,有什么事兒你盡管說?!?p> 韓瑣凝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不知道莫小姐已有家室,多有冒犯了……”“韓小姐!我家裳兒可是黃花大閨女,你怎么能這么說話?!蹦樕与y看。
韓瑣凝嚇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看起來楚楚可憐:“是韓小姐說的,說南王早晚會是他的,讓我不要妄想去勾引……”“夠了!”
韓安縱使脾氣再好,也有點受不住:“莫老爺,你只聽莫旋裳的一面之詞,就來我韓府興師問罪的嗎?”勾引?無論多大的矛盾,也不能這么說。
莫全臉上有些掛不住,只能有些慍怒的看著莫旋裳,莫旋裳咬牙切齒的指著韓瑣凝說道:“韓瑣凝,你個胡說些什么?昨天還扇我一巴掌,有本事你硬氣到底呀?!?p> 韓瑣凝只感到有些好笑,抬頭看了一眼秋白偷偷的朝她吐了吐舌頭。秋白這會兒完全被征服了,她算是認識到了,昨天這件事兒誰也沒看到,誰是誰非也沒法定奪,就光靠韓瑣凝的演技,黑的都能被她說成白的。
于是,秋白也惡作劇的順著說道:“莫小姐,昨天你欺辱我家小姐,今天怎能反咬一口呢?”韓瑣凝抹著眼淚說道:“是我不對,莫小姐打我的時候,我不應該讓秋白攔著的……”“你……你……”莫旋裳簡直要氣炸了,明明事實不是這樣的,可被這么一說自己完全語塞。
現(xiàn)在結(jié)果已經(jīng)完全可以看出來了,莫全的老臉算是丟盡了。只能鐵著臉拽著莫旋裳的胳膊轉(zhuǎn)身要走:“韓小姐多有得罪,改日登門道歉?!?p> 只可惜韓瑣凝并不是什么好人,韓府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嘴上說著登門道歉,誰知道要過幾個世紀才來呢。
韓瑣凝在后面輕輕的說道:“莫小姐,你喜歡南王的這件事,我一定會傳達的,道歉什么的就不用了,祝莫小姐有情人終成眷屬?!?p> 最后的一句話充滿了諷刺和威脅,莫旋裳頓時火冒三丈,卻不好發(fā)作,只能咬著牙說道:“……改天一定會登門道歉。”
就這樣被再一次的打了臉,卻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莫家父女倆走后,韓瑣凝抬腿也要走卻被韓安叫住了:“韓小姐……”前一秒還父女相稱,瞬間的轉(zhuǎn)變讓韓瑣凝有些不適。
恭恭敬敬的做揖:“韓老爺,今天的事兒是我惹的,您若是反感,韓瑣凝在此抱歉,以后不……”
“說的不是這個,這點小事兒我韓安還沒放在眼里。”韓安打斷了話,“那是?”韓瑣凝有些不明白,韓安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韓小姐不需要如此拘謹,我這么大年紀了,小四死的也早,難得有個丫頭做我的女兒,雖然是假的,但我韓安卻是真心實意的?!闭f這話時韓安眼里閃著點淚光,或許這就是做父親的心情吧。
韓瑣凝猛的一怔,手指微顫,努力的平復心里的滔天巨浪,她感覺大腦已經(jīng)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里,自從7歲之后韓瑣凝就再也沒感受到過親情,這讓她感覺親情就是一種奢求,沒想到幸福也能來的如此突然。
韓安看韓瑣凝半天不說話有點慌了:“當然,韓小姐如果不愿意就當韓某隨口一說?!薄安弧n……爹!”
韓瑣凝自己都不知道說這話時聲音有多顫抖,“哎……”韓安差點就要拿袖子抹眼淚了,韓安只有三個兒子,小四死了也10多年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聽到女兒喊一聲爹。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韓瑣凝這個外人在韓府顯得確實融洽了很多,韓安的確是真心待她。這讓韓瑣凝感到了深深的溫暖,或許……這也是爸爸希望看到的吧,提到父親韓昭江,韓瑣凝不免有些傷感,來到這里就再也無法追尋真相了,唯一的辦法只能找到那個男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里的一切,真的能丟棄嗎?